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AROUND THE VAULTING HORSE~第二章~
如蛋黃一樣的天色中,傳來了一聲一響的雀鳥叫喊
伊木司悠跟小治急步的一同乘坐計程車到了機場
看了看手上的腕錶,已經是晚上七點半,距離伊木宇然回來的那班班次還剩下半個鐘。
不經覺,原來己三天了。
剛下飛機的小栗旬步過了撿查區後,便發現到她,那個他覺得很好欺負的小丑姐姐。
是在剎那間被那閃閃發光的光芒吸引住了。
沒錯,一定沒有看錯的了,
那一頭白金色的長髮,他肯定沒有看錯。
於是,他跟同行的工作人員道別後,便偷偷地跟蹤著她的去向。
他一直跟在她身後,也同時發現在她身旁的小孩子。
伊木司悠與小治買過東西後,便返回剛才坐著等候的地方。
當然小栗旬也跟著她來,更選了個背向著她們而坐的位置,接著把隨聽器的聲音推至接近零的音量,裝著聽著歌曲的他,其實是在玩偷聽遊戲。
約七點三十五分,伊木宇然終於出現在他們面前。
「媽媽—」一聲叫喊,小治飛進宇然的懷裡
宇然緊緊地接著自己的兒子,一臉倦意的說:「呼,我終於回來了。」
「辛苦了。」司悠慢條斯理的回話
宇然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把小治抱起問:「小治有沒有乖乖的聽司悠姨姨的說話?」
小治猛然的點著頭,司悠則慢慢的回答她:「小治好乖。」
「真的嗎?」說罷宇然便親了親她的兒子,小治也開懷的笑了起來
把他放回地上後,便緊握著他的小手,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司悠便說:「都這麼晚了,司悠要跟我們一起吃晚飯嗎?」
司悠眨了眨眼睛,淡淡然的說:「不了,我不阻你們母親重聚」
聽見了這句話,宇然裝作生氣的,輕輕的拍打了司悠的頭:「臭小鬼。」
接著他搖了搖小治的手,「 小治,快跟司悠姨姨說再見。」
小治乖巧的往司悠的臉上親了一下,「拜拜司悠姨姨,」
「再見。」司悠摸了摸小治的頭,接著又跟宇然揮了揮手
整段對話小栗旬都聽得一清二楚,滿懷笑意的他便把頭往後靠。
這一下動作把坐在他身後的她嚇了一跳,她驚嚇的往後一看,接著便聽到了這一句:「姨姨,還記得我嗎?」
她瞪大了眼睛,天殺的,她怎會把他忘記了?
那個欺騙她錢財的大混蛋.....化灰也認得出來好不好?
『怎麼又再一次見.....究竟她的厄運何時才會離好而去?』…她滿心呼叫起來
「什麼姨姨的叫?我可不是你的姨姨好不好?」她生氣的說
「係係,那叫你白髮姐姐如何?」他脫下隨聽器的耳筒,不慌不忙的回答她
她已經氣得說不上話了,於是便站起身離開。
他趕緊轉身站起來,捉住了她的手臂:「好了,抱歉啦!我不逗你了伊木小姐。」
司悠轉了個身,奇怪怎麼他會記得自己名字的同時,更生氣的問了句:「先生,我很好逗嗎?」
接著便毫不客氣地大力揮開他緊握著的手,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
他跳過椅子,然後又再一次捉住了她,正想要跟她再說下去之際,他的手提電話便響了起來。
右手依舊的緊握著她的手臂,左手則插進褲子的口袋裡,然後取出手提電話,取出後,便按了個接聽的按鈕「喂!」
伊木司悠生氣的轉了個身,皺起眉頭的看著他捉著的右手,順著他的手看至他的臉龐,他擺出了一臉不好意思的緊看著她,繼續他的電話通話:「嗯,我知道了,是明天..嗯,大概早上九
點..嗯,明白了,沒問題。好,明天見」
當按下斷線的按鈕後,接著是這一句:「伊木小姐,上次的事真抱歉啦,為了賠罪,賞面讓我請你吃一頓飯嗎?」
情緒因剛才他說電話的聲線而呆住了,頓了頓後,她才懂得點頭回應
眼見跟前的人竟沒有拒絕也沒有答話,倒是他感到有所不安,於是下意識的問了句:「你沒事嗎?是不是那裡不適了?」
回復了本來那個慢條斯理的伊木司悠搖了搖頭,沒頭尾的回答他:「...好不一樣」
聽得他一頭無緒,緊皺著眉頭,「你真的沒事嗎?那裡好不一樣了?」
