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5-14 08:29:18★☆tifanny☆★

原創番外——《情定古堡》6.羅馬假日(下)



by Tifanny


東賢看著一路強作鎮定的臻茵,心裏已經打定了主意。
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隱藏對她的情感,而今天更要使自己和她的關係有個明確的局面出現!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他幾天後就要投身到忙碌的工作中去。所以,在這之前他一定要明確他們的關係!

臻茵一路“心律不正常”地引著他遊覽了:聖比得廣場 、聖比得教堂 ,現在來到了許願噴泉。

許願噴泉是羅馬最後一件巴洛克傑作,由教皇克裏門七世(Pope Clemens XII) 命Nicola Solvi設計建造,共花了三十年才完成,它是羅馬的象徵之一。許願噴泉後面爲波裏侯爵宮殿,正好襯托出噴泉的氣勢。

海神內篤諾站在海貝上,邁著穩重而莊嚴的步伐,海貝由兩匹海馬牽引著,它們分別象徵著平靜和波濤洶湧的大海。海馬牽引著的海貝兩輪馬車四周,則環繞著神話中的諸神。

臻茵站定氣勢磅礴的許願泉前,從白色的Gucci包包裏,掏出一個淡色小花卉圖案鑲蕾絲的小布袋,遞給東賢,“呶…,自己拿。”

看他不解其意地望著她,“是讓你許願丟的。”邊說還邊作勢丟硬幣的動作,忽閃著黑翹的長睫:明白了嗎?

東賢不禁笑了,“用得了那麽多嗎?”他顛著手裏的小布袋,這裏足有百來枚硬幣吧?

“這不光是你和我的許願硬幣,還有好多人的呢,唉…,我的任務很重呀!”她躇著眉頭頗爲煩惱地說。

“好多人?”
東賢好奇地問。

“有我大哥、二哥、勇俊哥哥、我姨媽,還有…,我的朋友們。”她用手撫了撫額角,“反正很多人啦,唉…,我答應他們只要來了許願泉一定替他們每人許上三個願望,所以我要守信啊。”
嘟著小嘴,似乎在說: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啊,不過真的很累耶!

東賢抑止不住地笑聲朗朗。
“是啊,妳一路背著這些硬幣,就夠妳累的。”

“幹嘛笑啊?”
斜他一眼,有那麽好笑嗎?

“妳啊…,真夠傻的。”
東賢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憐愛之色盡顯無遺。

“呵…” 臻茵擡眼瞅他,“遇到我這個傻瓜,你就好運嘍。” 沖他眨眨眼,“下次我再來許願泉,也會幫你許上三個願望的!”水眸裏閃出誠摯,“開心伐?”黑長的翹睫忽閃忽閃:現在我還傻嗎?

他眼裏滿滿的灼熱。
“不用妳幫我許願。”

“啊…?”
她茫然而驚詫。

“因爲…,以後妳每次來這,身邊一定會有我!”
透過被羅馬璀燦的陽光照耀得閃出五彩光華的鏡片,他眼眸裏溢出綿延不斷的深情和堅信,“還有…,這麽重的袋子,我會幫妳拿。”

臻茵呆呆而傻氣地被他的目光凝結住,她的“心鼓”又一次“咚咚”地響起……


“快點許願吧。”
東賢笑握住她的手,一同走向池邊,“我們下午還有很多節目呢。”

臻茵靦腆地、拉回癡癡仰看他的目光,“你…,你先要背對著許願池,然後右手持硬幣往左肩方向丟入池中,”她紅著臉龐,作著示範動作,“每丟一個硬幣許一個願,第一個願望必須是重回羅馬才會靈驗噢!不可以忘,要不就白扔了!”
她還沒從緊張羞澀中回過神來,眼睛看著別的地方解說著。

東賢望著她可愛嬌羞的模樣,不由得心中竊喜。
他假意不注意她,只是照著她說的方法,從袋子裏拿出幾枚硬幣,一枚一枚地丟入池中。然後,把小布袋還給臻茵。

“這麽快? 有沒有說出你的願望?”
翹睫閃著疑問,“要是不說出聲,可沒用啦!”

他眼眸滿含笑意,“這個妳剛剛沒說,不能怪我。”
扶一扶金絲眼鏡,嘴角挂著逗弄她的笑。

“唔…”
她噘著嘴巴,蹙著眉,一臉的懊惱。

“好了啦,重來!”
說著,再從袋子裏摸出一把硬幣給他。“好不容易來一趟,一定要許成願!”滿臉的莊重色。

“要大聲哦!”臻茵簡直是用拖的把他拉到池邊,嘴裏嘟囔著:“人家義大利佬又聽不懂,怕什麽?還保密?”

東賢心說;是啊,只要妳聽得懂,就好!

