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筆記:姊妹】 苦難歲月下的星火微光



【姊妹】 

    當人遭遇逆境,似乎處處皆難關時,能夠賴以維生的是什麼,電影《姊妹》給了一個答案是:勇氣。在黑人民權運動萌生之際,密西西比州的黑傭得不到白人雇主給予的尊重,反倒感受到一股頹喪、歧視的浪潮不斷襲來。此外,3K黨橫行對黑人不斷攻擊,更讓他們心生害怕,不知這樣的歲月何時將盡。更甚者,有的白人提出給黑人蓋間獨立廁所,以確保房子保值,不會跌價。凡此種種,都讓人有生不如死的感覺。 

    生活在對黑人極具敵意的環境下,就算黑人與白人彼此間有共同的信仰,卻也不能化解這之間莫大的鴻溝。白人一副趾高氣揚,彷彿他們所說的都是真理,毫無不對。一旦人存有偏見,像是傳染病一樣,在其週遭的人都一鼻孔出氣,無不以歧視黑人為樂。反倒黑人展現了另一種胸襟,讓人看了不禁為之動容。尤其在最後當黑傭愛比琳(Viola Davis)被其雇主辭退時,她對雇主小孩梅茉莉依舊說了慣常在說的話:「你是聰明,你是善良,你是重要的。」這話就算是梅茉莉的媽媽也都不見其說過,這強烈對比就自然能看出雇主與愛比琳的差異。 

【愛比琳、米妮、史基特】 

    黑人牧師在教會的分享激勵了愛比琳,透過對摩西人生經歷的詮釋,激起黑傭們內心的膽量與勇氣。進而,愛比琳也帶給米妮(Octavia Spencer)面對不公平待遇的勇氣。然而,這一切的改變不得不提到史基特(Emma Stone)的義舉。史基特不像他同儕夥伴,只想找個好老公,然後過著少奶奶的生活,她有自己的人生規劃,為了能夠在職場嶄露頭角,先進入傑克森日報轉寫莫琳小姐專欄。 

    儘管莫琳小姐專欄的內容與家務有關,跟其內心遠大的志向稍有差距,但她視之為創作起點,不以為苦。直到史基特留意到把自己帶大的黑傭康絲坦丁(Cicely Tyson)遭其母無故辭退,心中感受無比地遺憾,追問其母親後才得到事情的真相,更加堅定了她想揭露黑傭不平等待遇的內幕。由於史基特自己本身就受康絲坦丁29年來的照顧,培養出一股母女之情,遠勝史基特母親對自己親生女兒的照顧。這樣的情,促成史基特對黑傭們義無反顧的協助。 

    類似的感覺也出現在愛比琳與梅茉莉之間的互動,梅茉莉也是視黑傭為親生母親,對於自己的母親毫無所感。梅茉莉的母親李佛太太(Ahna O'Reilly)對於孩子抱持敬而遠之的態度,彷彿教養的責任不在她身上,她只是在做自以為對的事情,對黑傭百般設限,忽略人生該有的優先順序,完全是本末倒置。這跟當時的文化氛圍脫不了關係,但卻是一頁扭曲人性的記憶與傷痕。黑傭們想在這惡劣環境下得到星火微光的勇氣,確實相當不易。史基特的報恩,跨越黑白之間的藩籬,化不可能為奇蹟。 

【姊妹互助】 

    這群白人妻子不僅是排擠黑傭們,也將另一白人拒之門外,那就是米妮後來的新雇主西莉亞(Jessica Chastain)。西莉亞後為米妮所救,更基於兩人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受,進而形成莫逆之交,黑白之間本可以和睦相處。但因偏見促成人與人之間的分門別類,於是歧視、暴力由此而生。錯謬的觀念導致荒腔走板的行為,像是接觸到黑人所坐的馬桶,彷彿像感染到傳染病一樣,可真算是天下奇聞。 

    當排擠、歧視放在壓力鍋裡,自然就有噴發與煮沸的一刻,於是新時代風起雲湧的誕生了。透過史基特所寫《姊妹互助》的書,讓這群有情有義的姊妹在苦難歲月下仍然見得到那星火微光。微光之後是一群姊妹的勇氣被激發,訴說大時代環境下歷歷在目的變遷與不堪。在變與不變中,唯一存到永恆的是那動人的血淚故事傳世於後,成為眾人心中無法抹滅的一頁歷史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