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12-21 02:39:20dddiary

侯立朝/痛苦產生哲學,頹廢產生佛教(上)

痛苦產生哲學,頹廢產生佛教
--五四運動未竟之志的哲學完成


  德國最後一位哲學家海德格(Heidegger, 1889-1976)說:「沉思乃是一種勇氣。它敢於使自己的前提的真理性,和自己的目標的領域,成為最大的疑問。」我沉思孔子的晚年思想與「論語」有異!我沉思佛教的經律論不是佛陀的真語。佛陀的教義只有「四諦觀」,其他都是偽編。孔子晚年為人道立極,就是「仁義權力意志」(第一義)與「仁義道德」(第二義),前者是「內聖」(權力意志),後者是「外王」(仁義道德)。於是,我也變成中國最後一位儒家。近著三本書:「尼采與中國權力意志哲學」、「佛教在中國兩千年之興衰」、「東林精神與中國世紀」,實際上是一本書-「仁義權力意志哲學」。尼采有「權力意志」,而無「仁愛義行」,有「內聖」,無「外王」。故希特勒失敗,海德格迷茫。

  佛教在中國兩千年之興衰,是屬於「仁義權力意志哲學」之一部份!因為「權力意志」仁義化,必得解決兩大宗教問題:基督教、佛教。他們都是「同情」(mitleid)的宗教。-「同情和慈悲,是提升生命活力的強力傾向的對立面,它的作用是令人抑鬱。」(尼采)。所以,尼采才有「反基督教」的大字報,是替生命力活潑前進掃清道路,並不是一意的去反基督教。一切的道德,都是統治階級的道德。道德是在限制生命的慾力和生命的強力,是強者壓抑弱者的規定與娛樂!所以尼采才批判道德。「反基督教」和「道德的系譜」這兩部書,已經徹底解決了西方基督教和「羅馬法律」及現代民主的內在頹廢的意志,開拓了「後現代主義」的視野,更新了西方道德價值新取向。-「生命本身是追求成長,求生,積累力量,追求生生權力的本能。沒有權力意志,就只有敗壞。我的看法是,所有人性的最高價值,都缺乏這種意志。所以,頹廢價值、虛無主義的價值,以最神聖的名義取得支配。」(反基督教第六節)。不是美德帶來幸福,而是強者帶來幸福狀態,被稱為美德。不是上帝創造我們,而是我們創造了上帝。

  康德(Kant, 1724-1804)肯定地的說:「驅使人前進的唯一原則,乃是痛苦!痛苦高於快樂。快樂不是前進的精神狀態。」古代希臘文化史專家布克哈特(Burckhardt, 1818-1897)說:「希臘民族是一個痛苦悲慘的民族,所以才需要理論來了解自己。」尼采說:「痛苦不一定會削弱權力感的結果,在一般的情況下,倒會刺激權力感的作用。障礙乃是權力意志的興奮劑,快樂,只有在衰竭狀態下才能感覺到,也就是酣睡;另一種歡樂,就是勝利。」

  痛苦才要前進,痛苦才要哲學,痛苦是大刺激。痛苦的正面作用,被希臘文化史專家布克哈特所確認了。因此自從黑格爾「言必稱希臘」的快樂產生哲學或驚奇產生哲學以來,都對希臘哲學產生的背景誤解了!特別是在中國五四以來講西方哲學史的抄襲主義者-從胡適、馮友蘭、牟宗三、李澤厚、勞思光們,都順著黑格爾講法,言必稱希臘的講到現在,都是錯誤的。希臘哲學產生在奴隸社會的火盆之上,隨時有被翻船焚燒之虞。所以那些「奴隸主」哲學家,要尋找理論來了解自己,安慰自己!一直發展到蘇格拉底、柏拉圖、還是未能「認識自己」,找到自我。柏拉圖的「理想國」,還是奴隸社會。蘇格拉底是被城邦民主毒死的。希臘悲劇的精神,是痛苦命運的無奈:「痛苦的享受,享受的痛苦。」戴奧尼索斯的「醉生」之樂,比阿波羅精神享有更多的苦汁。

  痛苦是「否定的肯定」,快樂是「肯定的否定」。痛苦到佛陀眼中,變成「肯定的否定」,肯定它的存在,否定它的功能。「苦諦」哲學,乃是佛陀的虛無主義,並且是「頹廢」之因!經過如此的因果倒轉(苦先是生之果,現在變成死之因),佛教便失去理性,要走進「蓮花生人」的植物人主義,這是黔驢之技窮!窮斯濫矣!

