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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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獻給倪匡先生。
　　雖然我的程度還很低，不過是倪匡先生的衛斯理激起我寫作的興趣，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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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　探知
　　探知，是一種活動，隨時都在進行。漁船出海捕魚，用聲納來探測魚群；航空站的雷達，可以接收訊號，以了解飛航狀況來進行飛安控管；軍事情報單位利用間諜、駭客入侵他國系統，蒐集機密情報；測謊儀器藉由心脈反應的紀錄，探知受測者的情緒；醫院的醫師，運用Ｘ光等儀器，可以檢視患者的身體情況，商人在談買賣時，透過對方的表情變化、肢體動作等，可以進行成交與否的判斷。

　　探知，這項活動可以說是無時不刻的存在我們的生活中，單位大可至國家，小則算個人；上可達至太空，下可深入地心深洋；明顯有如地貌紀錄，細微如情緒描述。而探知的結果，也必然伴隨著一個判斷或者目的的進行，所以探知的完成並非結束，而是一個過程：一個提供作精確判斷、決策的過程。看似如此平凡無奇不過，又有點不簡單的事情，但，在我弱冠那年，卻發生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件，這是一個跟探知有關的故事。

　　結交朋友，也可以算是一門學問，相當的奇特，古人在造字的時候，朋乃雙貝，在古代是一種貨幣單位，有意寓珍貴的意思；而友乃象形，為一人背負一人的一種相互扶持的關係，當朋友兩字合一，則代表著一種珍貴的扶持關係，真是相當有智慧。當我們在與朋友結識的時候，有些朋友，即使我們推心置腹至極，也無法與其深交；但有的朋友，也許只是在某個場合初識，幾杯恰到好處的茗、酒，兩人就彷彿是認識了大半輩子的老友，可以論天論地無所不談。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也可以說有那麼一些臭氣相投的味道吧！陳齊家就是這樣一個朋友。

　　陳齊家這個朋友，較我年長，個性可說是相當大而化之，有次，一時失禮開了齊家這名字玩笑，但他倒也無所謂地說：「齊家後治國方能平天下，這名字取得哪裡不好！」可以說是相當豪邁的一個人，而且齊家也擁有一個視金錢如糞土的人格，不過不是他有清高的潔癖，應該說齊家的家世背景相當顯赫，所以提供了相當優渥的生活條件，因此對齊家來說，金錢的確是「糞土」的。唯一可以讓齊家感興趣的，令他可以滔滔不絕談個不停的，就是所有奇異古怪的傳說與故事。他這些業餘嗜好的投資，金額之大可能是數個小家庭一生所捻的積蓄之多，從尼斯湖的水怪探索、喜馬拉雅山的雪怪追尋、北美洲的大腳尋奇、外蒙俄羅斯的野人傳奇、中國的古墓神獸、日本的百鬼傳說、遠洋深海的巨章傳說，到宇宙生物的研究探索，真的包羅萬象，無奇不有。而他投資的這些機構，也常常邀請他蒞臨參觀，或者進行一些探索活動。有時他心血來潮，會熱情的邀約我說：「小古，下個月要不要一起去某地探險。」記得最近的一次是要去南極冰原作考察。我對於他這些「投資」並非不感興趣，但我總是覺得去也僅是扮演觀光客的角色而已，無法真正的探索什麼，畢竟這些受贊助的研究團體總要滿足一下金主的好奇，所以總是笑笑地婉拒齊家的邀請，不過與他對談起這些古怪的故事，總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故事要從齊家帶了兩瓶陳年的好酒來我家說起。那天，他到我家的時候，劈頭就直稱我好狗運，可以品嘗到這全世界僅有十餘瓶的經典好酒，但我也不甘勢弱的回答：「若沒有一個朋友可以陪你一聊數個小時，有這樣的好酒也是枉然，這才是你的福氣啊！」兩個人便開懷大笑了起來。在接下來的數個小時中，果然，齊家又述說著最近到世界各地去探索的故事，他津津樂道，我也聽得津津有味，頗有意猶未竟之感。不過，許多這些的探險故事，依舊仍未有個具體的結果，所以也請各位容許我保留這些內容，畢竟大部分的內容跟這個故事並沒有直接的關係，其中，唯有一件事情，當時看似無關，日後卻發現一切的故事皆起因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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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深洋巨怪
　　古時候是釀酒難，所以有酒，就用來祭拜祖先以表心誠；現今的時代是難好酒，但這好酒倒沒有祭鬼神灑於天地，而是進了我倆的五臟廟。不過古謂「酒為人禍」，畢竟是品酒而不是嗜酒，止於禮而不成癮，才不會誤事倒是真的。就在酒酣耳熱之際，齊家拿出了一張相片，他顯得很神秘的說：「你看看這張照片，照片背景中的別克是比例尺，是拍照後為了顯示實際的大小而模擬上去的。別嚇到。」看他一股腦鬼祟，真不知道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膏藥，小酌了一口酒後接過相片。我想齊家一定很後悔沒有阻止我酌這口酒，因為差點把他噴得滿身濕；實在是太震驚了，並不是我見識淺博之云云，而是只要擁有一點科學常識的人，看到這張照片一定會大嘆誇張不可能，即便在多年後的今日，擁有許多冒險經驗後的我，回想起當時初次看到照片的感受，依舊覺得那是正常的反應。由於在此次事件之後，該研究機構為免軍情走漏，所以強迫取回這張照片，而當時翻拍複印之技術也未如現今普及，無法存留副本分享於各位，實感遺憾。究竟是什麼照片，引起我如此的反應，請在繼續看下去。