他臉上浮起玩童般的喜色,手拈一枚硬幣,“願我年年能與臻茵一起回一趟羅馬!”說罷,望望站在不遠處聽了他的許願詞,窘得臉彤彤紅的臻茵,禁不住笑意爬滿眉梢,一甩手丟入許願池中……
心說:臉紅什麽?不是妳讓我大聲的嗎?

他又手拈一枚硬幣,“願我以後的每個節日能與臻茵一起渡過!”一甩手又丟入了池中……
再望望站在那手腳沒處放、兩眼不知往哪看的她,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他再手拈一枚硬幣,“願以後臻茵的每一個歡笑和痛苦,都與我分享!”說罷,站在那灼灼燦燦地與她對望著,眼眸中滿溢繾綣深情……
然後,一甩手再一次把硬幣丟入池中。


隨後,臻茵扛著彤紅似豔李的臉龐,不由分說推他離得遠遠的……
他、他怎麽…?!今天他是鐵了心要我發“心臟病”啊?但是、但是…,是自己叫他大聲的啊,“嗚……”真是後悔莫及!

現在輪到她許願了,而且還有好多的“代勞”許願,她也要大聲啊,所以,務必要請他離開一個安全的距離,絕對不可以泄密!

臻茵邊許願邊不時地偷瞄瞄站在遠處的他,見他只是不斷地在打電話,於是,她終於安心地把自己的願望及一大堆的“代勞”許願給“盡心竭力”地圓滿完成了。


東賢收起電話,迎上走向自己的臻茵。
“我們現在去哪吃飯?”

“麥當勞!”
臻茵自信滿滿地帶頭向前走去。

啊?這小姐喜歡“速食”?
東賢萬分不解,“義大利面,怎麽樣?”
徵詢地看向她漂亮的大眼睛。

“那個晚上、明天都可以吃。”
臻茵一臉經驗前輩之色,“但是現在必須去麥當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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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遠遠地見到,那個熟悉的大"M"時,臻茵高興地漾開一個笑容,“到了!”

進得門內,“你找個位置坐,我去買來。”
臻茵習慣成自然地說。

東賢訝異地望望她,心說:開什麽玩笑?我大男人坐著,讓一個女孩子去買?
也不答話,只是跟著她來到櫃檯,用義大利語對著waiter:“請來兩份套餐。”

臻茵一臉的著急,雖然她聽不懂義大利語。
“東賢先生,你是不是買套餐?”

“是啊。”

“別、別買套餐!”
她焦急地忽閃著翹麗的長睫,“因爲這裏是歐洲,不是你們家——美國,知道嗎?”

雖然搞不清這小姐在搞什麽鬼?東賢還是很聽話地、照著她的意思,改買了:兩個巨無霸漢堡、兩個巧克力新地、兩個蘋果派、兩個大杯的可樂。

臻茵從洗手間出來,坐到東賢的對面,“東賢先生,換你去了!”
順口順溜地說著,打開了巨無霸。

東賢嘴角又挂上一朵笑容,他好奇!她就有本事讓他不斷有笑的欲望。
“臻茵,妳的哥哥們是不是每次都要妳提醒?”

臻茵微紅了臉,不好意思地笑笑,“呵呵…,你怎麽知道?”
她想:我真是自說自話喔,人家東賢先生有說不去洗手嗎?

他喜笑顔開地搖著頭,心情如羅馬的陽光般明媚……


東賢吸了口可樂,支肘笑眯眯地看著大口咬著巨無霸的臻茵,“現在可以告訴我,爲什麽不買套餐嗎?”冷靜如他的獵人,也耐不住好奇地發問了。

“因爲裏邊有薯條!”
臻茵大概真是餓了,繼續大口地咬著手裏的巨無霸,頭也不擡地答著他。

“妳不喜歡薯條?”

“不是。”
臻茵放下巨無霸,開始津津有味地吃起巧克力新地,“是因爲義大利的麥當勞,蕃茄醬、辣椒醬,全要另外出錢買的。”她忿忿地回望一下櫃檯,傾身向他:“要150里拉一小包呢,我啊,發過誓不在義大利吃薯條了!”她眼裏充滿堅決神采,狠狠地搖了一大勺巧克力放入嘴巴。

看來是受過什麽刺激?!

“爲什麽?”
東賢想:怎會那麽嚴重?爲了此等事,還發誓?

“因爲我給他們提過意見,他們根本不接受。”
臻茵氣憤地頓了頓腳,“看樣子歐洲文化跟美國文化真的相差好多哦,可是就算他們排斥美國文化也沒這樣排斥的啊,要不乾脆就不讓麥當勞來歐洲。怎麽來了就變了‘味’呢?”

東賢扶了扶眼鏡掩住笑意,“所以妳就發誓,再也不吃他們的薯條?”

“你不要以爲我是捨不得150里拉,那根本不是錢的問題。” 她眼裏透著憤慨,手敲著桌面,“而是原則!原則!明白嗎?”無比認真地闡述著她的觀點。

東賢再也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來。
真是的,這個女孩子怎會固執的如此可愛?