  「苦諦」,在康德那裡被視為「前進」的原則,在布克哈特那裡被視為「哲學」的起義,在尼采那裡被視為「權力」的刺激,在孟子那裡被視為「大任」的磨練。悉達多小王子認為「苦」(Duhkha),只有虛幻的負面的意義,囚牢生命循環的意義,沒有創造性的動力!只有「醉生」的作用!所以「苦」必須消滅。這就形成了佛陀最基本的教義-「四諦觀」-苦,集,滅,道。因果對應的觀念-苦是果,集是因;滅是果,道是因。這是一個非常感性的公式,很不理性的公式!人,有「生、老、病、死」的自然現象,把它說成苦,是很感性的看法,是扭曲自然現象的看法:由「有苦」看到「有生」,生是苦之源,於是得出結論說:「滅苦」在於「滅生」。這就是佛陀的「覺悟」,非常偏執的沒有覺悟。是沒有知識只有感性的亂說。王船山說:「釋氏所謂:六識者,慮也。七識者,志也。八識者,量也。前五識者,小體之音也。嗚呼!小體,人禽所共有者也。慮者,猶禽之所得分者也。人之所以異於禽者,唯志而已矣。不守其志,不充其量,則人何以異於禽獸哉?而誣之名曰『染識』,率獸食人,罪奚辭乎?」(思問錄外篇)佛陀弟子們也都無知無識。

  人的問題很奇妙,非佛陀可以理解的。人生的問題,也在於你如何去看待「生與死」及「苦與樂」?這是態度問題,不是實質問題!實質問題是:凡是有生命力的種子,都要生!而非不生。這是「權力意志」的規律,自然的規律。一粒種子落在地下,必要生,必要長,必要圓實,必要長出更多的種子。故曰:權力意志是一切生命的本質,輪迴是其存在現象。佛陀的態度是反自然規律的,出家滅生!出世滅生!絕種成佛,絕佛成空,絕空成病!所以說,佛教是病理教,佛陀病了!出家人都病了!「有病的人,才要醫生。健康的人,用不著。」(耶穌語)。宗教是個人性的!你可以去「戒定慧」做修行,你可以去「明因滅生」,絕性交,絕食欲,絕志,絕緣。但不可以把它普及化「人間化」!佛教人間化,是反自然悖天理的「印順主義」,絕子絕孫的絕世主義!最後必歸於「絕世獨霸」的慈濟主義!-「慈濟人種」橫行於世的獨霸主義。證嚴慈濟的貪心,大於凱撒、斯大林、毛澤東。李登輝和陳水扁的貪得主義,在她面前是小兒科。慈濟不是佛教,而是販賣佛教的帝國主義!證嚴就是權力欲望的化身,比可怕的天魔更可怕。與之相反的聖嚴,則是一個庸俗不堪的小人!他勸連戰「放下」,擁護阿扁「肚皮」,是十足的投機妖魔!-避善趨惡的台獨和尚,不中立性該下十八層地獄!

  受到東方思想影響的尼采,雖然他喜好波斯蘇魯支的火光,但也常把基督教與佛教作對比。他說,佛教是貴族階級的宗教,基督教是賤民階級的宗教。佛教在追求赤身、解脫!基督教是本於怨恨道德。「在歷史顯示給我們的宗教之中,佛教是唯一的實證主義Positivismus的宗教。這甚至可以適用於它的認識論(一種嚴格的現象主義)。佛教從來不談論同原罪的鬥爭。相反,在完全服從現實正當性的同時,它談論的是同苦海的鬥爭。與基督教截然不同,它已經拋棄了道德概念的自欺性。用我的話來說,它超越了善惡。……甚至不惜把精神興趣強烈地返回到個人。在佛教徒的教誨中,唯我論成為義務;唯一必要的事情,你如何脫離苦海的問題,協調和規定整個精神的攝生。到最後,既不為自己操心,也不為他人操心。無人無己,真空涅槃!」以真空態度對待生命,以行乞態度對待生活!無廟無神,唯我獨尊!推廣到最後,是沒有人能活得下去。生產勞動完全停止,只有清風徐來於人間。

  為了寫出「仁義權力意志」,不僅要面對「生生之謂易」的「生」之問題:-仁義是生生之心,要以強力的乾卦精神,去追求生機。要以剛柔的坤卦精神,去養成生命。仁義是結構的概念,仁義如核仁,有生之意志,有生之強力。意志是命令,強力是行動。爭取生生,爭取優勝,爭做主人,是仁義的第一層意義。做主人有做主人的道德,即「卓越道德」,即仁愛與義行,對奴隸也要征服其心。所以,道德是保全長久做主人的工具。這才是「易傳」的真精神!-權力意志是第一義,仁義道德是第二義。儒家哲學是「權力意志哲學」,不僅僅是「道德哲學」。

