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7-28 20:04:19淡梧欣

血色平安夜

(內容涉及部分血腥暴力,15禁)

  指尖的鮮血,滴答滴答的滴落在白色磁磚的地板上,我的右腿向左扭曲一百八十度,赤裸的腳掌,一前一後的面向著南北方。

  嘴裡叼著的,是剛剛才從女人身上扯下的舌頭,她有一雙漂亮的藍色眼珠,我忍不住貪婪的在她疼痛的無法尖叫出聲時,將細長的中指伸進她的眼窩裡。

  一顆閃耀著藍色光輝的迷人眼球,可以填補我左眼的空洞。

  向後看去,那只價值50萬的古董花瓶,一旁正放著收納的四方抽屜,我從裡頭拿出了全新的針線包和四方鏡,從鏡子裡頭看見的,是血淋淋的面容,然後我一針一線的將那條舌頭縫合在我的喉嚨。

  我終於可以再一次歡快的歌唱,在這一天白雪飄飄的平安夜,戴上染成鮮紅的過肩假髮,為他們送上聖誕派對的邀請。

  There was a woman, a very untidy woman,

  Whose fingers could nowhere be found to put in her tomb;

  she had rolled her head far underneath the bed;

  she had left legs and arms lying all over the room.

  她的內臟,有一種甜膩的氣味,殘留在胃部的食物,有著還沒被胃酸消化的巧克力甜製品。
  鮮紅的肉塊旁,凝結著乳白色的脂肪,看來不適合佔用的器官,也許勉強可以成為咀嚼的甜品。

  啊!突然愉悅的像是想起了什麼東西。
  我走上閣樓的小房間裡,聽說凱莉絲的遠房親戚,有一個紅唇齒白的小蘿莉,會在每年的聖誕前夕,一同慶祝那歡愉又神聖的聖誕節日。

  派對裡會需要一隻美味的烤火雞。
  基於我滿懷的感謝,傾洩於這個意義非凡的夜晚裡。

  扭曲的手腕,緊緊抓著一把俐落的水果刀,我迅速劃開女孩的喉嚨,並且再一次刺穿她欲欲顫動的氣管,那雙不是那麼純粹的藍色眼眸,猙獰的睜大著。

  發不出的尖叫聲,那個女孩的身體彷彿抽蓄般的顫動著,直到鮮血染紅了黃色的被單,掙扎的喘息聲逐漸微弱而停止。

  接下來只需要像拔掉雞毛一樣,清光所有的頭髮,並且將體內的內臟乾淨的去除,也許就能丟進高溫的烤箱裡。
  
  拉著女孩白皙的小腿,我忍不住咯咯咯的傻笑著。

  沾上血液的洋裝,女孩柔軟的軀體在地板上拖行著,我彎曲的雙手無法施力抱起她嬌小的身軀行走,只能用力的扣著她的腳腕,朝著廚房緩步的走去。

  她的頭部一下、一下「叩叩叩」的敲擊在台階上,脫落的毛髮和著白色的腦漿,黏稠的淌流在冰冷的階梯。

  「在忍耐一下,等等就不痛囉。」我轉頭看著那雙空洞的眼眸,嘴角向上大大的裂起,試圖對著女孩溫柔的微笑著。

  只要再穿過那條淺淺的走道:「好女孩。」我使勁所有的力氣將她抬起,儘管皺緊了眉頭,脆弱的手腕疼痛的彷彿就要折斷似的,仍將她安穩的放置在廚房的鉆板上。

  「果然要去除這麼多的毛髮,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我稍稍的打量了那頭過肩而捲曲的金色長髮,拿起一旁專門料理生肉,看來剛磨好不久的利刀,乾脆的切下女孩的頭顱道:「看看,這樣不就一樣了嗎?」然後不甚困難的剖開了平坦的腹部,刮去所有不必要的臟器,瞧瞧那還未發育完全的子宮,比起成人的軀體,顯然稚嫩的女孩更好處理。

