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10-25 07:00:48滴拾捌

沒有的事

通俗流行的情歌,從那個春天唱到夏天:「如果你決定跟隨感覺/為愛勇敢一次/如果你說我們有彼此。」從晴朗的海邊唱進晦暗的盆地,從機車後座唱到汽車前座,從牽手唱到分手,從希望唱到絕望,淺薄的歌詞、困難的旋律,像是這般簡單的願望,要達到竟是如此不容易。

我永遠沒有忘記那個逃到台中又逃進台北的夜晚,把整罐的藥物丟在路旁的垃圾桶裡,在龍山寺捷運站旁,A在方向盤上失序落淚,我被遺棄的告白也撒落在台北橋下,帶著眼淚在夜裡,互相安慰。只是當時一切都太美好,好到像歌詞寫的那樣「如果你看我的電影/聽我愛的CD/如果你能帶我一起旅行。」,雖說不是少女了,不會完全聽信流行歌詞編織的美夢,只是當甜膩的互動一幕一幕緊貼歌詞像deja vu般出現,或許就真的覺得「如果你會開始相信/這般戀愛心情/如果你能給我如果的事。」也於是就隨著歌曲的旋律,越唱音越高,越愛就冀望越多,而戒斷症候群,也就更讓人冒汗更嘔吐更四肢無力更加失去意識。

我有點忘記那段時間是怎麼過去的了,一切灰白的場景和MV中四處蔓延的花草不同,封閉的空間裡,沒有交替過的季節與空氣,遺失斷裂在我緊閉的房間裡頭,椅子從白色染成黃色,煙從白色抽到紅色,唯一相同的是倒在地上的我,一動也不動的盯著流動的回憶,在惶恐的深夜醒來,在日落之前失神遊走,在夜晚盯著更黑的過去流著眼淚,在凌晨害怕清晨到來,一天的開始與過去。

過了很久以後,我又聽見這首歌:「如果你已經不能控制/每天想我一次/如果你因為我而誠實。」我才知道我從來不曾得到過你的誠實,更不用說貼近你的愛意...。

只是自此以後...遇見了任何人,我便以遇見你以後更卑微的姿態,去乞討所有如果的事,去一起一步一步完成如果的事,小心翼翼的哼著跳接的旋律,深怕一個不小心又要走音忘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