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　　題：CLAMP的《X》與芃羽的《戰慄之星》
發  表 人：小杏
發表時間：2005/07/17 17:30:24

作者：則文

　　第一次讀芃羽的書，忘掉是哪本，由此可見當時芃羽的作品並未給我留下太多印象，芃羽這位作家在我心目中自然也沒什麼份量。據說她的“五行麒麟”系列是很有名氣的，可我一向不喜歡看套書──首先覺得冗長，其次是不知道從哪本開始看起，再次認為系列中的任務臉譜化得厲害，因為一個集團中不會出現性格相同或類似的人，因此作者幾乎把美中不足性格類別都用遍，或者利用那些性格形容詞，排列組合再造出一個新的來。

　　雖然如此，但亦談不上對她有什麼負面印象，充其量只是知道她是一些尚有一定名氣、人氣和讀者群的作家之一罷了。

　　這種印象在校了她的《戀戀陶色》後有一定改觀。看了文案之後食指大動，煩請海兒掃了來，然後邊校邊欣賞了一遍。在網上看到有人對此書頗有微詞，認為芃羽在倒退，連《素女經》都搬了出來，大有向情色界進軍之勢。在我看來，這位作家是很大膽的，敢為人之不敢，況且書中探討的範疇並未過界，因此是可以容忍的。

　　第二次拿到芃羽的作品來校，首先打動我的仍然是書的文案。楔子部分稍稍令人沮喪，因為發現這又是某系列中的一本，而且是第一本；在第二章中，光看組織介紹和幾位主角的設定，就夠令人頭暈眼花的了。這裏出現和《X》相扣的第一環，人物設定上，都以北斗七星為藍本。雖然作者在序中已經表明這一構思的來源，並非常懊悔與別人撞書──選中了相同題材──依托於北斗七星的人物集團。接下來的第一章，亦無特別新鮮之處：一位驚栗小說作家（就像斯蒂芬‧金那樣的）來臺為自己的作品簽名售書，必定要和他有交集的是該書中譯本的譯者──女主角。此處尚看不出什麼特別：男方一貫的霸氣冷酷、女方一如既往的膽怯淡漠，又是用濫了的火與冰的組合。

　　第二章，是對男主角所屬組織的神祕和無所不能的誇張描寫（這類小說中，集團人物幾乎都成了神，沒什麼不能做的、做不到的）。唯一令人感興趣的是該組織老大的設定，一開始就在暗示它的永不在場，代表他的只是出現在電腦屏幕上的純白中性的頭顱。此為和《X》相扣的第二環。我們已經進入電腦和網絡的時代，在小說中它們也被頻繁的提及，作者們利用它使筆下角色通天入地，無所不能，遙控全球的能力更形真實化。芃羽對此有相當熟稔的了解，早在99年就創造了以黑客及反黑為題材的《計算機叛客》，書中熟練的運用著網絡解密、駭客攻防的知識（也許對別人來說是常識，但則則實在是很嘆服）。此書中的神祕人物──老大天樞，有著如《X》中七天龍之一颯姬般自如駕御電腦與網絡的能力。所不同的是，颯姬因是電腦的情人而擁有這項異能，天樞卻幾乎可以說就是電腦與網絡的化身（第十章有一段天樞與女主角佟心語的對話，有幾句很費解，也許只有等到芃羽寫續集時才能知曉答案了），他與它是同在的，無間到甚至不分彼此。

　　然後，事情變得稍微有點意思了。芃羽是位善於布線、鋪設的作家，往往於先前就設下暗示與線索，讓讀者自己去推測和判斷，後面再出來證實，使小說的邏輯嚴謹合理。這裏首先提到男主角閻炯（即七星中的天旋）的任務，及其所賦有的異能（則則此時又回頭看了一遍第二章），一個生化人，變異人，右手臂在情緒激動、好戰因素佔上風時，體內細胞會出現奇妙的變化，呈金屬態，而使手臂變成金屬臂，且擁有強大、毀滅性的攻擊力。這是與《X》相扣的第三環，使人聯想到七御使中能變化出手刀的鬼咒嵐和CLAMP的《CLOVER》中的和彥。閻炯幾乎就是和彥的翻版，每次讀到他就不由自主想起和彥。不同之處在於，和彥因傷失去右手，而換上機械手，閻炯則是被動的被改造體細胞，使之異化、金屬化。

第四環出現在女主角心語上。芃羽創造出來的女性，多有不幸的過往，而在心靈中留下永久的疤痕，或在童年被虐過度而槍殺繼父，或因黑幫火並而痛失父母，或有心理障礙，對黑暗有恐懼感等。《戰》中，女主角曾因車禍而失去父母，自己也徘徊在死亡邊緣，雖死裏逃生，心臟卻已不再是自己的──被換上了一顆人工心臟。《X》中的桃生小鳥也是柔弱的，也有惡夢般的回憶、也有心臟病（雖然是先天的，動漫評論中有人大聲斥責CLAMP們竟然用如此老掉牙的手法來博得讀者的同情），可惜神威最後亦未能救成她（第四環有些牽強，呵呵）。

　　後續情節的發展，作者完全循著自己的道路在走。看多了芃羽的作品，幾乎要以為她曾學過戲劇，她每本書都夠驚心動魄，情節安排緊湊，節奏感強，並每每於非常時刻使所有矛盾激化，焦點與衝突同時爆發，給人以巨大的衝擊力。《戰》中的高潮出現在閻炯帶著心語去明日集團總部尋找解除她身體排異反應的藥物那一幕，真是精彩紛呈，事態不停變化，坐莊佔上風的人也不固定，每人都有把柄和弱點掌握在敵方手中，互相牽制，誰也動不了誰。本以為盡得先機，卻仍棋差一著，螳螂與蟬均被黃雀耍了，然而因觸到逆鱗，蟬暴起，破壞力掃盪一切，如紅蓮之火滌盪一切罪惡，卻為時已晚，最終仍是魚死網破。

　　終局有點出人意料，只要作者喜歡，死人也能復活，打中心臟都不算致命傷。心語被以自身細胞再生製造出的心臟救活，以下自不待言。結尾小扣第五環，這種無性繁殖細胞再生器官或人體的例子，讓人想起《X》中七天龍之一的哪吒，也是在死亡後以父親的思想或精華，加以人工再造身體而復活成怪異的再生人的。

　　則則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芃羽看過CLAMP的任何作品，或受了她們的直接或間接影響，然而此書與《X》的一些巧合和類似，使則則不禁覺得，也許兩者真有一些神通之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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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此篇後，我提出我的看法：
◎芃老大確實也會看漫畫，但據我所知，她最喜歡的是東京天使保鑣，CLAMP可能從來沒看過，因為上次在她的留言版所開的話題，跟CLAMP有關的芃老大都沒插上話，反倒是海賊王、棋魂等等才跟大家討論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