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夢虛空~~(十七)
掩眸思,傳相思,蹙眉輕笑暗訪憂,聲聲氣噓輕撥撩,指旁敲桌念如息;眉不展,展不開,淚似清泉衷漩流。
絲絲情牽,藤蔓心,相揪置,戀引弦音氣裡飄;憶奴嬌,蘊散千里,意似鞦韆風裡盪,霧裡覓佳人。
又是一個多情的人出現在小樓的生命裡,他正是秦皇身旁的大將軍–蒙天放。他與小樓原是在兩千多年前結下的緣,因著戰爭的關係未能如願結連理,後來小樓在那世結束後含恨地離開了人間,而這個多情的人卻因著特殊的因由,埋在地底下兩千多年前未曾經歷過輪迴。
十幾年的歲月裡他並不是不存在,只因著和金瓏有著堅深的兄弟情,所以他將自己放逐到一個與世無爭的空間,默默地思戀著小樓而不曾表明。所謂『朋友妻不可戲』,這對重情義的男人而言是句很重的話,加上金瓏的癡情感動了他,於是他也僅僅只能將這份愛戀緊緊地鎖在心閘間。
『你怎麼又來了,又被你老婆趕出來了。』天放調侃著金瓏,反正這麼多年下來他很清楚,金瓏和小樓還是跳不開空間的迷思,而他這好像成了金瓏的避難所了。
『不要開我玩笑了,她很好,只是她出了點狀況而已。』金瓏將小樓把自己封印起來的經過告訴天放。
『這下麻煩大了,誰都幫不了她的忙了,你也只有默默承受了。』天放知道這次的事跟以往的迷思大不相同了。
『這不是大事,不管什麼狀況我都會守著她的,我來主要是想請你幫忙。』金瓏開門見山地說。
『我一個種田的,我能幫你什麼,你不要開玩笑了。』其實天放有著一身的好功夫,只是他不想去碰觸跟小樓有關的事,所以他自侃地回絕金瓏。
『天放,這次一定要幫我,除了你我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了。』執著的金瓏根本不理會天放的拒絕。
『什麼事你說說看,有白龍、寇毅他們在還不夠嗎?何況小樓最聽趙煜龍(爾邦)的話,交待他不就好了。』天放不清楚金瓏在緊張什麼。
『有白龍和寇毅他們我當然放心,我擔心的是突發狀況,我大哥還要上班,能在家照顧她的時間有限,再說我們跟魔界對敵的情形大哥也不是很瞭解。』金瓏將自己的疑慮一一道起。
『總之,我必須回東方一趟,萬一小樓那出了狀況,你一定要帶你這邊的弟兄們去支援寇毅,你一定要擔保小樓不會出事好嗎?』面對金瓏的請求,天放知道自己是退不掉也不想推,因為他跟金瓏一樣絕不能讓小樓受到任何傷。
四
正因為痛過才明白如何不痛,正因為感悟過方才了解解脫的重要;情緒是個磨人的精靈,唯有小心翼翼的與它溝通,才不會讓自己出錯或是痛苦。爾邦與小樓的婚姻生活瀕臨著瓦解的危機,十八年來為了燕子的事兩人的爭吵不斷。
小樓總怪爾邦對她為何就不能像對燕子那麼好,爾邦則是一份個性上淺意識的叛逆,小樓越是希望他做的他就偏不做,而小樓要的也不過是每個女人都需要的一份呵護,兩人就在這種執著與叛逆的掙扎中過著每一天,十幾年下來小樓已經累了。抱著對爾邦的死心,對爭吵的不耐,小樓開始想尋找最初的自己了。
『我不會再要求你任何事了,從今以後我們各過各的吧!』小樓對爾邦的感情已經覺得無力了。
『又怎麼了,我到底又那裡做錯,還是我又說錯了什麼?』每次面對吵架,爾邦總有著生不如死的感覺,他知道自己很情緒化,但是小樓也實在太敏銳了點,偏偏小樓在意的點又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很嚴重的事她可能笑笑沒事,別人認為沒事的點偏偏她又介意的不得了,這樣的一個女人,爾邦常覺得抓不住她的邏輯。
『我只是把話跟你說清楚而已,我已不想再在你身上尋求什麼了,有沒有丈夫的呵護,對我已經不重要了,只請你放了我吧!這樣你也就可以光明正大去尋你的真愛了。』小樓將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交給了爾邦。
