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2-21 00:32:16石秀淨名

失禁的愛【51→60】-------鹹濕奇情小說接龍












***情色羶腥、怪力亂神、不合邏輯、莫名其妙的新時代小說!
十八歲以下、衛道人士、貞節烈女、智商如有不足者,請勿觀看!***


作者群介紹:連載格址:

1.OK烤龜毛(字:自己吃,號:兩光)
http://myblog.pchome.com.tw/joey1234999/
2.熟女滷大腸頭(字:誰要吃,號:很爛)
http://myblog.pchome.com.tw/viirya/
3.精子煎蛋(字:吃自己,號:沒種)○
http://myblog.pchome.com.tw/aero1968/
4.焗烤奶油鹹穌豬耳朵(字:真愛吃,號:騙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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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石頭熬小雞雞湯(字:誰敢吃,號:俗辣)
http://myblog.pchome.com.tw/dada200554/
6.韭菜心紅燒肥水蛙(字:鬼才吃,號:孬種)
http://myblog.pchome.com.tw/shingtze
7.頭殼裝屎白凰丸甜不辣(字:吃了會high,號:米蟲)
http://myblog.pchome.com.tw/heaven9hell/
8.去蕪存菁髮簪雜碎妹妹麵(字:混著吃,號: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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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麻里個挫冰挫勒盪 (字:冷冷吃 號:大隻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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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51)____作者:石頭熬小雞雞湯


畢竟是沒膽量這麼做的,雖然還隔著一層面板,否則他早成了隔板摸臀之狼,只是不知道這在法律上怎麼辦他?

一車廂盡是情慾橫流,而他一似跳過這樣的情境,怎麼回事呢?可得想想。
難道所有真的根於身形的醜陋不堪嗎?假若為真,這世上倒膚淺得緊。
醜人也有愛的,醜人也有智力的,醜人亦得別人體貼他的心,醜人應該也是人吧?何況醜人難道不愛醜人嗎?這叫物以類聚怎麼說呢?

自他上車以來,好久了,就是奇怪,沒人看他;即使右邊人來人往,是他髒或者怎樣,從沒個人沾到他腿肉?

這不打緊,大前天還是哪天?記不得了。他實在熬不住寂寞、百無聊賴,只好逛進一個人潮鼎盛的聊天室,叫《寂寞的人坐著看花》。開玩笑的說,傻瓜才坐著看花,他,我是說我,除了醜以外,可不傻。我說過了,醜人也有智力的。那室裡,登錄進去的,足足三百多人近四百。單單閃過的字行,就叫我老人家眼痛得緊。我用的名字是《詹姆士‧龐德》,因為剛看完《皇家夜總會》的二輪片,不問可知,當然是個人去看的,摸黑進去摸黑出來。

正遲疑著找誰聊天?我猜,很多人圍著她公幹的,他是說,很多人圍著她公說的,﹝這時就不講我了,形象形象,聽說很重要呢!﹞應該至少在心性上很美吧?至少公關有一套的女人們,EQ都還不錯吧?

我瞄到有個女的很火紅,要鑽身,他是說,要插話進去時,突然有人招呼他了。
「你鐵睪丸啊?抑或鐵屌?可拿粗繩鞭撻嗎?呵呵。」這傢伙具名《滿城盡帶黃金馬甲周酷懂》。
啐!
沒想他這一唼呼,不少人紛紛圍過來看我。

「哇,還真的勒!多長你?有到肚臍眼嗎?直徑多少?平常上還下?」這人具名《天下第一條》。
還好有個女的出來嗆聲了,「你們這些無聊的雄性動物別無聊了!嗨,」她署名《熊熊你奶奶的三八阿花》,「這戲好看極了,007終於寫實點了。你長得跟他一樣嗎?你知道的,龐!我更喜歡現在這個有血有肉的人。嘻嘻」

我!龐!
「我不好看啦!但他是不錯啦!我是說他是我兄弟。」
這熊熊三八阿花忽然變得好High,「抱你親你,好幽默喔你!」
「花癡!又來這招,去上吧妳。」講這話的是《人生無他只尋歡》。
《我在自己的房間裡》彷彿從二樓丟話來著,「媽的!有沒有搞錯?男人可以泡妞,女人不能釣鴨嗎?」
「老大爭氣點,硬起來插死她們!」一陣哇哈哈周酷懂溜掉了。如煙消逝。
「我看叫她們把你綁起來鞭撻你的鐵弟弟,她們就會瘋狂的上你啦!」果然是天下第一條。
「怎樣搞死你們,讓女人爽,謝了。」不曉得她是不是何春蕤者流?

