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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你的一切我在也管不著，
　　　　　不能管你喝了幾杯心情好不好。

　　　　　　　　　　　　　　　　　　　（Ｓｅｌｉｎａ-管不著）





17



站在鐵門前的忐忑，使我把手中的東西握的更緊了。


輕拍兩下後，鐵門應聲打開，隨著我的緊張感……慢慢升高。


還好沒有人衝過來架住我，也好，省的麻煩。


我在門口先觀察了幾妙後，才慢條斯理的走進去，但這次涂振麟給我的，卻不是放心的微笑，反而深鎖眉頭，真是欠人家打。


自信來源消失了，連走路都有點不穩，看似短短的幾步，我感覺走了好久好久……跟昨天出來時一樣安靜。


終於走到垃圾面前，我把手上的紙筆遞到他面前，他不解的問：「做什麼？」我扯起嘴角微笑著說：「寫遺書呀！」


這時候鐵門剛好拉到底了，他準備在開口時，又傳來拍打鐵門的聲音，輕輕的……


大家不約而同朝鐵門望去，我心裡默念著：五˙四˙三˙二˙一。


然後巨大的撞擊聲一響，我朝涂振麟跑去，一台中型卡車撞爛鐵門衝了進來，大家都還來不急反應時，車子後方又跑出一大大大大堆人。


正準備抄起木棒的人，馬上被迎面而來的人壓倒在地上，包誇垃圾。


振麟似乎看傻了，我也沒多解釋什麼。


老爹從車子後方探出頭，指著自己的鼻子說：「該我了嗎？」我笑著點點頭後，他把手背後面，頭抬高高一副老大樣子走出來。


然後他蹲在垃圾前面，用手戳戳垃圾頭後，才問：「遺書想的如何？有沒有一些遺願需要我替您完成？」垃圾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肯說。


「這啊！才是價槓的便秘臉。」我邊說邊走過去把紙筆放在他旁邊，他還是沒反應，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


「你不要考驗你爸我的耐心唷！」該讓他嘗嘗＂起度爛＂的滋味啦！


老爹要他朋友們把抓到的的人放走，並再三警告那些猴死囝仔不要再讓他遇到！才幾歲而已就出來學人家打打殺殺！成何體統啊！我都覺得悲哀了！


「好了！小穎，這垃圾就交給你們囉！」老爹邊說邊走到旁邊的椅子坐下，翹著腳準備看戲，其他人也是。


我先請壓住他的人把他架起來，他還高我快一顆頭呢……


「麻煩你笑一下好嗎？你這樣我很難做人欸！」他把頭撇到一邊去，不想看我，讓我心中燃起熊熊烈火！快噴出來了！


耐心都被他磨光了，我走到他身後往他小腿跟大腿連接處用力踢下去，他跪下後還想掙扎！馬上被兩旁的人壓住。


我招招手要涂振麟過來，我跟他並肩站在垃圾面前，舉起手，朝他昨天打我同一個部位巴落去！爽啦！我甩甩手，卻引來涂振麟的笑聲。


「這一巴掌，是報昨天你打我的仇，還有生日會上我動手的賠償，是不是很另類呀？」


「要打我就快打，要罵我就快罵！」他冷冷的說……害我覺得全身雞皮疙瘩掉光光，怎他還能那麼冷靜……


「好吧！那我問你，為什麼一個月前你明明已經打過涂振麟了，現在還要搞這種把戲，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安靜了幾妙後，才開口：「我對涂振麟不滿的程度，沒有人能想像！」他說完涂振麟激動的說：「曉羚你都得到了，你還在不滿我什麼？」


垃圾冷哼了一聲「我說涂振麟，以前在班上，那麼多女孩子環繞在你身邊，你有沒有顧慮到她的感受？就算她跟我們不在同一個班級，但是學校人那麼多，一定會有些話傳到她耳中，她會怎麼想？她也不能要你不靠近任何一個女人啊！」


好奇心又作祟「插話一下，那她為什麼會跟你在一起？」


垃圾看看我，又轉頭看涂振麟「那是因為我有時間陪她，我也比你更了解她！我後來會提出分手，那是因為我知道她還愛你，我給她自由，我讓她挽回你，她卻被傳成被甩，才去找舊愛，這個對她來講不算什麼，但是結果呢？你給了她什麼答案？你給了她什麼答案讓她哭到失眠，還發燒，你說啊！」垃圾越講越激動，越吼越大聲。


涂振麟恍然大悟似的呆愣著，我也聽傻了。


原來……我們都誤會曉羚了。


在愛情世界裡，當你忽略了一方，其實一切早就慢慢的崩滅，瓦解……在心都涼了那刻，有個人適時出現，給予你的關懷、愛護，很容易在你心中多了一個他的位子，但說穿了，這個人只是用來給你填補空虛而已，在你想挽回一切時，往往最傷人，來不及了……你該怎麼安撫已經受傷的心？在他已經絕望的時候，你要怎麼挽回？早就來不及了！