『好,你真的要我簽,我簽~~~』不服氣的爾邦受不了小樓爭吵後的那種冰冷的冷靜,一氣之下拿起筆正要往紙上簽……
『老哥!』突然間秋月的聲音穿透了小樓的封印,這個意外之聲像是打醒了爾邦一樣。
『秋月,真的是妳嗎?』爾邦的驚喜相照著小樓的驚訝,她驚訝著怎會從她口中發出不是她的聲音的聲音。
『真的是我,她叫你簽你就簽喔!你很胡扯耶!』秋月生氣地罵著爾邦。
『我……』爾邦一些還會意不過來。
『你知不知道我姐只剩下三個月的壽命?』秋月的問話讓爾邦傻眼,也顧不得秋月是怎麼解除封印的。
原來小樓是因為知道自己只有三個月的時間,所以她想要放棄一切,至少等她死後爾邦的心裡會好過點,雖然她對這份感情的確絕望,但她也明白其實爾邦對她也不是全然無情,矛盾的心態下她選擇了自己先離去,就算三個月後她走了也不至給爾邦帶來太多的痛。
『我不知道啊!她沒跟我說,金瓏跟白龍呢?』爾邦只意外地看著秋月,一心關心著金瓏他們是否依然存在,全然忘了小樓,而小樓則一直迷惑著自己的嘴為什麼會不經控制地說著話。
『我們都在,一直都在,從沒有離開過,現在重要的是我姐的事。』經過秋月的提醒,爾邦才回神似地望著小樓。
『沒事沒事,那是護法,記得我跟妳說過的啊!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你跟他們斷了頻,真的沒事,妳不要怕。』爾邦開始耐心地解說封印之前的狀況給小樓聽,兩人都忘了吵架的事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那為什麼我會這樣呢?』小樓聽著爾邦的訴說好像在聽故事一樣神奇,只是此次的她居然沒有排斥。
『當然是真的,只是為什麼這樣我也不知道,對了,金瓏,妳記得嗎?他是妳另一度空間的丈夫?』爾邦這一問更叫小樓驚訝不止,此時爾邦將小樓以前日子裡的所有記錄都翻了出來。
夏川里美的歌聲裡透著離別的苦痛,小樓的紀錄本裡則是記著點點滴滴金瓏的情。
『那金瓏呢?為何不見金瓏?而且我只聽得到聲音卻看不到人,這是為什麼?』小樓急著要找金瓏,異度空間的丈夫,這是她不懂的詞彙。
『姐,妳先不要急,可能是妳還沒完全恢復的關係吧?等恢復了妳就可以看得到我們了,金瓏去東方了,他為了幫妳添壽所以去東方求了。』秋月忙著安慰小樓。
『不要求,什麼都不要求,我現在要見金瓏,現在就要見。』小樓想起了夢中的那個男人,強烈的感覺告訴她那個男人就是金瓏。
『好、好、好,妳先不要急,我試試看能不能跟金瓏通到頻。』爾邦示意小樓將眼睛閉上,他要用金瓏和小樓的同脈律的頻試試。
再次看到金瓏又過了好幾天,雖然不能實實在在地看到金瓏,但小樓至少可以透過波脈,透過自己的嘴聽到金瓏的聲音。點點滴滴的回憶由著爾邦的提醒,金瓏的訴說,記錄本上的一切,彷彿像看著影片般,一幕又一幕的往事忙著在小樓的腦海中拼湊,最清楚的當然是金瓏對她的好。
『你可以留下來,不要回東方嗎?』小樓像個孩子樣地求著金瓏。
『為了妳的命我不能留下,這是我和他們的約定,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妳離開。』金瓏說明著嚴重性,他心中何嘗不想留在小樓的身邊呢?但是他不敢也不願拿小樓的性命來賭。
『我不管,我只要你回到我身邊,如果你不回來你就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小樓流著淚賭氣,因為她不要在僅剩的時間裡看不到金瓏,她想在她還存有的日子裡補償金瓏的情。
『金瓏,你就想想有沒有替代的辦法,我也希望你能回來。』爾邦也幫著小樓留人。
『不是那個什麼沉師姐的,叫姐去請求太白金星嗎?』秋月想起了有人這樣教小樓的事。