「喂!妳淨在自己房裡哪知這女的有多賤?」說話的是李尋歡。
「幹你老爸啦!女人爽就賤,妳媽不能爽嗎?幹!嫖客賤死你。」哇!這才叫見血封喉的飛刀。
「小姐,我能約妳嗎?」我不曉得從哪邊生出來的生之勇氣?
「我也要。」阿花熊熊這麼說,她怎知道我約的不是她?
「兄弟好自為之!小心被兩隻恐龍吞了,哈哈。」這死在飛刀上的小李走人了。
「搞自閉的沒個漂亮的,你身旁這隻,ㄏㄏ,夠你累啦!」看來天下第一條也不中用吧?

讓你猜後來我們約會了沒?
哎呀算啦!我是憋不住話的人,情況如下:

「是嗎?007想約我們姐妹呀?不怕脫陽嗎?」
倒也是!不曉得她們這一夥人和多久了,有著啥瞎攪和的關係?兩女怎麼很快就像答應了,這叫我真的有些『受驚若寵』。
「嗨!你想約在哪兒?」熊熊你的三八阿花說,忽然有個女人扯我袖口的影像出現。
「台大校門口怎樣?」我比較熟悉那一帶,約在最高學府也給人正面形象。如果用下半身思考,當然是約會在錢櫃嘍!嘿嘿。
「好啊!好啊!我就讀那.....」
「阿花讀台大的嗎?」台大無美女!
「誰說的書讀不會我啦!台大,」接著就問起,「那什麼時候呢?」
「明天剛好週日,下午兩點好嗎?」奇怪的是,我怎覺得《我在自己的房間裡》的能量在上面呢?我好像在徵求她的同意。
「All Right!我先下了,妳們聊。」
「等一下,留個記號吧?不然誰知道誰是誰?」我趕快擋下她。
「男生說。」
我還沒出口,三八阿花就說,「我會帶著小熊維尼出席,抱在奶上的便是我啦!」
我只好說,「我戴著黑框眼鏡,紅夾克......」他,不,我盡量不想讓落差太大。
「天!偶像。我是泛藍的啦,討厭陳阿扁──」
「沒錯,阿花的名言是,馬馬馬馬馬......」聽見《我在自己的房間裡》的深度幽默,叫我相信可能要遇到真命天女了。不由得唼唼嘴舌,笑出唾液來,呵呵呵呵──

「我走了,拜。阿花呆會兒打手機給我。這位007明天看你的了。」
「姑娘!我的手機是0910238675。」我趕緊告訴她,這餘生中的一線生機。
「我的天!這太好記了。JOLIN愛三八溜青蛙,一輩子忘不了的機號,真的愛你,ㄟㄟ──」


愛(52)_____作者:ok烤龜毛

什麼才是醒著,什麼又是睡著了,oK有時也分不清,人生如夢,夢渡人生,誰又能說的準!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執象而求,咫尺千里"所以~又如何~
石頭寫的書裡談到"要跳脫那種既定又刻版的思維,傾聽身體的聲音"讓我深深有所體認、感動!
所以~再回頭看石頭寫的"愛",本想給他下個評語。。。

"做女人一定要經得起謊言、受得起敷衍、忘得了諾言、放得下一切…
最後,用笑來偽裝掉下的眼淚"
『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相信男人那破嘴』

【靠!越來越有偏向日本電車癡漢怪叔叔的味道!】

但~誰說一定要中規中矩才能寫出好東西,這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思維的表現,另一種文字上的自由。假道學可不是ok的強項。誰說癡漢沒情愛,只是肉慾比例多了點。。。石頭哥哥!想不到你性能量還是如此活躍~不只是溢流,簡直是爆發!可喜可賀!

