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ke(10)ケーキ
「今天工作結束後可以給我一點時間嗎?姊姊我有些重要的話想和小黎說。」溫熱的手掌就搭在過於骨感的肩膀上,面對著黎景芹迴避的眼神和異常冷淡的回應,香川陽理的眼裡雖然滿是說不清的疑惑和難以忍受,但仍是盡可能溫柔的將黎景芹散落在眼前的髮絲輕輕勾到了耳後,像是刻意裝作沒有察覺到黎景芹那微弱的抗拒一般,打理著她稍顯凌亂的儀容。
在意識到了些什麼之後,內心總忍不住想要逃跑的黎景芹,那些勉強著自己硬是在腦中排列成句的拒絕話語都還來不及說得出口,艱難地哽在喉口的話語,最終還是一字不漏的都被香川陽理那雙好看的眼睛給全部淹回了肚子裡。
所有神經都在咆嘯著危險的黎景芹並不曉得香川陽理究竟想和自己說些什麼,可身體卻仍不受抑制地發寒了起來。
女人那不同於以往的從容和柔和,略帶急迫又不容拒絕的語氣,讓黎景芹本就動盪不安的內心幾乎懸掛在半空中。
伴隨著各種加油添醋的胡思亂想,泛白地手指只能緊掐著發皺的文件,只見思緒越發混亂地讓人久久無法平靜,她甚至還有些呼吸困難。
如果胸前懷抱著的那份『喜歡』真的不再那麼純粹...
一旦這份不純粹的心意被誰察覺,周圍的人們是否會用著某種副藐視怪物的視線,毫不猶豫的擲來尖銳染血的碎石?
特別是如果那抹嫌惡,一旦出現在香川陽理那雙明亮耀眼的眼睛裡。
僅僅是想像,都足以令人恐懼地難以自制。
對於一向慣於單向思考的黎景芹而言,香川陽理那總是令人看不清也摸不透的距離感,是她那行駛在偏軌上,卻又寫滿克制和壓抑的人生裡,最未知也最令人腦殼止不住頻頻發疼的謎。
越是靠近,就越是容易被那曖昧不明的灼熱給腐蝕。
急促跳動的心臟就越是倍感疼痛。
和黎景芹那總是像泡過冰池而發冷的四肢截然不同,香川陽理那無時無刻都透著熱度的手掌,總會讓黎景芹產生某種置身在盛夏裡的錯覺。
香川陽理尤其不像盡可能避免著過度肢體接觸的黎景芹,只敢小心翼翼地抓著誰的袖腳,她總自然而然地將黎景芹那宛若雞爪的雙手包裹進自己溫厚的手掌裡,彷彿就怕自己身上的熱度,無法傳遞到眼前那過於嬌小的身軀一樣。
「小黎的手總是冰冰涼涼的好舒服。」香川陽理一邊說著,一邊輕搓著黎景芹的手背。
「姐姐把一點熱度分給妳。」香川陽理總是這麼做,藉由黎景芹身上的寒意來驅散身上無法散去的熱意,同時舒緩著黎景芹因為寒冷而無法抑制的顫抖。
「這樣有沒有稍微感覺溫暖一點了?」香川陽理的聲音放得很輕,就像一用力便會敲碎了什麼一樣,小心翼翼的詢問著被自己抓在手裡的大女孩。
有一瞬間,黎景芹感覺自己像是做錯了什麼一樣,產生了某種極度強烈的罪惡感。
「謝謝。」她迴避著香川陽理那寫滿關切的眼神,甚至不確定自己沒有立刻抽出被包覆住的雙手,究竟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短短一分半鐘的靜默,黎景芹卻感覺自己幾乎艱難地度過了一個世紀。
她們共同呼吸著不知怎麼被瞬間凍結的空氣,彷彿彼此都在按耐著狂躁的內心,等待著此刻佔據著自己所有視線範圍的人,願意夠為了自己率先開口,來證明自身對其的重要性一般。
香川陽理難得沉默的望著眼神不斷閃爍的黎景芹,緊握住對方的雙手根本絲毫沒有要鬆開的打算。
除了保持沉默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
黎景芹知道自己一旦主動示意,那些在這段日子以來不斷壓抑的內心和恐懼,就會和忍不住發顫的嗓音全部一起吐了出來。
她想抽出自己早已染上香川陽理熱度的手掌,可一旦抬頭便會不小心對上那雙好看又貌似有點受傷神情的雙眼。
明明不論對誰都抱持著善意的香川陽理根本沒有做錯什麼。
結果還是一心本想躲避什麼的黎景芹自己卻先繃不住了。
「咳。」她尷尬的輕咳了一聲。
「所以,前輩想跟我說的重要事情是什麼?」只是話才出口而已,那股本就盈滿在胸口的不安,幾乎就要壓垮黎景芹嬌小的身軀一樣,沉重得讓她喘不過氣。
會不會有可能香川陽理也像自己一樣,發現黎景芹那崩壞的內心裡,似乎不再純粹的心意?
