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5-07 01:05:04decode

【夢讀】又一夜精彩

我不知道可以記下多少的夢境。

有時在醒來之後久久,還沉浸在夢中的美好或驚悸裡;有時則瞬間淡忘,只依稀懷念著其中種種,但無論如何努力總想不起什麼來。再有些時候,夢則分了章節,夜夜接續下去 – 我或者盼著入夢去,或者強撐起眼皮子,直到困倦戰勝了畏懼。

王安憶在「尋找上海」的 "城市無故事" 一篇中寫道,城市生活中大多數的人們是被分割的、無概觀的,也就說不成故事。「於是,人們就永遠只能生存在過程當中的某一個環節以及結果中,人們生活在過程的某一片刻中,人們漸漸就會以為世界就是這種片刻間的狀態,人們漸漸習慣並滿足於生存在這片刻的狀態裡。」「當事情沒有了開始和結束的狀態,只呈現出過程中的一個源源不斷的瞬間,哪裡又有故往的和完成的事情可供講述?」

我想起了我的夢,一個又一個。在充滿幻夢的少女時期,我在日記本裡刻下了許許多多的片段,希望到老可以再度翻看回味。我讀夢,彷彿觀人生的多面鏡,日裡一個人生,夜裡,則有許許多多的分岔道。我在今晨滿懷俠氣地醒來,以為自己真是那深埋於人群間,好打抱不平、嫉惡如仇卻不見容於人類的妖精。我的妖精夥伴呢?今天我將再尋他們去。

日間冷漠,夢裡慷慨陳義;徒步過路,卻虛構高速追逐。或與已故者對談,或引吭高歌,或徜徉於天地間,無所束縛。這些,能否化身為故事?南軻一夢,痛快,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