  緊接著,我不是那麼利索的的處理好檸檬和香草,捨去那空間狹宰的烤箱,幸好凱莉絲的家裡,有一座諾大的火爐。

  再過兩個小時,十二月二十五日零點整,剩餘的其他人,就會拿著那封深紅色的邀請函,一同在這場派對中,齊聚一堂。

  我在火爐上鋪滿了木材,放下那層燒烤時會用上的鐵架,將那個女孩再次拖行到火爐前,用力一扔。
  逐漸滴落的油水,助燃著火苗。
    
  望向牆上的大鐘,凱莉絲的屍體,躺臥在房間裡,柔軟的沙發上。
  省去清理的麻煩,因此我還有足夠剩餘的時間,可以將她們的手指,代替那些人偶的吊飾,裝飾在聖誕樹上。

  我們不需要紅酒,總會有人提供源源不絕的鮮血。

  抹了抹臉頰濺上的血液,它大概能夠彌補我臉色的蒼白,然而從雅彌身上撕下的頭皮,也能掩蓋我有些破損的頭殼。
  或許只需要換上一件完整而沒有裂口的洋裝,便能招待我那珍重而難得的摯友們。

  「不需要那些華麗而虛假的濃妝豔抹。」我想他們會喜歡我左眼的藍色瞳孔。

  緩慢的移動著不同調的腳步,將昏暗的視線調整成鵝黃色的浪漫燈光,打開凱莉絲一向自豪的環繞音響,望向那扇刻意沒有拉上鎖的大門,嘴角始終保持著淺淺的微笑。

  「放心吧!他們會喜歡的。」撕咬起方才丟進口袋裡的內臟,我安撫似的對著腳邊的布娃娃自言自語著。

  這場派對還沒完,那一封封用血淚編織的邀請函,誰都不能擅自缺席我努力籌備的盛宴。
  這場只要少一個人就不會完整的聖誕舞會,真正的絕望,現在才要開始上演。

  咀嚼著甜膩帶腥的肉塊,火爐的周圍已經開始瀰漫著火烤的香氣。
  那個女孩的皮膚,已經呈現出金黃的色澤,艾瑞特最喜歡烤雞酥脆的外皮,他絕對不會想要錯過這道美味的料理。

  十一點三十分,我坐在那張會搖晃的木椅上,耳邊播放著的,是抒情的平安夜曲,我輕聲的附和著哼,期待誰會先推開那扇大門,並且點頭向絕望致意。

  Radiant beams from Thy holy face

  With the dawn of redeeming grace
  
  救贖宏恩的黎明來到,聖容發出來榮光普照。

  女孩的頭顱就在我的腳邊,張大的嘴巴,空洞的眼神向上凝望,彷彿正在欣賞我的不全。
  我開始打量著身上彎曲的關節,不免有些擔憂,這樣的雙手,應該怎麼搭上凱恩的肩膀?

  如果折扭著走位的骨頭,會不會一用力就扯斷了手臂?
  就在我滿懷著不安和疑問時,掛在門上的鈴鐺開始「叮噹、叮噹」的響起,我聽見那道爽朗的叫喚聲,道著:「嘿,凱莉絲,貝蒂特地做了蛋糕,所以拖延了一些時間,等等她會帶著蛋糕過來。」
  
  我學著凱莉絲嬌柔的嗓音,對著門口的艾瑞特道:「我剛剛換了一席紅色地毯,鞋子就擺在門口,可要幫我整齊的排放。」
  「櫃子上幫你們盛滿了調進紅酒的果汁,先幫我喝喝看口味如何吧?」刻意揚起的語調,我微笑著補充道:「最近味覺總顯得有一點奇特,至從那一天若音 林掙扎的巴掌,害我咬到了舌頭之後。」渾然不具善意的提醒。

