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0-24 00:51:30棲雲

生日快樂


此刻是你的生日,我沒有按下撥號鍵,也沒有傳簡訊給你,只是拎著燈光埋首寫下字句,刻在這本名為[台灣男人的心事]詩集,透過郵差傳遞給你,作為今年的生日禮物。

記憶中,你總是一身T恤短褲、一雙拖鞋、抱一籃子衣物,走在星光灑落的擷雲莊中庭,然後,將一身台灣男人的心事,說給我聽。

這是一本初次遇見時就知道合該屬於你的詩集。

如果你還能回到那個讀詩、唸詩、聽詩的時代,你應當能懂得爲何我總是把你記了又忘、棄了又憶。

這本曾貴海的詩集,裡頭這首[感覺]之詩是這樣透露的:

  秋日清晨
  醒來已是盛開的玫瑰
  像許多豔麗的姐妹
  不知道為什麼地在地球綻放了
  只有風輕輕的搖曳著她
  在人們情念的視野

  一隻闖入的手
  以被刺的染血的手指
  強烈的摘握她
  玫瑰從生與死的夢中
  駭然驚醒
  
  盛開,只為那人
  凋謝,也為了那人

從十六歲認識你開始,你那早熟、滄桑卻又不泯童心的靈魂早已擄獲了我,注定你即是那個不存在於現實的愛情原型。三年的時間,我們在學校刊物的剪貼間相互張望;四年的時間,我以平行之姿與你共馳台九線的星月海風,比誰都還要聽得見你的心事;爾後一年我們如此近接,近接到忘了你也只是個平凡人,然後我任性地離你遠去,以為拉開了去的時空能消弭一切多慮的落差,殊不知接踵而來的反覆如此千迴百轉,此後這三年,不論我如何急駛掉頭,看見的都是你...

  詩集不知何時鬆落床下
  偶發的微響意識到體溫的分界
  朦朧中瞥見
  潛入室內跳躍的陽光

  被感覺帝國燒紅的原野
  遍開變異的花朵
  追逐
  不斷的從靈肉的邊界
  以俘虜的身分忘我的釋放

  窗開
  陽光夾浮塵沖瀉而入
  室內漲滿詩的餘味
  而詩集不知遺落何處

        [男人與女人]

我所豢養的貓咪,在窗前凝望月色的背影如此神似你,彷彿你悠悠回首跟我說:妳爲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

月光沿著窗櫺傾瀉而下,在熟悉的背脊線上緩緩呼吸,像是我們常去的海邊拍打腳踝的浪潮,夜色蒼茫,我多年前初次在台九線遇上的優人神鼓,鼕鼕鼕鼕地捶打心坎,我開始開始埋首哭泣,丟不去的記憶反覆反覆輪播,鏡頭鎖定,時光流過,像是木瓜山的脊線翻動雲海,投射刺眼日光-

早餐,妳想吃什麼?





直到此刻,我還是只能在淚水乾涸的河床上,找尋那本不知遺落何處的詩集。





謹以此,祝你 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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