硬生生的將兩種想像世界切割,再用文字一字一條的牽連,拼湊起毫無關聯的意境。
像是在拼湊不可能完成的鏡子碎片,或者拿北極和鉛筆比較之間的曖昧關係,而最後運用黏性堅強的糯米般想像力,居然也可以「啪」一拍擊中的緊密契合。


今天的雨下的比想像中的還要長,一場不會善罷干休而漫長的雨……。
雨水滴滴答答抨擊著窗外,這樣到是成了毫無無節奏的音符。
也因為下雨的關係;ok身軀爬上許多黴菌,大腦不斷供給細菌最滋補的養份,發 霉?難怪連寫個東西都搞的亂七八糟,ok也許是個怪胎,也或許比一般人更淺顯易懂。所以呢~ok應該可以拖一下稿吧?這樣的藉口不知道大家同不同意!

吃了幾口泡麵後,我走到浴室裡洗澡,用熱水將身上的所殘餘的酒氣和疲累沖走,一面哼著無關痛癢的流行曲。我覺得在洗澡時唱歌確能令人將壓力減少更多。
「過去的只是序幕。對吧。」我說。

我跟她之間存在著什麼味道,相擁著,習慣彼此的味道。那是一種早晨醒來,可是腦子裡確殘留著夢的氣味那種異樣的感覺。

如果允許那份寬容,也許會因此活得比較平凡,但可能與此同時也拯救了一個局面。給愛一條生路,親身的經歷說服了我。從現實的角度來說,愛情的路可以延伸千千萬萬里,卻也不乏半途山崩地裂的慘刻發生。沒有人知道下一段戀情是否能走得四平八穩,是否會過得幸福美滿。走在直奔未知的路上,要知道結果,必須努力求存。

很那悶吧…我開始學習如何在愛裡了解自己。



看不到極限的前路,到底通往什麼樣的邊界?
愛(53)_____作者:韭菜心紅燒肥水蛙


小莘痴痴地望著她,蓁--一個多才多藝又陽光般開朗的女孩。
從編到這個班級開始,她的目光一下子就被攫走,不知道是因為蓁的高人氣還是太熱情--對同學的照顧,對班務的義不容辭。反正,對尼姑學校,小莘是很失落的,之前男女合班的環境,常被男同學照顧,還是受不了女孩子們爾虞我詐小心眼的莘,反正就是一個勁兒的不開心。所以,不小心就對蓁一見傾心......。

其實,學姊們都一樣。她只能小小聲告訴自己。
常要看到成雙成對的黏膩。不過,她可不要變成那樣子。
”妳愛的是男人!”只能一遍遍告訴自己。雖然,小蓁的一舉一動總是她目光追逐的焦點,搞得她老是失神。

就是刻意的接近!像拖油瓶一樣傻傻跟著,為她披荊斬棘,只為了偶爾蓁不經意許給她一個笑,甚或是隻字片語。

為此,她常去圖書館看書--同性戀還是同性愛?自己是不是變態?
貪戀那種種美好,不似偶像情結,倒像是單戀。
說實在的,以前那麼多人追求她,她都不動心的。因為,老師說要好好唸書,其他一律不行。只是,她也偷偷愛慕著小先--一個不瞧女同學一眼的老實男。

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好像後來成了慣性的模式。
安全,不是?

那時候,她老愛幫小先寫作業,幫他解題,在他需要的時候適時出現。藉故和他聊天。不過,除此之外,他們八竿子打不著的,因為還有太多蒼蠅在莘的身邊嗡嗡飛。是太缺女同學還是?莘好像挺有異性緣的,搞得她老是得扳起臉孔。記得那時候,小惠還一勁兒說”妳憑什麼是班花?”只因為小鐘後來追求她。其實,莘不愛說嘴的,不然,小鐘給莘的情書和禮物那麼多次,她連拆都沒拆就退還給他。

談戀愛要情書往返,好像變成了她認知裡很大的承認。否則都不能成真!