　　「不可能。」是我的直覺反應，一邊遞手帕給齊家拭淨身上的酒漬。
　　「這台是1959年的別克225吧，就算忽略拍攝角度的誤差，以及軟體壓縮後的模擬失真，車長起碼五米五！」
　　齊家笑笑地點頭，「沒錯，但我可以保證這照片絕對不是噱頭！」
　　「你的意思是這隻超過三台別克長的章魚還活生生的優游在海中囉？」
　　「嘿嘿，厲害吧！」看齊家對此得意的樣子，實在有點光火。
　　「不是我想糗你，你大概是被人騙了吧，花了多少錢買這照片？」
　　「小古，認識這麼久了我哪次虎濫過你，上次提到過的Ａ國深洋生物研究所，你還有印象嗎？就是從那邊弄到手的！」齊家還是一副得意的樣子。

　　Ａ國除了是強權大國，的確也是科技強國，不論是軍事科技，或是民生科技的研發都堪稱世界之最，甚至還謠傳有一個專門研究太空生物的特區。

　　不過我仍覺得誇張至極，「如果有這樣的新發現，早就上頭條了，你太容易相信人了，尤其在你這項弱點上。不然我們找記者來，或是把這照片弄上網路看看反應。」

　　聽到這席話，齊家連忙從我手中把照片搶去，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真是令人好氣好笑。「不行不行，你要知道，Ａ國這深洋生物研究所對於研究內容保密甚嚴，即使我的投資占了她們總計畫的百分之三十五，仍得不到什麼資訊，還得靠私下買通一位研究員，才把這照片弄到手的。」
　　齊家繼續說著，「沒關係，你不信，但今日也算讓你開了眼界，這消息可能再過一段時日就會公開，到時即可證明。」他停頓了一下，「不過，小古你想想，這樣巨大的海洋生物啊！竟然能到今日才被發現，真是令人對深海大洋有無限的想像啊！」
　　「是沒錯，如果我們認同這照片是真的；但其實人類的科技發展至今，即使已經發展了無人航器探索大空宇宙，但對於地球上的海洋仍有太多的未知。這並不足為奇。」
　　「喔？現在聽古兄如此冷靜說來，那陳某身上這身酒漬應該是幻覺吧！請問古兄，您有看見我這身新花樣嗎？」說完齊家哈哈大笑。
　　「哈哈，陳兄您真是得理不饒人，不過話說回來，科學家曾經評估，世界末日後成為地球霸主的，就是巨型章魚，今日看到這照片中的章魚，實在相去不遠。」
　　「世界末日啊，嗯，不過就我的觀點，世界末日只會起因於人類，人類不是因為核子戰爭而全數殆盡，就是因生化大戰而使全數人類變成白痴！可笑可笑，幸好陳某應該無緣親臨那日。」
　　我無奈的搖搖頭，的確，人類進化至今，劣根性並未隨科學進步而消弭，反而借助科技的力量，衍生出更多驚人的犯罪，即使道高一丈，但正義總是遲來，而且如此的脆弱。「也許就如陳兄所說的吧，但只要人類能避免核戰與生化戰等戰爭，在三、四百年後，也許能有個進化的關鍵出現。」
　　「什麼關鍵？且聽古兄高見！」
　　「其實也很簡單，有兩個關鍵，第一個關鍵是長壽，第二個關鍵是感應。」
　　我小酌了一口酒，「第一個關鍵，如果人能因演化與科技而夠長壽，譬如可以活個四、五百年，就類似精靈的千歲長壽般，如此生命不再像現今如此苦短，經歷更多的生死離別，慢慢地了解到為了權力、金錢而產生的鬥爭與戰爭的無謂，自然而然地會往和諧之徑邁進。」
　　齊家沉思了一會兒接道「有點道理，不過這若是在秦漢之時發生，還較有機會，畢竟那時的爭戰不至於成為地球的浩劫；但日後的戰爭，哪怕是隨便的幾顆核彈，都能摧毀地球了；恐怕很難。那第二個關鍵呢？」
　　「這或許就是人類自作自受的悲哀吧。」我另酌了一口，「嗯，至於第二個關鍵點，如果能藉由科技，或者仰賴人類的進化，我們的溝通不再是語言，而是類似心電感應這類的腦波交流，如此，人與人將真實的坦承相見，慢慢地，對於邪惡的思想、作為，自然會逐漸消失，或者能預先防備，這樣的世界，又能有什麼犯罪呢？」
　　齊家聽完後，朗聲大笑，「小古，聽你這些空想還真是令人有想想都過癮之感啊。」
　　「總比你帶隻章魚到處亂跑好吧！」說罷兩人便又是一陣笑聲與舉杯又一杯的美酒。

　　那天晚上，齊家跟我聊的話題並不止於此，而兩瓶美酒也在歡談中空空如也。但第二日後，一切正常的生活與忙碌，使我們都沒有將這張照片放在心上，更沒有想像到這張照片竟然關係著一件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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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