「大不了追回來就好了啊！」我拍拍振麟的肩膀，「你一定還愛著她，只是當初你沒有辦法接受而已，到時候人家答應了，就要好好珍惜。」說的我好像很偉大，在這種混亂的愛情世界裡，我也是失敗者呀……


「反正她如果知道我這樣對你，大概也不會想理我了吧！上個月我就跟她分手了，也是我提出的，她沒有多說什麼，因為我要她勇敢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她笑著點頭……淚也流了。以前在班上我什麼都輸你，現在也不想再鬥下去了，就算我愛她，但是她愛的人不是我，那我付出再多有什麼用呢？今天原本就想提出這個，讓你選擇，但是事情都這樣了，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請你好好珍惜曉羚，好嗎？」


振麟猶豫了一下，笑著說：「其實我還蠻懷念以前一起打架鬧事的日子，班上的女生，我也不去想太多，都把大家當成好同學好朋友，怎曉得會去忽略曉羚呢？她從不開口提起的。」說完振麟向前把垃圾扶起來。


該我開口了：「女人啊！總是口是心非呀！你跟她說＂欸！跟我上床吧！＂她會嬌滴滴的回你＂不要啦！討厭＂，但是心裡想＂好啊！快，上我吧！＂。」，我說完垃圾跟振麟都似笑非笑看著我。


老爹邊笑邊站起身向我走過來拍拍我的頭「妳老娘年輕的時候就是這樣啊！但是現在我這樣講，他會回我＂來吧！寶貝＂。」老爹說完，我們都笑了。


其實這事真的很出乎我的意料啊！我已為我會先把垃圾虐待到人不像人狗不像狗時再放他走，但是現在呢？


其實這樣也好啊！一對曾經像兄弟的朋友，他們應該都很懷念過去的種種吧！只是男人啊……唉！


待在裡面聊了幾分鐘，也互相道歉了。


聊到快中午，我喊肚子餓喊了很久很久才有人回應，老爹很大方的說：「走！通通到我那吃免錢的飯！」


免錢飯？像監牢裡的人一樣呢！說請客比較貼切吧？


不過老爹其他的朋友都趕著不知道去哪裡，最後只剩下我，振麟，還有垃圾了。


到了隨意喝，我們三個坐在訂位一輩子的八人座位上，振麟坐我旁邊，垃圾坐振麟對面，沒多久張韋那小子也跑下來了。


午餐還沒上桌前，他們三個男生開心的聊著，我好像插不上什麼話題，趁著他們安靜的幾秒鐘，我問垃圾：「咦？我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子欸，一直叫你垃圾也不好聽！哈哈哈！」


「妳好！我叫楊振霖，霖是雨字頭的霖。」


「你也叫振霖呀？」我有些驚訝。


「是啊！就是因為這個，在班上，我跟振麟都被叫＂霜淇淋＂。」


「好吃嗎？」


我說完垃圾，哦不！楊振霖有點尷尬的笑了一下，涂振麟拍拍我的頭說：「多好吃也不給妳吃！」


「誰要吃你啊！不要臉，回家照鏡子！」


說到照鏡子，我發現楊振霖的髮型跟涂振麟有點像，霜淇淋？這或許是他們變成好兄弟的原因吧！


唉！這種友情，要珍惜呀！


「對了，你們兩個……」楊振霖伸手比了比我跟涂振麟，「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


「有！我們關係可大了，他是我小弟，我是他老大。」媽，這話題很……


其實這頓飯吃的很尷尬，從他的問題後。


開動時，他們一直在聊以前的事情，我跟張韋只能自己聊自己的。


張韋說他在我就讀的那所高中畢業後，就一直在7-11工作到現在了，然後他在說他高中純純的愛情故事，聽的我都要哭了……


他被班上一個同性戀追了一年多，沒多久他又發現他女朋友其實是同性戀。


我說……這世界真混亂，是吧？


其實我是笑到快哭了。






兩天沒去學校了，當然免不了被念一整天，所以今天心情從早上糟糕到放學。


回家之後涂振麟留了張紙條說要去找楊振霖，他說十點前會回來。


等到十點十幾分後，想去隨意喝找老爹他們聊天，順便去看看涂振麟有沒有在那。


一轉要往一樓樓梯走下去時，看到一男一女在樓梯間擁吻著，在昏暗的燈光下，這畫面好美。


但再暗的光，都能讓我看的一清二楚。


那是涂振麟，還有曉羚。


我摀住嘴，轉身跑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