“喂…,你幹嗎笑我?我說的不對嗎?”她大大地白了他一眼,“麥當勞可是你們美國的呀。”大眼睛明白地在責問他:你們美國文化被如此篡改,你還無動於衷?

“可是,妳…還是喜歡來啊。”
東賢打趣地問她。

臻茵眯了眼看他:“其實啊…,我…來麥當勞是另有原因的。” 她笑得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這個等吃完了,出門時再告訴你。”


等吃完,臨出門時,臻茵又去了趟洗手間,坐回位置上,“東賢先生,換你去了!”

“不用了,我們走吧。”
東賢站起身來。

臻茵忽閃著大眼睛,也站起身、看看周圍,再傾身向他顛起腳尖、湊近他耳朵,用手捂住嘴小聲地說:“羅馬的WC非常少,可以說幾乎找不到,所以呢,你…必須現在再去一次。”然後拉開距離、站在那雙手環抱,沖他點著頭,像是在說:明白我爲什麽來麥當勞了嗎?

東賢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少頃,低頭深情地握起她柔軟的小手,再擡眼凝視她忽閃忽閃長睫後的美麗黑瞳:“臻茵…,謝謝妳!”他感受到了從未領略過的關懷,儘管只是細碎微小的事,但卻令他感動不已!

這次臻茵的“心鼓”沒有擂響,而是一陣緊似一陣的“口幹舌燥”,不斷地向她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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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麥當勞,他們馬不停蹄地來到了:真理之口廣場(Palazzo delle Bocca della verità)。

真理之口是古代一位河神的大理石面具,古時用它作爲遮蓋牆壁水道之用。

這一人形面孔,有鼻有眼,張著一張大嘴。這一大圓盤式的面具之所以聞名於世,是因爲自古以來就有一個動人的傳說:將手放進嘴裏,如果誰不講真話,這張嘴就會咬誰的手。

到這裏觀光的旅客,紛紛將手伸進嘴中試一試自己的手會不會被咬。由於千千萬萬隻手在真理之口中伸來伸去,這張大嘴已被人們的手指磨得鋥亮。

臻茵舉頭仰望眼眉都殘疾了的河神、青中帶暗的大石臉,心裏不由得一哆嗦,天呐…,好恐怖!

她趕緊回轉身、摁了摁自己的胸口,努力抖擻起精神,擡頭望向緊跟在身後的東賢:“東賢先生,請問你…,平時用多點的是哪只手?”

東賢警覺地低頭看她,預感到她又有花樣精來了。
“問這幹嘛?”

“這還用問嗎?”臻茵笑得壞壞地眯眼看他,“我這人心腸很好的,我看…還是把你平時不常用的那只手放進去吧,免得…”她朝他眨眨眼,示意著那只恐怖的大嘴,“嗯,對吧…”。

說著,不由分說拿起他的左手,塞入河神恐怖的嘴巴裏。

東賢一楞,但隨即回過味來,現在他明白了上午她在馬傑奧爾聖母堂裏笑得鬼鬼的原因了,這小丫頭是早有預謀啊!可他卻抿著嘴唇猶豫起來。

東賢面露難色。
“我知道妳要問我什麽。”

臻茵還是側頭眯眼斜看他,嘴巴緊閉,並不接他的話,看來今天不問出個所以然來,她是絕不罷休了!

“但是…,妳確定妳真的要聽?”
他認真地問著,不象和她開玩笑。

臻茵眼裏換上了詢問的神色。

東賢嚴肅地看著她。
“我怕妳會後悔聽到其中的內容。”

聽了這話,臻茵的眼裏佈滿疑雲……

東賢眼眸亮晶晶地閃著奇異的光芒。
“妳…,真的確定想聽?”他再次問她。

臻茵緊緊地咬著嘴唇,像是下定了決心、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說:妳的手裏握有一顆心,浸在淚中的心,…是我的心!”他眼睜睜地凝視她的水眸,定定地一瞬也不瞬。

她驚愕地回望著他的黑瞳……
真是大吃一驚!怎麽會是這樣?

臻茵想起當日,吉普賽人Nelly兩手分別握住東賢先生的左手、和自己的右手,左看看、右看看,臉上表情變化多端,一會沖著自己嘻嘻笑著,一會又換成了滿臉的愁容,望望東賢先生、又回轉來望望自己,這中間還對著東賢先生說了許多的話,光用看的就使人萬分疑惑了。

而東賢先生翻譯給自己的僅僅是:“她說,妳今年會離開韓國,住到別的地方去,可能會遇到些人、遇到些事,遇到些困難。”

“你…,今天說的是…真的、全部的內容?”
臻茵還是不能確信地問他。

東賢嚴肅地望著她,點了點頭。

臻茵垂下摁住他胳膊的手,轉過身頓了頓,而後,頹然地低頭自顧自地出了殿門。

東賢眼裏放射出許多複雜的資訊,但最後停駐的是:堅定不移的光芒……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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