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5-21 16:41:24胖蛋頭

渲染

滿天飛鳥的利嘴,朝著雄壯威武的烈日毫不留情地刺入,雖無肚破腸流,卻也灑了滿天的焦躁難耐。身體組織禁不住情緒的分泌,紛紛淚如雨下,是該唱起夏日輓歌的時候哩。

嘗試著要吸取塑膠杯中的七喜、那屬於夏日的上昇氣泡。卻發現天冪中炙熱的火紅漩渦正冷不防的在吸吮著我驚愕的雙耳。他企圖想以缺乏氮氣的酸臭強佔我的鼻席。而我?纖細的音符分子在舌尖翻攪,輕嚐一口,那是挾帶汗水的二手T恤,在麥克風與吉他的搖滾碰撞下,產生的奇異酸臭,雖然酸臭,卻酸得可口,臭得令人垂涎。

「歡迎大家一起體驗夏天!」台上不知名樂團的主唱是這麼喊了,可我卻深刻的認為他錯了。毒辣的烈陽射線像蛇一般環繞在身上,咬個你千瘡百孔、痛不欲生。這不是體驗,是強制的逼迫接受。說也奇怪,這蛇愈狠毒,台下的人可就愈著魔,臉上的那一抹笑,從嘴巴裂往後腦勺。嘴裡是啤酒混了風沙,微醺又醉人的氣味,人人都掉進海市蜃樓的圈套中,快樂的揮舞雙手、放聲高歌。台上的人、台下的人。微醺又醉人。

可我卻不這麼想。我仔細瞧著台上的樂手,深怕一不小心,就有音符會在五線譜上不慎滑倒,心愛的Bon Jovi可能瞬間成了變調的Radiohead,在這靈魂四射、熱情奔放的沙灘,我不允許這事發生。「死板。」他的臉經過反光呈現暗沉的黝黑,我沒反駁,只是嚼弄著口香糖,讓嘴裡冒出不合時宜的柳丁味。

吉他低了半音。鼓也慢了半拍。貝斯更是叫出五子哭墓的精彩樂風。在熱空氣的巨大牢籠中,大家似乎都抽離了本能,即使歌曲已經慘不忍睹,卻依然能隨著不成拍子的旋律失魂的晃動。這是玷污。我氣得用力吹破口香糖,軟皮黏上鼻頭,摻著唾液。我一陣驚訝,柳丁味不知為何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那股酸臭,與些許風沙,微醺又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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