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6-29 17:21:03Richard

/ 短訊息/ 生物實厭課


背負著青蛙的怨恨,寫給虎虎。


老實說我不喜歡解剖,就像我不喜歡喝啤酒、不喜歡罵髒話、不喜歡跟你把話說開的那些不喜歡一樣,這麼說你應該能聽得懂,因為我曉得你也有屬於你風格的不喜歡。然而,我還滿喜歡乙醚揮發在空氣裡的淡薄香氣,以及解剖刀冰冷的質感,那種喜歡也能用相同的比喻─像我對你笑容的喜歡,或者換個說法,就像你對珍珠奶茶那樣的喜歡,這樣你懂了嗎?

假如要探究原因,也許是那種讓人不舒服的血腥味,也可能是那麼一首我寫的情詩,如此便足夠令我難以面對那滿是隱喻的死亡過程。你能否想像那麼個畫面:老師將指間的長針─猶如某種強烈的訊息─穿透青蛙的腦時,那樣睜大的雙眼裡對你訴說內心戲般的掙扎,卻怎樣都逃脫不了這世界的禁錮。

而我難過地別過頭去,彷彿穿越無數的畫面,穿越過那些我不敢直視的什麼。


後來呀,我就把解剖的工作完全推給同學了。僅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像是被嚇傻了一樣,眼見昏迷的青蛙被開腸破肚,聽著電擊青蛙腿時眾人的驚呼,自己則一次又一次將解剖臺上散落的臟器名稱反覆背誦。偶爾會迷失似地想起自己詩裡的片段,隨即便陷入自己的情緒當中。

不曉得你會不會喜歡解剖青蛙呢?畢竟你也還沒讀過我的詩,不會明白我心底作疼的隱喻。說不定你會是個相當享受解剖實驗的人喔,既然如此,也有可能會有很享受被解剖的青蛙吧,你說呢?


「畢竟,我的心是不會死的 / 縱使看來鮮血淋漓」當青蛙這麼跟你說時。

你會不會微笑地回應牠:「KeRo,Ke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