現下對蓁也一樣。她老愛幫她,黏膩她,卻又怕她討厭她,所以做什麼都要很刻意,很小心翼翼,還有,目光的推移......。

那次,她們玩小天使和小主人的遊戲。上天好像特別眷顧她,任命蓁為她的小主人。她很開心,每天高興地睡不著覺。腦子裡不是鮮花巧克力外加情書...就是莫名其妙地一心想讓蓁享受到特別的驚喜。而蓁也真的每天赧了紅顏。

那麼喜歡她不是沒有原因--蓁善感!
她會著急
她著急就會牽動莘的心,她會摹著蓁的心,像摹著自己的一樣,然後,悉心呵護像呵撫著一個秘密,自己的......。

耶誕節過後,揭曉了小天使之後,蓁快崩潰了,竟是個那麼疏遠的同學。給了莘一個大大的hug。交換了禮物,她們就不再有太多交集了--就是不同氛圍--蓁永遠都有人氣,而莘永遠形單影隻。卻養成她日後貪戀.追逐女子倩影的習性

像繁華落幕,莘只能獨自嚐受孤寂

再遇見,已經是多年後的某一天了
在咖啡廳裡,莘看見了蓁,瞅著瞅著...從她面前經過,蓁瞥見了,卻是空洞的神,彷彿不曾聚合過。真令人顫慄!怕是以後再不會有踪影。

妳要好好的!小莘在心底對著她說,也對自己說。
愛﹝54﹞________作者:去蕪存菁髮簪雜碎妹妹麵

  麻州大學社會心理學家費德曼認為:撒謊在人際關係扮演複雜角色,實驗結果顯示一般人每十分鐘大約說兩次謊,有些人更會連說十多個謊,而且滿口謊言的人,通常比誠實的人更有人緣。

  費德曼說:「這不是說撒謊會讓人受歡迎,可是懂得察言觀色宛轉表達是一種社交技巧。我們不喜歡聽到傷人的話,因此實話實說的人可能不像巧言令色的人那麼受歡迎。這並不表示撒謊是好事,不過這是社交界運作的方式。」

除此之外,另一項實驗發現:百分之八十五的大學生承認曾在兩性關係上撒謊,大部分是為了隱瞞自己劈腿,而且他們都宣稱這是為了避免傷害自己喜歡的人的感情。

  我不否認說謊是一種社交手段,然而,愛情中摻雜「善意的謊言」,我總是招架不住。
  那時候看見Ryo的手機在一旁閃爍著,就像絢麗的潘朵拉之盒,吸引著我的注意,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我終於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他和Miyavi一來一往的互通訊息。
   
   寄件人:Miyavi  2007/01/23  15:07:46 
   我們還是分開一陣子吧!…「我會做給妳看」,哼…真不知道你做到了   多少?
   
   寄件人:Ryo   2007/01/23   15:10:51
   真的不能挽回了嗎?妳真的不再理我了嗎?

  聽Ryo說,他和Miyavi是在網路上認識的,在他急需用錢的時候,是Miyavi義無反顧地借給他,Miyavi也很體諒他。

「我想,你該去挽回Miyavi。」在我說出口時,可以想像Ryo有多憤怒。
「她是過去了,我不想提。我不怪妳偷看我的簡訊,但也務必知道事實才好,不要斷章取義。」

原來,日期是昨天,對Ryo而言,就算是「過去」。
如果Miyavi沒有提出分開的要求,Ryo和她是不是會繼續?

「在我認識你之前,你就和Miyavi在一起了是嗎?」
「對,但是不要想太多,對我們都不好。」

原來,是我這個微不足道的人,介入了Ryo和Miyavi呀……

  過了幾天,看到一則英國故事,內容是說:一個非常喜歡貓的男人,有一天在路邊看到一隻流浪貓,基於同情將牠帶了回家。卻怕家裡的波斯貓和流浪貓會吵架,於是他將流浪貓放在玄關,並把波斯貓的沙發椅搬到了前院。
  但是,流浪貓在他的照顧之下,沒有一改先前的邋遢和骯髒,而且被欺負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傷痕反而愈明顯易見,男人甚至不敢帶著那隻流浪貓出外散步,因為他覺得這隻貓的外表有損他的社會地位。漸漸地,男人不再給流浪貓溫暖,又回到波斯貓身邊去逗弄、安撫牠。最後,流浪貓知道主人還是愛著自己從小養大的波斯貓,對牠的同情不再,默默地回到了街上……。

  
  終究逃不過,成為流浪貓的命運,是嗎?