  「還說這件事情做什麼。」艾瑞特充滿抱怨的語氣,我還可以聽見他捧起並列在一起的酒杯,細聲的敲擊聲,他補充似的道:「傻得愚蠢的女孩,可一點都不迷人。」

  然後他一口飲盡那杯我特調的飲品叫道:「Oh fuck!這味道可真詭異。」

  有些困難的起身,全身上下的骨頭彷彿正在隱隱作痛,我拿起桌面上的鐵盤,再一次走到了火爐前,艾瑞特還站在門口等待著他親愛的女朋友,我切下那些已經考的酥脆的表面,灑上那些準備好的香草,和擠上一點檸檬。
  桌上已經放好也許會被需要的芥末、蕃茄或者是卡卡醬。

  拉下覆蓋在爐上的布幕,我想他們暫時還不需要看到這道料理的原貌。

  在這樣殘缺的軀體之下,貿然的歡迎兩位客人對我而言,確實有些吃力,不過這都還是在一開始的預想之中,所以我在果汁裡混上了一些東西。
  柳橙、血液、紅酒,一些些放在凱莉絲的抽屜裡,會讓人神魂顛倒的迷幻藥劑。

  我重新坐回那張籠罩在陰影之下的木椅上,並且將那件保暖的毛毯,輕輕的覆蓋在腿上。

  遠方傳來急促的腳部和呼吸聲,那個女孩提著剛烤好的蛋糕,走進那扇大啟的門扉,並且對著站立在一旁耐心等待的男友,甜甜一笑道:「艾、艾瑞特,對不起,讓你久等了,凱莉絲沒生氣吧?」
  那個名為貝蒂的女孩喘著氣,帶點稚氣的嗓音聽來,給人感覺頗為可愛。

  「沒事。」艾瑞特拍了拍貝蒂的肩膀,舒緩了她的呼吸之後才又接著道:「凱莉絲為我們準備了飲料,妳喝喝看合不合口味。」
  「當然。」那個女孩爽快的回應著。

  然而我幾乎可以想像她捧起酒杯的模樣,並且輕酌了一口便皺起了五官對著艾瑞特小聲的叫道:「Oh!這味道好奇怪,艾瑞特,我想我不習慣。」
  艾瑞特則會接過那只高腳杯,體貼的回應著:「我幫妳喝掉吧,我們可不能辜負凱莉絲的心意。」並且再一次的一口飲盡。

  他們替我輕輕的關上了大門,鈴鐺的交聲響提醒著我,他們正要步入大廳。

  「嘿,凱莉絲,妳準備了什麼東西?」艾瑞特靈敏的鼻子嗅到了火爐內的火烤香味,他望著被拉下的黑色布幕,十分期待的問。
  「真的!好香喔。」然而他身旁的貝蒂,也不忘在後頭驚喜的補充著。

  「我為妳們準備了烤火雞,桌上已經放著烤好的一些,你們可以先吃點。」壓著開始顯得有些乾澀的喉嚨,我仍仰坐在背對著他們的木椅上。
  
  「真是太好了!凱莉絲妳不來一起吃點嗎?」貝蒂十分著想的對著我問。

  「不了!我剛剛為了調味,可一個人吃的不少。」我開始前後搖晃著木椅,臉上沾上的鮮血,已經乾巴巴的附在臉上,像紅色的癬一樣開始作癢,為了解除他們的疑慮,我不由得補充再道:「現在可撐的感覺一走路,就會嘔出所有食物。」

  「那可真是糟糕。」貝蒂溫柔的替我感慨著,並且坐上了那套柔軟的沙發椅,跟著艾瑞特開始大快朵頤。
  「woo~這吃起來好特別,味道好香啊!」艾瑞特驚喜的稱讚著,他似乎還自己帶了啤酒,我聽到罐裝拉環扯開的氣泡聲,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的接著問:「剩餘的其他人呢?」

  「雅彌和伊莉莎白沉沉的睡熟了,凱恩似乎要到零點才會出現,她似乎會帶來她擅長的烤餅,那可是若音 林最愛吃的東西。」

  「凱莉絲,妳幹嘛一直提起那個女人呢!可別這麼破壞氣氛。」艾瑞特的語氣充斥著不滿,憤恨的咬著盤子上切好的肉片,卻似乎不小心的咬到了舌頭大叫著:「喔!」鮮血似乎從他的嘴角淌流而出。

