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九份乘高遠眺）

　我一向早起，很少賴床，即使寒流來襲，也不例外。

　五點三十分。自己也搞不懂，為什麼會這麼早起，同事們都笑說這是老人的作息。想起了「斷背山」電影配樂的吉他聲，劃過黑夜與清晨之間的曚曨，挺適合這樣的時刻。不敢把音量開得太大，怕把還在熟睡的鬧鐘吵醒！

　以較平常緩慢三倍的速度，完成盥洗、喝熱開水、換裝。今天電梯好像也隨著我的節奏，慵懶許多。在車上享受難得不下雨的幸福，緩緩駛近學校附近的Y型岔路，習慣性要把方向盤左打，突然想起一件事……

　前天組長接到一通線報，在學校附近的社區，早上有學生會群聚在一間早餐店旁巷內的車棚抽菸、亂丟垃圾。掛上電話之後，他臉色鐵青地告訴我：「如果天氣好，你騎車來上班，繞過去看看。」索性把車子開往右邊岔路。隨著車子停妥，拉起手煞車之後，悠閒的節奏馬上轉變緊張。走出駕駛座，肅殺之氣並不像口中呼出的白煙那樣迅速消失在寒風中。

　遠遠地就看見巷內車棚，有兩點忽明忽暗的火光。微亮的天色，是身分不被識破的最佳掩護。大概以為我是早起晨運的居民，當他們發現我是誰，已經來不及丟掉食指與中指間的證物。
　『真不巧！』我還真討厭自己的口吻。
　三個學生一副「怎麼會這樣」的表情，面面相覷。
　『學號？』我把手機的功用發揮到淋漓盡致。之前站導護的時候，也是用手機登記違規穿越馬路的學生學號。趁我輸入甲生的學號時，另外兩位學生轉身想溜。
　『過來！』大聲怒斥。登記完乙生的學號，我觀察不是現行犯的丙生表情。抓起了丙生的右手聞了一下，菸味是新鮮的。
　『嘿嘿！學號？』大豐收啊！
　臨走前，我還丟了一句話：『不要想說今天被抓，明天就轉移陣地，以為早起就不會被發現嗎？我都是五點起床！』

　按照慣例，全案移交生教組長處置。組長說：「我們副組長真是厲害！」其實，這幾次能夠順利完成任務，全都因為我是「叫鬧鐘起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