  
  在發現Miyavi和Ryo的事情,兩天後,我很無聊地,寫給Ryo一封信。

親愛的Ryo主人:
  謝謝你的照顧,以及你帶給我的溫暖。
  當你解釋完你和眾女友間的關係,曾經說:「妳是不是想著『如果知道我和Miyavi在一起,就不會接近我』對不對?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的確,我會那樣做。
  可你有沒有想過,Miyavi在某方面比我有女人味(任何女人都該比我有女人味啦),能夠滿足你的性需求;而Miyavi有份穩定的工作,可以在你需要用錢的時候資助你,我這個窮酸學生,一點也幫不上忙;Miyavi也比我暸解你的一切,也比我付出得多;另外,Miyavi的年紀應該比我大,想法、行事上,也比我這個小朋友來得成熟。於是,我想問的是--為什麼Miyavi給了你那麼多,你還會需要我?讓我誤以為我們是同樣孤獨的個體?
  是怕我傷心吧?呵呵…傷痕累累的人,是不會在乎多一道傷口的。當我知道霖的朋友是他的男朋友、翔其實有位溫柔可人的未婚妻的時候,什麼樣的事情,都無所謂了。所以,就算你說「我想和Miyavi共度一生」,我也不會阻止你。對我而言,愛情總有"先來後到"的分別,Miyavi畢竟是你的女朋友,我不過是你收留的流浪貓。
  如果有一天,你連同情都吝於施捨,那就是我離開的時候了,希望那時候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囉!我想你看完會生氣,請原諒我最後一次的任性吧!


                 很愛很愛你的 Van 2007/02/14

明明躺在Ryo的身邊,離Ryo那麼近,卻還是,落下了眼淚。

「不是說好了嗎?妳怎麼又哭了?」Ryo把我抱得更緊。


當我想到,自己還是得回到街上流浪,就禁不住,用淚水憑弔一番。
Ryo,我還能佔有你的人多久?
愛(55)____作者:石頭熬小雞雞湯


在三八阿花的ㄟㄟ聲中,我望了那大家公幹的,不,是公說的《美麗憂傷花似夢》一眼,就下線了。
期待著明天的台大入夢,反正我是個醜八怪,近乎史瑞克,當然或許沒他高啦,不管怎樣,生平第一次跟兩個女人約會,都算賺到。睡吧!寂寞的夜。醒來!我的世界就不一樣了。
想想不對,幾年前小白送我的古龍水呢?還有某次理髮,被強迫推銷的髮膠呢?以及熨斗等等,紅白夾克、西裝褲、皮帶呢?先把該燙的燙,幾條紋路得平整出來,以及以及皮帶扣子該擦則擦......鞋油、鞋刷呢?找出來吧!
我的髮型呢?中分?旁分?或馬桶蓋的好?全往上抓好了?!
弄弄,不自覺就睡著了。
翌日醒來,才發現我的頭髮果然全往上抓好了。
而鞋刷就掉在床腳邊,鞋油擱在雪白的枕頭上,可能昨晚跟我的頭髮和在一起睡啦。
真是叫人既興奮又混亂的約會,我看著鏡子裡的我,刮不刮鬍子好呢?看來刮掉長根,留下青渣子,MAN一點;全刮了則乾淨,不算清秀啦!衛生。
下個賭注好了!她們再怎樣,都比我年輕,所以該裝扮得摩登點。
好,留下青渣子、抓髮不變,黑西裝褲熨出三條線、紅夾克也得有稜有角的,隨手帶本哈利波特。
最後黑色膠框眼鏡擦擦。
對對對對對,鞋頭要亮晶晶,可以見到我的長相才行。

那一天,坐的也是新店線的捷運。
此時門開,到古亭站,那一片尊臀終於離開了我左手邊的面板。
右望,啥時那個背影也不見了。互撞的情欲......流失無蹤!