  「艾瑞特你沒事吧?瞧瞧你都流血了!」貝蒂慌忙的抽著一旁的紙巾,擦拭著艾瑞特染得極為紅潤的雙唇。
  「幹嘛咬的這麼大力?還有你們說的若音 林是誰?」

  「一直若音 林、若音 林的煩死了!你們可不可以該死的給我閉嘴。」艾瑞特奮力的再桌面上一拍,對著滿臉疑問的貝蒂咆嘯著。

  我忍不住的咯咯大笑,有什麼正要開始了。

  「艾瑞特?」被嚇壞的貝蒂,說起話來開始有些哽咽,她放手上的鐵盤對著艾瑞特道:「你從來沒有兇過我的。」
  「寶貝對不起,我突然覺得有些頭昏,感覺輕飄飄的。」艾瑞特企圖撫上貝蒂的臉頰,卻有一股強烈的暈眩感撕裂著他的腦神經,他感覺自己身體開始充斥著一股詭異的熱氣,難耐的蹲下了身子,並且倒在沙發上來回的滾動外加呻吟著。

  「艾、艾瑞特?」貝蒂驚慌的喚,卻不知所措的呆站在原地,看著相當難受的艾瑞特,她心疼的對著我叫道:「凱莉絲、凱莉絲,艾瑞這怎麼會這樣?」

  「唉呀,到底是怎麼了呢?」我依舊咯咯的笑著說。

  「凱莉絲,妳過來幫幫我吧!」貝蒂無奈的求救著,哭喪的語氣,就像快要被搶去玩具而懦弱等待著幫助的孩童。

  「可是我的肚子好脹,脹得我走不動。」

  「那麼我去扶妳吧。」貝蒂離開了沙發,赤裸的腳掌踩在紅色的毛地毯上,她開始走近這張位處於陰暗角落的木椅,貝蒂似乎和凱莉絲並不是那麼的熟悉,腳步顯得有些戰戰兢兢,她來到我的身後,大約還有四五部的距離問:「凱莉絲,妳去染髮了嗎?顏色看起來似乎有點深。」

  「是啊~難道不好看嗎?」這張用天然原料渲染成的頭皮,我瞇起了雙眼,揚起了一道冷而詭異的笑意。

  「凱莉絲...」貝蒂終於貼近了我和木椅,她猶豫的搭上我的肩膀,遲遲不敢上前看向我的臉蛋,我感覺的到這個女孩或許有些靈敏,要不就是還顯得生疏的情誼,讓她不敢隨意的親近,總而言之,毛毯幫我藏起了彎曲的手腕,和扭曲的手臂。

  我的右手裡握著尖銳的水果刀,對著貝蒂溫和的道:「再往前一點,扶我起來吧。」就在貝蒂走到我的身旁,還不及看到我真正的模樣,她無法被短裙掩蓋的大腿,就曝露在我的視線裡,我用力的揮動著手腕,利刃在她的大腿上劃出了一道可觀的烙印。

  源源不絕噴出的血液,那個女孩大聲的慘叫著。

  我緩慢的站起身來,潤了潤刺痛的喉嚨,看向她跌坐在地板上的模樣笑道:「初次見面妳好,艾瑞特的貝蒂小姐,我是他們忠誠的朋友,若音 林,以中國話而言,就叫做林若音。」對著她大大裂起的嘴角,貝蒂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不斷尖叫著向後爬行。

  「為什麼要這麼害怕呢?妳不是需要我的幫忙嗎?」我扭曲的身軀在她的視線中詭異的行進著,但我並不介意著接著道:「他喝了兩人份的藥劑,過於刺激的幻覺說不定會讓他因此而窒息,或者是心臟因為強烈的快感而無法負荷。」

