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請將這些文字當作封條，這樣一來那個就無法再肆虐下去，縱然瓶子粉碎也沒關係。


＊

當初，事情再次發生時，我曾想過再一次用謊言去填塞它，然後裝出一付無所謂的表情走過你的身旁，彷彿你從來沒在我心裡待過似的。然而我做不到，因為這次完全不一樣，那被聲稱為無關緊要的感情再也無法掩飾我真正想要給你的，猶如兩塊純粹的石頭一觸碰，便迸出了激烈的火光。

沒辦法在紙上亂寫些你的缺點，然後就能把你的名字從心裡劃掉；也不是說句「你還不夠好，森林大的很不是只有一片葉子而已，可以再找到些野花、草菇、麥穗」之類的安慰語就能打發。我無法先預想會不會再放手，那在你面前都是多餘的條件。我所在意的，只是當下的那一剎那。


曾經，因為很多原因，我無法打從心底去面對一個人在心裡的存在。我說好聚好散，雲捲雲舒，只要一付出真心後就真的沒有了，如同搬空待拆的空屋。因此，填不滿的地方繼續擴大，彷彿以什麼為中心的宇宙膨脹著，原本想要侵略些什麼，卻發現自己是如此孤獨的存在，而且愈發空虛。


無力再抗拒什麼，沒必要，也無所謂了。如果是你的話，我的真心可以讓它啃蝕殆盡，被你置若罔聞，不能在一起也就算了，反正那原本就是要給你的，你看不見聞不著不清楚不明白都阻止不了我的付出。就是這樣的真心，卻也只能這樣。


然而，無論如何都想讓你知道的是：我的離開並非為了收回什麼，彷彿長久等待後的漁網一拉付出的代價就能回本；也不是捨棄，將自己最珍貴的東西胡亂丟棄後再尋覓下一個更好的。


不是這樣的。

我是將真心全部交給你了，無法再瘋狂追求些什麼才離開的。當所有的努力都使不上力，連一顆真心都得不了另一顆心的呼應，那就只能離開。不需要更多更深的傷害便死了心，不至於避不見面的地步前就讓自己消失。


把真心留給你，你不會曉得，然後自己消散，像燃透的煙從你氣管流進又流出後，模糊透明在空氣中，連煙灰都在風裡抹滅。

可是如此，我還是不會懊悔，關於那些失去你的小小遺憾永遠都比不上遇到你所尋獲的美好。不會再有虛假的話語反覆在我心底拍擊，不會再有得失之間的掙扎與困頓，只要是真心去付出，再多的執著也都形如虛設。然後我離開你，繼續用一個臉孔一個信念一個感覺一個愛情走下去，用我最純真的方式。


畢竟，愛的本質是無法用什去交換，抑是改變的。在未來，我可能會再更深入地認知到這一點，更明白地發覺這世界的殘酷。同時，我也清楚地知道我所不敢付出不願付出不能付出的那一部分是它下一個所覬覦的目標。

但至少不會再懷疑自己，如果連自己都無法對自己有所承諾有所寄託，那愛也只是一種感情的排洩罷了，如同濫情話語一般鎖碎的存在。


縱使，未來仍是那樣的不可知，還會有更多嚴峻而殘酷的事發生。
我還是會保留著無法割捨的那一部分，繼續地維持這樣的信念。


以最純真的方式，維持著Wei所給我的信念走下去。




圖片作者：玩泥巴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