特別是黎景芹曾在國內 不下一次見識過,那些成群結隊身穿著白衣,嘴裡喊著獵巫一樣的口號,手裡不僅一邊擲著石子,還一遍不斷高聲咒罵著誰是變態的人們,宛如除魔似的行徑究竟有多們瘋狂和極端。
在香川陽理鬆開手的那一瞬間,黎景芹緊緊掐住了自己的手指才勉強忍住那股想要嘔吐的衝動,她甚至能感覺自己早上嚥下的食物,全都不知名的恐懼給推到了喉嚨口。
「說起來其實也不是真的什麼很重要的事情。」香川陽理笑得很無害,可那雙好看的眼睛卻少了以往的笑意,視線牢牢地緊抓著黎景芹不斷變化又根本藏不住的神情。
「我只是想跟小黎分享一件讓我覺得很開心的事情。」她仔細觀察著黎景芹的反應,像是不小心就會弄碎什麼一樣,將語氣放得很輕。
「前幾天我出門去買東西時,發現一件東西非常可愛,想著絕對很適合小黎。」接著她從身後的牛皮紙袋裡拿出一個繡著『R』字的鵝黃色手帕,「總是姐姐我從小黎那裡得到了很多東西,所以想著偶爾也要回禮些什麼。」
「不,我什麼也沒做,反倒是我才總是受到前輩的照顧了。」黎景芹接過香川陽理遞來的手帕,臉上盡是不知所措的表情。
自己明明應該在此刻作出禮貌地微笑,可突然猛烈發酸的眼眶和鼻頭,則讓她必須仰起頭來才忍勉強忍住眼裡那股熱意奪眶而出。
黎景芹甚至不知道是什麼激起自己眼裡的水氣。
是第一次從最敬愛的前輩那裡收到繡有自己姓氏禮物的感動?
亦是只能不斷壓抑在胸口,不應該釐清也絕對不能傳達的感情?
可不論怎麼說,自己顯然都不能背叛香川陽理純粹的善意。
在轉身將手帕放進包包裡的那一瞬間,她幾乎用盡全力才將所有情緒一律吞回了肚子裡。
「謝謝前輩,我會好好珍惜的。」黎景芹朝著香川陽理擠出了看起來再平常不過的笑容,可話裡透著的距離感卻一點也沒少,「前輩應該很忙吧,平常這時間前輩也差不多都回到家了,不好意思佔用了前輩妳那麼多的時間,那麼我們就...」也許黎景芹自己本身都沒有察覺到,通常她只有在這種極力保持距離的時候才會將敬語講得十分流利。
有那麼一瞬間,香川陽理的眼神似乎黯淡了下來。
可僅僅不到一秒的時間,她便將難得顯露的情緒收拾得一乾二淨,快速得彷彿不過是誰所產生的錯覺。
「等等。」她拉住準備要起身的黎景芹,「我還有其他重要的事情想說。」
黎景芹的臉上爬滿了疑惑,依照香川陽理此時極為認真的表情,她其實不難猜到,或許緊接下來的對話才是今天自己被留了下來的重點。
「小黎不介意的話,我們去那裡說好嗎?」香川陽理指了指不遠處空著的喫煙室,一邊拎起裝著香菸和打火機的淡粉色束口袋。
黎景芹乖巧地點了點頭,畢竟收了禮物還拍拍屁股就走人這種事,她是一點也做不出來。
關上喫煙室那扇有些厚重的門後,殘留在整個空間的菸草餘味撲鼻而來。
香川陽理先是拿起擺放在門邊的黑色菸灰缸,然後將角落裡的小窗打開到濃厚的菸味不會讓黎景芹感覺到難受的程度後,熟練的點燃了手中的香菸,含進了塗抹著帶著些許橙色唇蜜的雙唇裡。
黎景芹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香川陽理,喉嚨不知怎麼地突然有些發乾。
她一直都知道眼前這個如暖陽般,從不令人感到壓力的前輩似乎有著很重的菸癮,她的身上總是散發著淡淡的菸草味,和著時不時就會輕柔地搔癢著鼻腔的淡淡香水,因此黎景芹雖然不抽菸,但也從不討厭香川陽理身上獨有的氣味。
「對不起,沒有香菸的話總感覺冷靜不大下來。」香川陽理朝著窗外輕輕地吐出了嘴裡的煙霧,臉上依舊是黎景芹最為熟悉不過的笑容。
「沒事的,我不討厭前輩身上的菸味。」
「那麼是姐姐我做錯了什麼讓小黎妳討厭了嗎?」
「什麼意思?」
香川陽理捻熄了手中的香菸,那雙好看的眼睛緊盯著呆站在面前無處可躲的黎景芹問道:「這幾天小黎一直都在躲著我,難道不是這樣嗎?」
「即使發了訊息也不回,在走廊上遇見時也像是要從眼前逃開一樣轉身走開,就算我主動搭話,小黎也會像今天一樣用著很陌生的態度回應著。」香川陽理臉上換上了黎景芹無法解讀的表情,並再次從束口袋裡的香菸盒敲出一根細長的香菸,輕柔的語氣裡雖然沒有任何責備黎景芹的意味,卻莫名重得黎景芹喘不過氣來的說道:「老實說,姐姐我覺得很受傷。」
黎景芹忍不住用力倒抽了一口氣,用力交纏在一塊的手指,因為血液無法暢流而開始有些泛白。
無法消化突然其來的情感而優先選擇自我防衛,同時在害怕著自己日漸混濁的內心會不小心背叛香川陽理的愧疚感中使勁掙扎。
黎景那張巴掌大的臉蛋頓時也失去了所有血色。
難不成自己真的傷害到了最喜歡的前輩?
和香川陽理對視著卻遲遲無法辯駁的黎景芹,頓時陷入各種自我質疑和厭惡的思緒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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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覺得擁有一雙漂亮眼睛的人很犯規。
有沒有人同樣對於眼睛漂亮的人很沒輒(舉手)
目前新職場的上司,是個眼睛非常漂亮的姊姊。
每次和上司說話時都會害羞得常常無法直視那雙眼睛,
說起話來也會耳朵燒得發紅像個怯生生的小媳婦。
甚至時不時就會被那雙眼睛爆擊心臟,感覺自己都要心臟病了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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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都說是「不跳動的心臟」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