  「我可以幫妳剖開他的胸口,就像他們當初那麼對我一樣,我可以幫他緊緊的擰住心臟,也許那樣就不會因為血液的過度沸騰而爆裂。」

  「我可以讓他不至於太過痛苦,為了抑止他不小心咬斷了舌頭,我能夠割下他的生殖器,好讓他安全的咬在嘴巴裡。」我踩住了那個女孩的腹部,用我向左扭曲一百八十度的右腿。

  那個女孩的鮮血浸濕了紅色的毛毯,她「啊!啊!啊!啊!」的大叫著,猛然跳起的姿態,迫使著我一時重心不穩的向後跌坐。

  啊...骨盆似乎碎了一塊。

  「妖怪、魔鬼、騙子,妳走開啊!」貝蒂跛著衝向還在呻吟滾動著艾瑞特,她不斷搖晃著那壯碩的身軀喊著:「艾瑞特、艾瑞特,快走啊艾瑞特,那個魔鬼會殺掉我們的。」

  「真失禮呢!」我艱難的站起了身子,對著鄧大著雙眼的貝蒂淺笑一道:「我可是有好好介紹我的名子的。」

  「魔鬼,妳到底想要做什麼?」貝蒂扶著神智仍舊不清的艾瑞特,對著我顫抖的咆嘯著。

  難得了那可愛的面孔,我有些可惜的想,明明有著好聽的嗓音,尖聲起來卻顯得異常的刺耳。
  我緩緩的走向他們的面前,耐心的再次對著她道:「我不叫魔鬼,是若音喔,若音 林。」

  「魔鬼、魔鬼、魔鬼、魔鬼,妳就是個魔鬼。」她放開攙扶著的艾瑞特,伸出了中指對著我叫囂。

  「唉,真是講不聽的孩子。」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拿起不遠處的針線包,想著封起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巴,卻意料不到有人的動作比我更快,已經站挺了身子的艾瑞特,拿起桌面上的鐵盤,惡狠狠的就往貝蒂的頭上猛敲著。

  「若音 林、若音 林,我絕對不會讓妳破壞我們的計畫。」艾瑞斯咬牙切齒的叫著,打在貝蒂腦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嚇人。
  我看見貝蒂綣縮在沙發上,「不要、不要。」的哭叫著,她的腦袋被打得凹陷了下去,沾在鐵板上的鮮血和腦汁,她藍綠色的瞳孔,向外突出了起來。

  她的求饒聲逐漸在敲響的「叩叩」聲下,顯得微弱了起來,無法在施力掙扎的模樣,渾然失去理智而沉浸在幻覺中的艾瑞特,力起鐵盤,用著嚇人的怪力,剁下了貝蒂的腦袋。

  「真是可憐啊。」我在一旁冷冷的哼笑了幾聲,艾瑞特如果清醒之後看到自己殺了他摯愛的女友,或許會因為崩潰而瞬間發瘋也說不定,可惜我們誰都沒有那個時間,艾瑞特也不會擁有那個機會。
   
  就讓他到了上帝的面前,在好好的向可憐的貝蒂屈膝懺悔。

  我緩慢的走到因得意而放鬆戒備的艾瑞特身後,用力的劃破他的後頸,將桌上的叉子戳進他的頸椎上。
  「阿嗚!」他痛苦難耐的趴在沙發上蠕動著,我必須削去他那一向用來驕傲和自負的高挺大鼻,用著刀子從他的後庭用力一劃,他果然大叫的轉過了身子,向下癱軟在地板上。

  「嗯~」能夠讓他最沒有辦法掙扎的作法是,我切斷了他的生殖器,並且塞進他不斷發出呻吟的大嘴裡,然後緩慢的削掉他的大鼻。
  失血過多的艾瑞特已經沒有力氣在扭動和掙扎,剩下了最後一口氣,他也無法呼呼呼的喘息著。
 
  「你大概沒有想過故事會呈現這樣的發展吧艾瑞特。」我左右顏色不一的瞳孔,終於忍不住透露著刺骨的憎恨。
  「就像你殺掉汀妮一樣,你們總要同樣感受到那種疼痛。」我揚起了手臂,再來要做的就是剖開那毛茸茸而噁心的胸膛,艾瑞特似乎有著一副健康的腎臟。