『對喔,金瓏你回來,我們去求星君爺爺,我們去朝山好不好?』原本沒放心上的事,為了要金瓏回來,小樓願意試試。
『這樣好不好,我先回東方談談,就算要回來我也要把手上任務做個處理,妳乖乖等我的消息,好好照顧自己好嗎?』金瓏的心被小樓的淚動搖了,心疼小樓這樣的無助。
『好,我會乖乖等你回來,可是你一定要回來喔!』小樓雖然不捨金瓏的離開,但事情不能丟下就走人的責任這是她懂的道理。
(夜裡的風為思念的秋引來稍稍的寒暄,還未及得紅的楓卻早已刻下了戀的痕跡,習慣了守在身旁的你似乎也習慣了相思的沉默;
弦音握住我盈盈的珍珠撒落在時空交錯的呼喚裡,學著精靈般的魂躍閉上眼的我剎時魄遊到你的窗前,為你拭去因心疼而落下的淚模糊了我的眸。)
小樓在記錄本裡記下對金瓏的思念,回憶中痛責自己對金瓏的輕忽。無論多少的懊惱都換不回時間的輪轉,對金瓏她有無法言語的愧欠,安安靜靜乖乖地等待金瓏回來,已成了她生活中所有的重點。能生或死對她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她只想好好把握跟金瓏相處的時間,真心換絕情這不是公平的事,她要好好彌補金瓏十來年的真情。
『金瓏回來了!』白龍、秋月開心地報訊,小樓迷迷糊糊地張開了眼,還以為是自己在做夢。
『真的嗎?金瓏真的回來了嗎?』小樓揉拭著含糊的雙眸。
『小樓真的是我回來了,雖然妳現在看不到我,但是妳可以感覺得到我,也可以聽到我的聲音,不要怕,讓自己放鬆下來,真的是我回來了。』金瓏溫緩地教著小樓放鬆,他也怕突來的驚嚇,會讓生著病的小樓情緒有太大的起伏。
『真的是你回來了,你沒有騙我,你知不知道我等得好苦。』當金瓏的手再次撫著她的頭時,小樓更確切金瓏真的回到她身邊了,無盡的相思淚再也忍不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想妳啊!我不再離開妳了,別哭別哭…』金瓏忙著幫小樓擦拭淚水,從來不知道小樓心裡是這麼在乎自己的金瓏,又是喜又是心疼,直怪自己為何沒早點明白小樓的心意。
『不要離開我,這句話不知我在夢中喊了多少回,原來我是在對著你說,過去是我輕忽了你,對不起,給我機會讓我來補償這十幾年的情好嗎?』止不住淚水的小樓只想快把心裡的話告訴金瓏,因為她害怕她沒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讓金瓏明白她的心。
『不要說補償,我從沒有要妳補償什麼,我絕不會再離開妳了,就算是妳要趕我走,我也絕不會走,我要好好的守護著妳。』金瓏擁著小樓,兩人都為彼此的淚相惜這遲來的幸福。
『回來了就好,這是喜事,你們兩個就別哭了,看的俺都快要跟著哭了。』白龍勸這金瓏和小樓,只見一旁的秋月也早哭成個淚人了。
『白龍說得對,這是喜事不該哭的,妳身體不舒服也不應該這樣哭,都是我不好惹妳哭成這樣。』傻氣的金瓏還沒來得及擦乾淚,又傻笑地哄著小樓,看著金瓏這一慣的傻樣,終於大家都笑了,就連屋外的寇毅,帕塔和弟兄們也不免感慨地笑,畢竟這十幾年他們也是一路陪著
走過來的。
讓時間就此凝住~~在我們的愛裡~~
不需多餘的言語,不必有任何的承諾,甚至無需任何思維.,
只要靜靜的~~靜靜地陶醉~~
醉在此時,無怨無悔的彼此相守間~~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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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的人有怎樣的情.
小樓真的要永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