「...那個....剛才說著電話的人才是真正的你吧?」她繼續她的天然發表,「為什麼,你總要是掛著一張假裝的臉龐呢?這樣不會活得很累嗎?」
他瞪緊眼前的伊木司悠,終於有種了解了為何眼前的人總是在他心裡這麼的耀眼。
『因為,目前就只有這個人最懂得他最真的那一面吧?!』
他無意的輕輕把手按著她的頭,然後順著她那頭白金色的髮,像無意的說:「你不是都知道嗎?你不也得清楚嗎?..你與我都是同一類的人。」
笑了笑,再說下去:「我們,都是為著自己的工作而笑的人啊!不是嗎?」
接著便牽上她的手步離了機場去。
「頭…很痛。」天草凜剛醒來,按著額頭眼看著陌生的天花板。
這裡是哪裡? 房間裡牆身都裝了幾支藍藍紅紅的燈管,沒記錯的話,這裡是情人旅館。身上一絲不掛只蓋上了被子,伸手摸摸身邊的位置卻早就沒了體溫。昨天那個人長什麼樣子還勉強記得起,名字嘛……還是別想了,想得多頭都痛了。
這樣的行為實在很難理解嗎? 會這樣覺得的人也許只是還沒試過真正的嘗過孤獨,絕對寂寞的感覺而已。
把手伸到地上拾起衣服穿上,凜看到鏡裡實在不能接受妝有點化掉的自己,重新補了補妝,拿起包包就離開了這個剛才帶給過她短暫溫暖的地方。
走到了街頭,凌晨時分的澀谷四周的招牌好像永遠不用休息一樣仍然在閃著亮光。街上雖然靜還算不上沒人。總有些人是屬於這樣的夜世界的,就像她一樣。
就在大街上,她看見了一高一矮的背影……又一幕光明正大的擄劫場面。
「小少爺,看你全身都是名牌該不會身上連幾萬元都沒吧?」那男人把手勾在那個看起來比他瘦弱很多的男生頸上說道。
「不是沒有…只是現在…沒那麼多啦……我……」那男生想要掙開男人的束縛,把身體由本來背向她的方向轉到面向她。
什麼人都可能出現,只是……他,應該是例外的吧?
凜認出了眼前正被人欺負的人,正正是前幾天在遊樂場衝過來莫名其妙的跟自己握手的男生。
「啊!」兩個人同時悶哼出聲。
「松田先生,陪酒女俱樂部那邊生意那麼好,收入也不夠啊?」凜大聲的跟眼前的壯漢說。
「這不關你事的吧?」被叫作松田先生的男人說。
「有什麼也先鬆開他再說吧!」凜看看被勒得滿臉通紅的男生,該還沒斷氣吧…
「你也不是不知道,最近黑道也不好做了!那些地方繳的『管理費』越來越少,這你怪不了我吧!」壯漢合作的鬆開了手。
「咳……凜小姐是你啊……果然,好帥……」被勒到喘著氣的男生說道。
沒答理旁邊的他,凜繼續問:「那你現在想怎樣?」
「要我就這樣放過他我也很難做的啊,凜……家裡也有老婆和女兒要養,還要上繳給組長,你教我怎麼辦了!」壯漢自顧自的在數算著。
「那……請你那去吧!」男生從銀包掏出2萬元拿在手上跟壯漢說。
「你這傢伙攪什麼啦?」凜推開他的手說道。
「不,請你收下吧!」男生把錢好好的塞到松田先生的手中。「不好意思了,我沒5萬那麼多,就先收下這些吧!」
壯漢看著眼前的美型小伙子,實在沒好氣為什麼這個男生那麼合作,還是笑了笑的說:「那,謝了啊!」說罷就揮揮手上的鈔票走掉。
「早知道就由他勒死你好了!」凜看著眼前對著自己咧嘴傻笑的男人實在說不出有多氣。
「嘿嘿嘿!果然是凜小姐!剛才真的謝謝你了!」
「還有沒有錢?」
「嗯?我……剛才全都給他了……」
「零錢也沒有啊?」這傢伙實在太難理解……
「我看看……」把手放進褲袋裡,幸運地掏出了唯一一個500元。
一心以為凜在關心他的時候,誰知她一手接過就放進了身後的汽水機,按了兩罐咖啡出來,拿其中一罐遞給他說:「拿著。」
「謝謝。對了!凜小姐,還沒介紹自己……我叫上田竜也,請多多指教。」上田鞠了個躬說。
掀開了咖啡蓋掩,凜喝了一口微暖的咖啡說:「別叫我小姐,很礙耳! 而且啊!你幹嗎給他錢了!跟那些陪酒女牛郎店收『管理費』才是他的工作,那不關你的事!害我還費了唇舌跟他說了那麼多……」
「因為……因為他說還要養家嘛……那我能幫的就…」
「那男人哪裡有老婆女兒要養啦!!!一聽就知道是胡扯了!」凜沒好氣的說。「人家說兩句你就把整副身家都給人了,那自己怎麼辦?被騙了還不知道……」
