2021-01-29 22:02:13晚期風格〈書醫朱尚〉

抄寫員

他在抄寫中看到了一片變化多端和賞心悅目的世界,愉快之情流露在他的臉上;有幾個字母是他特別心愛的,一寫到它們,他就神魂顛倒起來;又是笑,又是眨眼,又是牽動嘴唇,因此一看他的臉,彷彿可以猜出他筆下描寫的每個字母。摘自朱嘉漢《在最好的情況下》

我將成了「抄寫員」。從去年十月,我開始抄寫…………

因為,持續了好幾年閱讀狀況不佳,嘗試過很多改善方法,時好時壞的,最終試著抄寫…………抄寫與背誦是我成長的學習過程中最討厭的兩件事。到了這年紀卻把它們當成日常必做的事,背誦是為了魔術方塊那些龐大又錯綜複雜的公式。抄寫是了養成細緻品嚐的閱讀習慣。

嘉漢這本文集共二十篇 assai ,這段是第三篇,談的是已經消失的「抄寫員」。文中談起有關抄寫員的小說:果戈里《外套》、福婁拜《布赫瓦與佩居榭》、羅伯特•瓦爾澤《唐納兄妹》、梅爾維爾《錄事巴托比》。

我的狀況跟《布赫瓦與佩居榭》比較像,兩位退休的抄寫員,為了以前只是幫别人抄寫,而没讀書感到遺憾,開始讀起書來,可是一門學問換過一門學問的讀,卻愈讀愈乏味…………最後,他們又重新準備好文具,兩人對坐開始抄寫――一種嶄新的抄寫。結局就如此。書中沒有述說那個嶄新的抄寫是什麼。我寧可相信:是為了静下心來閱讀,也享受抄寫的樂趣(跟他們以前的抄寫不同)。

「在最好的情況下」我可以成為抄寫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