  在我準備劃開那厚厚的皮膚,門上的鈴鐺再一次「叮噹、叮噹。」吵雜的響起。
  
  最後一位特別的客人,終於珊姍來遲的打開這場派對的大門,凱恩的嗓音聽來,比我想像中的還要來的有朝氣,她不忘順手的帶上大門,並朝著屋內叫道:「我帶了烤餅。」其實那是凱恩唯一會做的料理,也許是屋內環繞著的氣味太過凝重,凱恩在踏進大廳前又道:「凱莉絲妳在烤什麼東西嗎?貌似都傳出焦味了。」

  我並不著急的處理大廳裡看來或許有些慘不忍賭的兩具屍體,更可以說,我幾乎刻意的希望凱恩能夠立即察覺有什麼不同,比如說正面的看到我。

  我仍舊攀坐在艾瑞特的身體上,將一直拿在手上的水果刀刺進他的胸口向下劃開。
  向左右湧出的鮮血,有一下沒一下的在眼前噴湧著。

  貝蒂做好的蛋糕,還完整的擺放在桌面上,我乾脆隨意抓了一手,就往艾瑞特敞開的腹部裡頭塞。
  「這是貝蒂的心意,身為男人,你可不能隨意的辜負。」細聲的呢喃著。

  我感覺的到凱恩已經快要接近大廳,她手裡拿著的塑膠袋,「沙沙沙」的隨著她的腳步聲隱隱約約的吵雜作響。

  「你們沒有資格向我懺悔和求饒。」我看著艾瑞特含著生殖器的大嘴,冷冷低聲笑道,最後將那枝不再需要的刀刃,狠狠插在艾瑞特的心臟上。

  我重新站挺了身子,凱恩已經走進了大廳,她看著我的背影不可思議的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並且視線快速的掃過已經失去氣息的兩具軀體,我想她開始有些顫抖,語氣聽來和過往顯得相當不同的叫喚著:「凱莉絲?」

  「嗨,妳想念我嗎?凱恩。」我轉頭看向凱恩,臉上原本應該紅紅一塊像癬一樣乾巴巴的血塊,被新鮮的血液給取代,正一滴一滴的在臉頰旁滑落。

  我企圖上前用這雙扭曲的手腕搭上凱恩的肩膀,不過她似乎被我嚇得跌坐在地,長長的水藍色洋裝都被染血的地毯給弄髒了。
  「我很可怕嗎?」我看來有些感傷的對著她問道,顯然驚恐的凱恩並不能理解我的心痛。

  「若、若音,妳、妳...」

  「妳想問我怎麼不是安穩的待在谷底,而是前來破壞你們美好的聖誕聚會?」我按了按有些脫落的右邊肩膀繼續道:「還是妳想問我怎麼找回了聲音,並且挺直的站在妳的面前?」

  「妳看看,我的右腿向左扭曲,我的手腕和關節紛紛彎曲並且走位,剛才貝蒂讓我向後摔落了一下,似乎還有哪裡的骨頭就要粉碎。」尤其是我的骨盆和肩膀。
  我睜大了色澤不同的眼眸,對上那雙因驚愕而放大的瞳孔:「凱恩,妳難道不心疼?」

  「妳對大家做了什麼?」凱恩似乎無心注意我的不同,那如同注視著怪物的眼神,她一心擔憂著那些對她而言,非比尋常的摯友們。

  我的指間開始從指縫中滲出鮮血,黑色的瞳孔在眼窩中咕嚕咕嚕的轉動。
  努力抑制住那種莫名而來的憤怒,我對著凱恩笑道:「我們不是說一起渡過聖誕節?況且這是你們欠我的,我只是回來奪回應該屬於我的東西。」

