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在台北時住在新北市的小套房,她喜歡靠在陽台的欄杆上,因為住的樓層高,所以看得見半個台北的風景,她喜歡發呆 ,沉思。
某一天信箱裡,躺著一封我寫的信,信紙寫上一段簡短的文字:『小姐,你每天坐在陽台想什麼?一個好奇,有帶點變態的鄰居。』 我故意搬到27租的大樓,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概念。
27後來告訴我:收信看完後的她,不假思索把卡片丟在電梯旁的垃圾桶,當時的她想維持一個屬於自己的私人小空間,總之,她喜歡那樣的感覺,無論是夏天還是冬天,房子堆砌成的寂寞城市,車輛像螞蟻一樣亂竄,卻有著某種秩序在街頭跑,最愛的是藍藍的天空,因為難得不多。
27雖然本人不是極品的美女,也沒身材好讓歹徒起淫念,不過好歹也是個女的,世界上總會有不長眼或是品味差的壞人,果然女人到了某個年紀總容易寂寞,雖要異性的慰藉!
從搬到27住所對面的那天開始,偶爾我會在陽台的彼端遇見他,然後相視而笑,偶爾會比手劃腳的交談,偶爾會折紙飛機傳訊息,只是通常紙飛機都落在別人的天井上。我也不是屬於俊帥,而是娃娃臉算的上可愛,掛上微笑挺不符合同年齡層的年紀,當時的我們彼此瞭解不深,僅止於陽台上的對空交談,還有27需要溫度慰藉的那個時候。
有一天的深夜,27把自己喝的爛醉,然後舉步躝跚在陽台痛哭失聲,即使微弱的啜泣也能震響在寧靜的台北夜空,鄰居沒有人因為哭聲從被窩裡醒來,而在不到二十公尺的地方,亮起了燈光。 我探頭向隔壁陽台張望,臉上是擔心的,27只想靠在欄杆前試著用眼淚洗去負情緒,也許是有一段時間沒有交集。
她的燈暗了,也不見她在陽台的蹤影,我無法去思考她接下來的行為,滿腦子只有27痛哭的泣聲。
隔天,我請警衛按下對講機通知27,說是一位設計師的朋友要來找她談CASE。27一開門,見我手裡拎著一鍋雞湯,手工做的蛋糕,肩膀背的海報筒裡有一張設計圖,我總認為27一個人在陽台上發呆似乎太單調,所以畫了張陽台的設計圖,弄得像歐洲街頭的咖啡廳一樣。27的眼淚更而不止,像無助的小女孩,背對著我哭泣說著,若有個肩膀或是懷抱讓自己依靠...,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有一股衝動隱忍著。
我終於耐不住激動抱住了她,27並沒有因為突然的擁抱而嚇到,反而抱住我的頭說:『你真的擔心我啊,沒看過女人那麼傷心,在陽台上看到我哭了,為什麼也沒想到要衝過來找我啊 ?』
那晚開始,有時候我偶爾會帶著食物跟紅酒來27這裡過夜,有時候會買很多零食到她那裡看DVD,然後相擁入睡。
終於,把陽台佈置的像左岸咖啡館的模樣,台北的天氣也漸漸回暖步入春天,我們喜歡在夜裡開瓶紅酒或是煮杯濃茶坐在陽台上的欄杆,假想這就是巴黎的某個閣樓空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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