  這還未解答「死」的問題!孔子講過「未知生,焉知死?」禮記一書既是生之事,又是「死之學」!死當大事看!死亦是生之事,不是一死了之。死亡不是歷史之完工,而是歷史之開始。宗教家田立克說:「仁愛之力可以戰勝死亡」!這是亂說的大話!十字架的大話,我很欣賞!但還不如耶穌「種子」的比喻說得真,也不如保羅「死的權勢」講得神。因為,一粒種子落在地下是不死的,基督的得勝是戰勝了死亡!「罪由亞當而來,恩由基督而得。」耶穌替死,人乃得救。佛教只與「苦海戰鬥」,不生亦不死,往生亦不死!佛教不言死,也很怕生。我才開始正式用功研讀佛經,也才寫出「佛教兩千年之興衰」這本書,也是「仁義權力意志哲學」中之一章,以便與佛教作一個了斷。特別是「大乘佛學」是欺世盜名的假佛學。佛陀講「解苦」,是個人的事,是「唯我論」個人性的佛學,小乘近真,大乘造假。即偽造「普渡眾生」的階級專政的假佛學。經、律、論,三藏亦如保羅的「羅馬書」,是編造的。所以,我也可以重譯「心經」,把「空經」變為「實經」。不過,佛經譯本很文學,可以當作「西廂記」看!西廂記就是佛教和尚的尋夢記。和尚有夢,尼姑思春,印順有淚,證嚴有欲!這是人之常情,佛亦未能消滅它!(佛家有三寶之說,是和尚的欺騙,僧不是寶,是統治階級。三法印,更是笑話,是無常的有常,無我的有我,才有涅盤靜寂。)

  佛與禪這兩個字在中國,只是一個「個人認識自己」的符號,是很普通的一個符號,並無特別神聖的意義!然而「認識自己」卻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蘇格拉底研究「認識自己」一輩子,最後還是對自己一無所知。佛光山有廟無佛,還是對佛一無所知,只會弄來「佛指」崇拜,連「抱佛腳」都不如。把佛教普羅化的慧能(王陽明學他),深知佛經之偽,提倡「放下佛經,立地成佛」,把佛教普羅化、個人化,使「萬家生佛」,而非「萬廟生佛」。因為「吾心即佛」,佛在吾心。佛不是和尚,佛不在廟中。佛就是自覺,禪就是自靜!佛陀出家悟道,道亦未悟!佛陀是王子,生在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娶妻生子,失去性趣,厭倦生活,出家苦行(二九歲出家,經過六年苦行,始悟道,傳道45年);才悟出「四諦觀」(內含十二因緣,八正道)的因果辯證的正反合:四諦觀為正,十二因緣為反,八正道為合。如此解苦之道,苦未能解除,人卻被他折磨得不成人形,形似絕息存氣的木乃伊,是為「涅槃人」。

  在達塔(Datta)的「印度哲學概論」中,介紹佛陀的基本教義是以「四聖諦」為主,說明了佛陀只有那一點感性的知識,而且是以「苦諦」為中心,他是「獨苦思想家」(苦觀是希臘哲學、中國哲學、印度哲學,都有的觀念,黑格爾叫他是苦惱意識。),「他常常試圖使人明白苦是個最重要的問題。即關於苦,苦的由來,苦的消滅,及消滅苦的的途徑問題。因為這樣的問題,才是真正對人有益,與宗教本質有關,才會使人嫌惡並消除激情,趨於止息,寂靜的狀態,獲得真知、無上智慧的涅槃。」佛陀的覺悟,就是針對下列四題的解答:1.世間生命是充滿痛苦的,2.苦是有原因的,3.苦有可以被消滅掉,4.有一種可能達到滅苦的道路。(苦集滅道。Duhkha, Duhkha-Samudaya, Duhkha-nirodha, Duhkha-Nirodha-Marga)。生命的生活與生存,都充滿了「老、死、悲、苦、離、榮、枯」的痛苦,即使是「幸福的東西」也充滿痛苦。這種「唯苦論」的基因是「有生論」。有生因為有緣,緣有十二因緣。因之,「有生論」來自「有緣論」。緣生於「主觀之力」(生之趨力,權力意志)和「客觀之力」(地理自然條件)。執著於「生生」感官的享受,則產生「苦苦」的輪迴。所以,滅苦的方法在於滅生。滅生有「八正道」,總結於「戒定慧」,歸之於禪寂。-這仍屬於個人性的修行。所以,佛陀基本教義是「四諦觀」:唯苦觀,有生論,緣起觀,滅生論,絕緣論,完成論,走入自我寂滅的涅槃。涅槃真如,如來,也都是感覺。於是,我們發現佛說「不真的世界」反而是真實的,是苦的真實。他說的「真實的世界」反而是不真實的,即涅槃如幻,不是常態,摸不著。如果以「摸不著」是真實體,那麼還要蕭薔和林志玲做什麼?「模特兒」是真如來,摸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