  「吶、凱恩,妳怎麼不去看看火爐裡,我為你們準備的料理呢?」我微笑著示意著。

  凱恩的雙腿似乎因為恐懼而使不上力,她在毛毯上爬行著,她爬到了火爐的前方,即使手臂無法抑制的顫抖,仍用力的扯下那條黑布。
  然後她看著那纖細而嬌小的黑色軀體尖叫著:「啊!這是、這是什麼東西!」她轉過頭來憤恨的瞪著我,再一次的叫道:「妳到底做了什麼?」

  「不要裝傻。」我朝著她輕聲斥責,「其實妳都知道的吧,凱恩。」

  「艾瑞特誘拐那些女孩,在迷姦了之後,偷偷販賣她們的器官,在她們完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剝奪那些女孩的生命。」就像凋零的玫瑰一樣,「凱莉絲則趁機燒毀她們的遺體,連續性的在做這樣的事情,可別說妳不知道。」

  「艾瑞特看上了我當時唯一的知心,他們為了汀亞妮的器官,迫使妳來接近我,至少我們不再形影不離,艾瑞特就有下手的機會。」我因此疏忽了最重要的朋友,沉浸在虛假的愛情裡,「他們對汀妮下藥,活生生的剖開她的胸口,凱莉絲大概沒想過她會不小心發錯郵件。」也沒想過我竟然會在凱恩的信箱裡看到了完整的影片。

  「我是真的喜歡妳。」凱恩有些愧疚的望著地板,朝著我難過的辯解。

  「騙子。」我瞇起了眼眸淺淺一笑,走到了凱恩的面前才又繼續接著道:「凱莉絲發現我知道了事實,開始散播重傷我的謠言,她說我是蕩婦,帶著雅彌一起拉扯我的頭髮,所以我扯去了凱莉絲的舌頭,反正在艾瑞特推我下山之前,她為了不讓我說話,也割下了我的舌頭,所以我將它縫在我的嘴裡,我才能和妳再一次的交談。」

  「我對雅彌很好,只是撕去她的頭皮,妳有看到我的新髮型嗎?我只是同樣從雅彌身上取回了我應有的東西,妳知道的!當時她隨手拿了一把剪刀,胡亂的剪去我原先過肩的長髮,我猜想她的剪刀,原本應該是對著我的氣管。」
  
  「伊莉莎白是個可憐的孩子,就像那些在昏迷中就失去生命的女孩,他們必須失去一些什麼東西,就像艾瑞特殺了我重要的汀妮一樣。」
  
  「那麼貝蒂呢?」凱恩無力的問。
 
  「貝蒂可是死在艾瑞特的手裡,他讓最喜愛的毒品奪去他的理智,還以為貝蒂是我,所以活生生的切斷她的腦袋。」

  「艾瑞特是個可恨的男人,欺騙那些可憐的女孩,在凱莉絲散播那些謠言,而妳同樣對我冷言冷語時,我差一點被他玷污了身體。」回想那不堪的場面,我扭曲的手臂無法懷抱在胸前,我對著凱恩眨了眨眼才又道:「妳說妳喜歡我,但妳卻相信那些謠言,妳幫著凱莉絲她們騙我到山區裡,看著他們割掉我的舌頭,剖開我的身體,並且將我推入山谷底。」

  「我的骨頭扭曲,頭殼破損,脖子狠狠的敲在向外突出的石頭上。」扭曲的就像妖怪,「但我還是這麼走回來了。」
  「因為我必須從你們身上拿回我所有的東西,這是你們欠我的。」我的手掌終於扣上凱恩纖細的脖子,她的臉上充滿著淚水,看來已經恢復了氣力,但似乎沒有任何逃走的念頭。
 
  對此我不免有些滿意的笑了笑。

  「對不起、對不起、若音對不起、對不起若音。」她反覆向我呢喃著後悔的歉意,我並沒有施力於壓在她頸部上的手掌,其實我老早就已經想好,要從凱恩的身上拿回什麼東西。

  「如果感覺愧疚的話,那就把妳的心臟給我吧。」我的右手移到她的胸前,凱恩曾經說過她喜歡我的歌聲。
  因此在我挖破她的胸口時,我再一次輕聲的為其歌唱著。

  There was a woman, a very untidy woman
  有一個非常邋遢的女人
  Whose fingers could nowhere be found to put in her tomb
  她的手指到處找不到,沒辦法放進墳墓
  she had rolled her head far underneath the bed
  她的頭滾落在床下
  she had left legs and arms lying all over the room
  左腳和手臂到處散亂在房間裡

