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2-07 09:15:14脆肉鯇

成長故事

我討厭的那種感覺又襲心頭,我感到寂寞。即使我的好朋友都從各地回來過春節了,即使我很高興他們回來,即使這日子我盼了好久。很想跟他們說的一席話忽然煙消霧散,因為他們熱熱鬧鬧和歡歡喜喜的情景與我那醞釀了好久的消沉的話格格不入。而我絕不容許自己煞風景,因為那些話並不能造就人。我想,還是讓時間把它們化作沉殿吧!像作家史鐵生所說的:“有些事只適合收藏,不能說,也不能想,卻不能忘。它們不能變成語,言一旦變成語言就不再是它們了...比如郵票,有些是用於寄的,有些僅僅是為了收藏。”大概在多年以後,我會發現現在的寂寞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縷輕煙,我會發現那憂愁只不過是為賦新詞。而現在,那感覺活像一道佈景板。

我感到寂寞,為什麼沒有屬於自己的團契,沒有可以分享屬靈感受的屬靈伴侶,沒有可以供我亂發脾氣的“枕頭”?因為怕寂寞,我老早就強迫自己不要事事跟人家報告,很怕自己太需要某人,恐怕成了習慣,當別人不再關心或者離開時,自己會有怨無路訴;因為怕寂寞,我變得很忙,唯有忙,才能使自己忘掉那討厭的寂寞。明顯地這個自閉的方法要不得,它只會使我提早地發神經,就是現在。而且寂寞,並沒有離開。

團契沒了,他們問為什麼,又奇怪我為何沒在電郵中提及過。我是失落的,但更失落的莫過於“大事”往往在三言兩語中悄悄地溜走,成了“小事”。我不說,不是因為我不當它一回事,而是因為我太當它是一回事,所以我更不容別人輕率地對待它,更不能忍受像談閒事那樣談到它。團契沒了,雖然說是合併到另一個環節,但其實我心目中那個有屬靈溝通與關懷的團契早就有名無實,有形無質了。你明白嗎?我所悲哀的並不是團契沒了,而是團契早就在團契沒了之前就沒了,正如澳門的冬季,早就在炎熱的天氣下,在冬季應該未過的時候過去了。
而這次沒了,只是意味著病了很久後的死亡。而我不用再忐忑不安,生怕他們會否又爽約,或者生怕今日又冷清。

我以為會好起來的,我期待著祂怎樣化腐朽為神奇。年復年,我以為他們會長進的,但一個又一個地“失蹤”了。我回頭看自己,也沒有成長,失了敬虔,玩忽職守。我覺得好冤,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個人在出力,一張桌子四個角,四個人一起抬,為什麼總是一邊倒?我心理得不到平衝,既然他們都不重視,我為什麼要重視?
W常說:“耶穌說的,凡勞苦擔重擔的人,祂就使他們得安息。你哪裡安息了?星期六日不正是最令你心力交瘁的日子嗎?你哪裡得安息了?!”

這真是悲劇收場。或者是一個成長故事的片段。“應該是一份不能隨風消散,不能任歲月沖淡的夢想,否則也就談不上悲劇。”“應該並不只是對於一個離去的人,而是對於一份不容輕擲的心血...平靜但不能接受:往日的隨風消散。”一顆失落的心,一群失散的人,不知道能否談得上是心血的心血,要我見証它的開始和結束,不是很殘酷嗎?然而,這一切都在意料之內,“都在意料之內並不是說都在盼望之中。”

我悲哀,我寂寞。我雖然平靜,但我不能接受。我不需要別人來安慰我,也無人能安慰我,因我深知,這是我成長中必須學習獨自面對的。

2006/2/4
200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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