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1-24 01:27:29Richard

五號大門外浴雨


 
單純地以為,沒有比在下雨的午後更適合看一場關於雨季的電影。窗外的天空透出灰暗的光亮,傘在置物架上靜靜地淌著水珠,耳機下耳朵熱熱的像剛喝完一罐啤酒似。「現在,很想見你」聽起來彷彿正對著遠方的誰訴說著思念般,是那樣緊密的情感。有些故事是因為雨季開始的,也有些故事是在雨季中結束的,於是想起一則作文考題的開頭,雖然現在寫的都是些過去的事了。

我喜歡那些明亮而霏霏的風景,喜歡那些離我好遠好遠卻在眼前的畫面,也珍視一些溫柔的伏筆,一如草莓蛋糕或者咖哩飯那樣平凡的幸福。帶有一點懸疑也是好的,我也總是喜歡製造懸疑感,喜歡在你身邊耍弄消失的戲法,縱使在最後一次消失之前,我也沒能將手放進你溫暖的口袋中。

沒辦法透過一篇篇死亡標記過的日記回溯些什麼,何月何日何曜日對你動心,何月何日何曜日跟你分手,如果是連一支原子筆都不能存在的聯繫,即便過了再久也是開不了口。我只能成為躲在暗處的流動,有時盼望著能提醒你鞋帶掉了要綁,有時也偽裝在操場的一隅感受你的軌道熱切運行。

那些龐大的黑暗都是我帶來的,我以為能一直等待你去照亮它;決堤的話語始終在此鼓漲著,月臺上的寒冷也不曾在我手中消失,我不得不為了與你分離而找尋無數的藉口,心裡想這都是為你好,想著能和你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幸福,如此一點都不勇敢地勇敢地斷絕聯絡,然後在偷打公共電話聽見你的聲音後掛斷。

到底該不該回頭呢?假如能預見幸福的未來,能聽你告訴我能夠在一起這一切都是註定好的,如此一來,我還會感到害怕,停止朝你的身影追去嗎?更多時候,我所畏懼的卻是未來裡所有的已然失去,以及再也回不到過去的美好,像那扇#5大門喔咿嘎滋打開後不曉得會帶我到哪去,最後還能不能將我帶回來。

「不曉得為什麼,我只是無論如何都想再見你一面。」然而終究只能在離你只剩一點距離的地方這麼濫情地說著,然後寂靜地轉身步入嘈雜的雨聲中。我們總是這樣反覆演練著相同的分手,向日葵花田裡綻放的幸福太過迢遠在這最後一刻依然無法遙想,雨絲好像又昏沉地飄落下來了,雖然還是有點哀愁,我的離開究竟是一齣幻夢的童話,抑或一則迷魅的鬼話,最終,我是仍然無法讓你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