  凱恩咬緊著嘴唇,沒有發出任何一絲痛苦的呻吟。
  我用力的拽下她的心臟,鮮紅的顏色,比起任何人都顯得更加的美麗。

  我將它放進了胸口,忍不住想要抬起頭愉悅的大笑著,卻不小心一個動作太大,「喀啦」一聲的,我的頭顱竟然掉到了地板上。

  「唉呀!」回想起我向下跌落的山谷,凸起的石頭敲斷了我的脖子,我小心翼翼的捧起地板上的頭顱,「一個不小心都忘記自己已經死了。」

  我的頭顱,被彎曲的手腕捧在胸口前,我看見被鮮血佈滿的毛毯和地板,牆壁上的老鐘在不久前已經「噹噹噹」的敲響了好幾聲。
  
  爐內的火苗已經不小心燒到那條黑布的布角,開始向外延伸的火燄,我興奮的咯咯大笑,來不及給予的祝賀,就讓我們齊聚在上帝的面前慶祝。

  My best friends,Merry Christ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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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光暈 2013-08-09 00:13:11

或許暗黑的純粹,就是一種美學,
就像暴力經典電影教父系列一樣,
不同型態呈現最讓人顫慄的力量,
視覺藝術和文字不同,我也在學習...

筆風不同,每個人有自己寫作的方式,
比如這一段:
我並不著急的處理大廳裡看來或許有些慘不忍賭的兩具屍體,更可以說,我幾乎刻意的希望凱恩能夠立即察覺有什麼不同,比如說正面的看到我。

我會這麼寫...
空氣裡的血腥味,有著一種壓抑的顫抖,希望凱恩在看見兩具扭曲且駭異屍體的同時,可以查察到我,甚至看著我的臉,襯著血液浸潤微微反著光的地板...

有點亂寫,別介意...

版主回應
我也是呢!在努力的學習當中。
總希望把一種態度,用實體或主體的方式呈現出來,
那樣的渴求著。

不會介意啦XD
我超開心有寫作的同好願意跟我交流的說!
並且每個人的筆風不同,都會有不同的美感。

我也能因此而學習到更多的東西,好讓自己慢慢的成長:D
2013-08-10 10:57:54
咖啡光暈 2013-08-07 20:52:56

心得...

寂靜中劃過一刀,
湧血像谷底低吟的聖詩,
低沉迅速地節奏,
沒有雜音...

版主回應
能夠看到心得好開心(淚目)
一直想要確切的知道這些文章能夠帶給別人什麼樣的感覺,
但總是得不到真正的評價或感想,不免感到有些挫敗感。

"或許是不能給人留下任何的印象" 被這麼說了。
也開始有些苦惱和失措。

如果不能從第三者身上得到客觀或主觀的評價和感想,
就不能知道自己還有哪裡需要改進的,我是這麼想的。

所以能夠看到您的心得,真的感到非常的開心XD
2013-08-08 09:23:24
cevilla 2013-07-28 22:32:14

那家舞蔬弄果可以帶媽媽去吃喔!
最近我才又去吃回來
店家很多小細節都有改進
價格也很平實
打卡的話還有送一球冰淇淋喔!
雖然吃起來很像叭ㄅㄨ

版主回應
好喔XD(筆記筆記)
最近其實覺得自家阿娘有一種頹廢心態,
大概是沒什麼好可以吃的感覺,
有時候找來找去不是自助餐就是中式的素食餐點,
沒有新意,也沒有像出去外面吃美食的那種感動,
所以真的很想帶她去吃一些不同的東西呢!

叭ㄅㄨ的話剛好可以讓她回味一下古早味XD
2013-07-29 10:58: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