「不……不是的。」竜也看著凜認真的說道:「就算是被騙了都好,他拿到錢之後一定能幫得到他什麼忙的!就算是真的只是讓他把錢花掉,那會令他快樂啊!」
「嘿,這是什麼道理?」
「沒人一出生就想做壞事的,他們都一定有自己的苦衷。」竜也點點頭,像是要確定自己說得對一樣。「就好像凜一樣,雖然說起話上來毒得很,但也不是替我解圍了嘛?」
「什麼意思啦?」凜實在對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傢伙沒輒。
「嘿嘿,嘿嘿嘿嘿。沒什麼。」
為什麼他總可以笑得那麼自在那麼理所當然,而且,他的笑聲雖然不好聽,笑起來口很大的也一點都不好看,但卻有一種令她感覺實在的力量。
「那麼晚了在這裡幹什麼?」
「散心。」
「你這個被擄劫都還可以笑出來的人為了什麼要散心?」
「三個月了……我從英國回來三個月了,都還沒找到工作……唉……」第一次聽到上田嘆了口氣。
「在外國讀書回來的人怎麼會找不到工作?在那邊大學畢不到業嗎?」
「不……」上田搖搖頭說:「日本沒有我碩士專科有關的工作……」
「還碩士畢業啊!!!你讀什麼破科目啦?」
「考古學。」
天剎的眼前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構造的……「考古……我實在想不到現在的東京有什麼古可以給你考……」
「只是因為我喜歡古舊的東西嘛……就是因為這裡沒什麼可以給我做,所以我才會變無業遊民啦……啊等等,有電話。」他揭開了手機說道:「嗯,還不想回來。現在?我現在在……」他按住了手機的收音位置問凜:「我現在在哪?」
「澀谷八公廣場啦!」
「嗯嗯嗯,澀谷八公廣場。」他重覆給電話的對岸聽。「那…我在這裡等吧。拜拜。」
「有人來找你的話,我就走了。別再被人騙了,考古學家。」
「凜……一起等嘛……」上田捉住了本想離開的凜。「一個人很悶的啊!」
你是在說我,還是說你?
她並沒有說出口,今晚也實在太長了,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她自己也不想一個人待著。
她,不怕維修部的臭男人,不怕一夜情後閃掉的壞男人,也不怕在街上混的惡男人……
她,只是怕……一個人。
兩個人就這樣呆坐在廣場的花槽邊等,沒再說些什麼話,只有偶爾聽到對方喝咖啡的聲響。
『嘖….咔』一聲剎車聲劃破了寧靜,紅色的房車在夜晚的街上依然礙眼。
「少爺,上車吧。」車裡坐著的一個白髮男人有禮的說。「要你久等了。」
看見上田被叫做少爺,凜有點難以想像的看了看眼前人。
「凜,今天也謝謝你了。你幫了我兩次,我會報答你的!」上田笑笑說:「對了,你有沒有紙?」
凜從包包裡怎找也沒有紙,唯一一張就是剛才離開情人旅館時拿走的收據……還沒等她扔掉上田就把它撕開兩半,拿起筆在其中一半寫下一埋符號,再把另一半和筆一起交給凜。
「你的電郵!」示意叫凜寫下她的聯絡方法,待她寫好之後,竜也交換那兩半的紙條然後笑笑的跟她揮手說道:「再見。晚安!」就轉身上了車。
看著上田走了之後,凜不知道為什麼眼眶一熱,好像是剛到手還沒玩過的新玩具被人拿掉一樣,心裡有點不踏實的感覺。
「要交換電郵的話,用手機的紅外線交換不就行了嘛……為什麼要用紙寫……」凜苦笑了一下,把寫著有點歪歪斜斜的字看了一遍,然後把紙條翻轉,看到的,是4500元的數字……剛才情人旅館的房租錢……
「我應該把上截留給自己……那他不就見到情人旅館的名字了……」凜說完,又驚覺自己為什麼要在乎這些……「嘛,看到也就看到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吧……」笑了笑就站起來,離開了澀谷街頭。
車裡的人看著手執著的紙條也在微笑著,同一個手勢,把紙條翻到背面看。
「啦呼啦呼hotel?怎麼有間名字那麼怪的酒店?什麼地方來的?嘿嘿嘿嘿!」
第C二章+第A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