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零開始-一塊土地的生命之歌

2006-07-23 21:27:57達可

蘿蔔坑‧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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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一次晚上住在蘿蔔坑已經快兩個月了，中間有受訓的忙碌，有各式正當理由的偷懶。總之，這禮拜無法幫自己找到合適的藉口，只好向老婆孩子宣佈：「這個周末去住蘿蔔坑。」
曾經有朋友用羨慕的口氣對我說：「你買了地，蓋了房子，假日可以去渡假，一定很棒。」
當時我給他的答案是「白天做苦工，晚上罵小孩，半夜打蚊子，你說呢？」
真的，對我而言，到蘿蔔坑住不是享受，因為總有忙不完的勞動，曬不完的太陽。對老婆而言，愛乾淨的她一看到久無人住的房子裡蜘蛛盤據、蚊蟲曝屍，免不了要從上到下徹徹底底地大掃除一番。至於孩子們呢？自從雜草佔領她們日常遊玩的區域之後，活動範圍被限縮得更小。屋子裡的遊樂機能又不比家裡，也沒辦法把她們喜歡看的書全都搬過來，吸引力當然不如她們熟悉的房間。
如果說做苦工是我自找的；老婆倒楣得嫁狗隨狗；那麼兩個小傢伙就只能怪自己投胎時眼睛沒看清楚了。偏偏這年頭的小孩沒那麼容易任人擺佈，前幾天才和阿姨一家去玩水的姐姐首先發難：「可是我比較想和阿姨去游泳。」妹妹也在旁邊抿著嘴表達堅定的支持。

天曉得，經過明察暗訪，褓姆阿姨周末根本沒有去游泳的計畫。這小孩也未免太狡詐了。

不過我是個開明的爸爸，深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決定還是成全她們小小的心願。四處探聽之後，重新宣佈變更後的行程：「這個周末去牛耳藝術村游泳，晚上住蘿蔔坑。」兩個小孩一陣歡呼之後，總算四票無異議通過。

當然，游泳的是她們。我，還是做苦工。

於是，週六午后，先到埔里選購好高績效團隊要求的重要設備－冰箱。然後到蘿蔔坑卸下滿滿一車的行李、食物、工具、植物，還有我。老婆便載了兩個興奮到不行的小孩走了，獨留魯賓遜在荒島上。
其實也沒那麼孤單啦！先有造園高手阿雄依約前來技術指導，雖然來去匆匆，停留不到一個小時，不過還是很盡責地為我的小水池擘畫了未來的藍圖。
然後是送冰箱的司機大哥，在大門前遠遠地開過來、開過去，又向山下的鄰居詢問之後，帶著不可置信的神情將冰箱送到這棟隱身雜草堆的溫室裡。
而我呢，換好被進學和圓恩玩壞的門把，種下水池邊的兩棵芋頭，幫溫室周邊饑渴的作物施了肥，澆了水，天也黑了。洗過澡，樂不思蜀的老婆和女兒還沒出現，獨自拿了昏黃的手電筒散步到大門口，天空遮著烏雲，沒有月光，有的只是徐徐涼風與對岸暨南大學的燈火，難得的靜諡，成為這一天中最享受的時刻。
盡興而回的小朋友們，晚上果然也安份地早早睡去，躺在特地訂製的大號蚊帳裡，不必罵小孩，不必打蚊子，真好。

週日清晨，天色微亮，漫步園中，驚喜地發現穗花棋盤腳不知何時悄悄掛上一串串紫紅色的花苞，今天的工作計畫也隨之作了修正。早餐前，在水池出水口處種下了幾棵美人蕉，那是Lulu送的種子播出來的。和晚起的家人一同吃過早餐之後，背上割草機開始今天的重點工作－開闢賞花步道。話說穗花棋盤腳所在的位置是全區可及性最低的地方，這在「搶救穗花棋盤腳」一文中已提到。如今不過三個月的時間，原先怪手殺出來的血路早被芒草重新佔領，別說帶領家人或朋友去賞花，連我自己想通過都常跌倒。為了讓大家可以在夜間欣賞到穗花棋盤腳美麗的花，開闢一條安全通道是必須的。在割草機的威力掃蕩之下，順著地形，一條蜿蜒的賞花步道終於成形，說不定還能當作夜間觀察步道呢！
砍完賞花步道後，利用剩下的些許油料砍作物區旁邊的雜草，或許是收工前的精神鬆懈，一不小心又是一條水管應聲截斷，唉！不完美的結局，我終於可以體會席丹的心情了。
儘管這樣的勞動假期很累，但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穫。就算園子的進展緩慢，至少腰圍減了一些，健康多了一些，還是達到休假的目的了，不是嗎？

附圖一：清晨，眺望暨大。
附圖二：穗花棋盤腳成串的花苞。
附圖三：開闢完成的賞花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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