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台北電影節，我的片單裡，其實還有這一部：【女孩無所謂】。

只有八十分鐘的片長，十七歲女孩的青春就這麼在大街小巷晃晃悠悠地虛度。夜裡睡不著的她看似有著旺盛的好奇心和正義感，其實隱藏在百變造型的背後，卻是孤獨不安的心。

本該美好燦爛的青春，卻如同陳昇曾經寫過的：「…透支青春，填滿慾望，而生活就像無數的弧線，交錯在人們無意之間，很難期望有人陪你傷悲…」。

十七歲的時候，你在做些什麼？

穿著綠衣黑裙戴著厚重眼鏡躲在一堆課本習題之後的我，應該是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揮霍的吧！當時或許怨懟青春如此慘白，但相較之下，那白仍是帶著一抹淺灰、淺紫、粉藍、粉紅、淡綠、嫩黃的色彩──那是我們在綠苑的第二年，是練著【大江東去】吟唱【望春風】的年代；不用等到愚人節就在三樓陽台大聲戲弄綠豆花！高二的我們剛脫離小高一的青澀，在各自的社團裡經營著閃亮青春。還有吶，月考考完到東海牧場狂嘯或搭火車到彰化玩、窩在東坡居裡痛斥孟子……這些都該在我的「白髮宮女話當年」裡記上一筆。

也許這些色彩都很淡，淡的幾乎要被忽視，卻實實在在地存在過。沒有透支，未曾輕賤。甚至白到了盡頭還可窺見遠方的一抹虹彩，那是我們十七、八歲時努力的目標，是我們質押了青春所冀盼的報償！

很難分什麼好壞，青春也不過就這麼一次而已。

捷克的【女孩無所謂】，在我眼裡，有那麼一點點法國愛蜜麗的奇幻異想，加上一點點德國蘿拉的無厘頭後現代，末了卻是在透支了青春之後突兀終止的結束，連想要嘆一聲都來不及就結束了，如同我們的青春一樣的結束。


圖是艾瑪在電影中多變的扮相之一，取自www.ch5.tv/TI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