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3-16 13:01:59Richard
Arbor Day
連續賴床來到第三天,還沒醒來便聽見外頭屋簷稀哩墜落的水聲。霧雨的早晨冷不見光,於是在被窩裡輾轉之後又一個輾轉,彷彿被情人溫柔地擁抱般,不願輕易醒來。然而,現實擁有的終究並非別人的體溫,一旦棉被睜開眼睛,幻想遂流失在具現化的寒意當中,故事的齒輪轉動,主角再次展開舊時的逃亡。
行走在籠罩城市的巨幅烏雲底下,陳屍路旁的水窪漸漸漫延到鞋襪之間,趾間的溼意催促著思考,該如何追尋一趟熱騰騰的早餐,即使此刻不在前往戀人的道路上。料峭春寒之中,呼吸似乎也成為一種傷害,傷害著早發的萬物,那燦然落成一地鏡花的杜鵑,樟樹滿身花序金澄如浪花散去,所有期待都被深深傷害著。
遠走仍尚未結束,在這僅存回憶和遺忘的日常生活,即使渾身濕透,內心卻依舊乾涸著。壯烈盛開過的巨樹飄零著葉所剩無幾,再也無法採收些什麼,失去了萌芽的生意,但仍佔據於此,徒留歲月斑駁碩大的紋理,禁不起陽光照耀,以及風的打擾。
終究是回歸於無法闔眼的睡眠,夢裡不再試著尋找和過往相疊的畫面。唯有移動依然持續著,駛向又一條或許不會再彼此錯身的公路,帶著夕陽沉落的表情,哼起失去療效的往日情歌,此刻不論往前或者掉頭,都已經沒有誰在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