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妳就不爽了。」

『我沒有啊。』我皺眉。

「妳說謊的時候...」很洞悉似的眼神，嗯。「會遮著嘴巴。」

不，我停頓下來只是因為我在思考當下的舉動跟你這個觀察的符合性而已。

不過後來我放棄了，畢竟跟這人辯論本身就是件無意義而且沒必要的事。

畢竟某方面而言這人算我同意對我瞭解透徹的極少數之一。

所以我開始努力著還原當時的狀態；嗯...你們可能不曉得，但起碼我自己是知道的，有關於對我而言沒有意義或是不想繼續的對話，會自動被我忽略或過耳即忘的這個毛病。

(某個層面而言或許也是集中力上的退化。)

但是我真的沒有不高興其實...真要說的話、沮喪吧，應該。

好吧，總之我離開你後努力試著在腦海還原一下當時與那人的對話，然後很仔細的重想了一次我到底有沒有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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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這幾年的心血都沒了?」我忘了他的用詞是什麼，不過大概是這樣的意思。

『嗯。』

「......」我倒是記得那個表情記得很清楚，如果表情可以用文法形容，那是個誇示法。

「然後呢?妳賺錢了嗎?起碼回本了嗎?」

『老實說，』我真的很老實。『還沒有，然後我想，可能也不會，起碼半年到一年內不會。』

「......」他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我。「小姐，就算那個數目不大，起碼也是妳這幾年努力的成果，妳怎麼就...怎麼就這樣全部丟下去?」

我無法否認，我真的無法否認，這個問題我也問過我自己。

『可能就一時衝動吧，』我打哈哈，沒有告訴他那個衝動一時了整整一年多。『我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想做的事?妳媽怎麼沒有阻止妳?先是醫院，然後是日商，就算景氣再不好起碼都是還不錯的工作，結果妳只不過有了一點點的成積就抱著往另一個洞裡面跳?妳想過妳的未來沒有?妳想過如果妳失敗了的話到時候妳各方面資歷都不長、妳要從哪裡再開始?」

平心而言，我同意他的疑惑；我也必須承認我還沒找到答案，即使這些在決定開始時我就想過了。

姊也是人啊...也是會困惑會後悔或遺憾的，『但不做的話，』我思考著比較貼近心理要因的說法。『我會很無趣的過這一生，老了會後悔的。』

他重重放下水杯。「妳有沒有貸款?」

『沒有。』姊姊的生命準則是絕不欠錢，這是我母親教會我的幾件大事之一。(買房這類事除外。

「自己報過稅了沒？」

『沒。』有點心虛，這種事我目前還很任性的推給我老爸。不過錢當然是自己出。

「想過以後妳結婚要花多少錢、養小孩又是一筆錢沒有?」

『想過，』這年紀這話題真的就像月經，隔一陣子就會來一次。『我沒打算要生(理由倒跟錢無關，是生物環境跟社會因素。』

「所以妳知道在現在這個社會手頭有錢有多重要，只有夢想卻不想長遠，是多不切實際的事嗎?」

「要好好的生活，就要踮踮自己的斤兩；妳根本就不知道風險有多少就全砸下去，慘陪是一回事，妳的未來如果因為這些投入的數字跟時間、失去更多，妳有沒有想過妳只會比沒有達成妳所謂的夢想更後悔?」

『我想過。』我說真的。

「但是妳沒有想遠!否則妳怎麼會這麼做?」

『你從來不曾有嗎?』我看著他。『覺得自己必須去完成、並且真心會快樂的事。』

「出社會不到三年，我就看懂什麼叫現實面了。」我看到鼻孔。「如果光靠夢想就能活下去，這世界上為什麼一堆人抱著負債跳樓。」

我真的很想回那也是他們累積的果，跟我無關；但我沒有。

因為就字面上而言，我無法反駁他的說法。

但我很沮喪、而且難過，在接下來一小時類型這樣的對話與單方面的教訓裡。

我不是沒有與他爭執、基於我劣根性的死要面子。

只是我才理解到，沒有沒有說出口的難堪才是真正心因上的難堪。

夢想這兩個字真的很容易被務實派看輕、而因為你在實行前也曾被這種務實絆住過，所以無法反駁。

可是我只是不甘心。

不甘心有想幫助某些人的念頭、不甘心一頭腦可能很個人美感的創作欲、不甘心那些想自己換來客源與得到一句謝謝的幻想、不甘心偶然可能會有人說我很厲害的讚美。

我不甘心這些對我而言還沒去開創卻會很美好的東西、會因為一份固定休假與庸庸碌碌的上班族生活、而成為遺憾老死進棺。

想做自己想做的事，而與務實背道而馳。

這樣很糟嗎??貧窮而沒有名氣、砸下自己的青春與心血；但看著自己的創造、自我滿足地笑得很爽，這樣.....

真的不好嗎?不切實際嗎?不懂事嗎?不會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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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標題：我六小時前才喝了兩杯瑪奇朵所以根本屁!!!

但即使如此對於我的生理時鐘我真的想放棄了，誰介紹個大夜班的工作給我...?(淚

ps.妹一見到我劈頭就問我為什麼黑眼圈又更重了；實情是我真的越晚精神越好、即使逼自己該睡一閉上眼就會想著工作室的事的近期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