那一天,我剛踏出公館站,怦然手機響起!
其實一醒來,它就怦怦然不停不停,我是說心臟啦!
沒錯,無號碼是她們,加上它的攪局!
我緊張的一按,「嗨喂,喂嗨,我我──」我聽見好大的喘息聲,「妳是?哪一位?」
「我是三八,阿阿花啦!」
「哈,妳好──」
我看了一下手錶,一點五十六分八秒,「我們,我們看到你了!」要糟,其貌不揚,她們一見大吉要取消嗎?我手心冒汗,趕緊躲入一根圓柱子後面,搜尋她們從哪個角度看到我。
「妳們──想要──幹嘛?」我覺得心臟要承受不住啦!天啊!
「沒沒要幹嘛,嘛......等下,她要和你說說,話......」
「哈囉!你好帥,又高──」聽到這裡,我放下手機,眼睛瞪得像啞鈴似地,愣住!
她的聲音好嗲好嗲又沙,腰際不斷有聲音傳來,兩人同聲好狂放,「帥哥!我們都好愛妳!」
「你剛剛讀書的樣子,沉思又帥氣,別動,我們走過去就行。」說這話的是阿花,手機又傳回她手上吧。
「等等!他有在看書嗎?」
「你好帥,連聽手機都帥,吻你。」接著是啵一聲。
事已至此,我趕緊狂奔而上。
「別動!別走過來!讓我沉思個三分鐘!」
「哇!你真帥,好呀。我們也想看你的靜靜的帥,沉思者。」是《我在自己的房間裡》。
我跑過一系列上下架起來的台大名產腳踏車,再轉個彎,恐怕就要撞見她們了。突然,我剎車,脫下紅夾克,反穿白的那一面,摘下來眼鏡,拍拍屁股,深呼吸,散步一般的走過去。

她們!
應該是吧?
對,對,高瘦的那位抱著維尼小熊,哪有奶?倒是手抖得厲害,嘴咬著,不過那手是美好的有女人味。
高瘦是與我比啦!她該有156吧?
另一位是她,聲音好嗲又沙的《我在自己的房間裡》,她就更高了但不瘦,前凸後翹的長髮美女,臉側著在陽光下,要再走近,才見得著。
她們同一方向的斜視著校門口樹蔭下一張石椅上的紅衣男孩。
我走過她們,還刻意的回望她們,可是她們一動也不動的,沒注意我。
哇!都長得好清秀,只差有肉沒肉罷了。
我猜她們全戴了隱形眼鏡。
我又走過她們遠遠就喜歡的他!
哇!好眼力。
油油的西裝頭,一看就知道練過身子的,紅夾克內就紅T恤,有胸肌,我猜也有六塊腹肌吧。黑色緊身西褲,中間一大包。問題是他根本沒戴眼鏡呀!沒錯,他在翻書。是雜誌啦!《科學人月刊》。
這時,我心生一計,上前,講了幾句英文。

他就帶我直接進入台大,最後落腳在農學院的辦公系所了。
這一路,褲袋裡的手機響個不停。
我請他接聽以後,翻譯給我聽。

「龐!你不是叫我們別動嗎?怎麼走了?」
「還約不約會呢?」
我故意用英文問他,wait moment,i need to do something now,we can date next time,call you at night,中文怎麼講?然後,回撥。
愛(56)---------作者:熟女滷大腸頭


木末芙蓉花,山中發紅萼,澗戶寂無人,紛紛開且落。 王維 《辛夷塢》



談到愛,歐小瑪懷疑,大多數的人都會感到吃力,總是極力能免則免,如果有幾個勇敢的痴男怨女敢跳出來為愛代言,也是#&*#%之類的不知所云。也許研究愛的人,需要好好參考一下學術界正在流行的行動研究法。歐小瑪以為,正因為愛是經驗性的,即使有所思考,也得在實踐中施以的直覺性思考才像一回事,否則一味避開關係中的複雜、不確定、不穩定、獨特性和衝突,即使你好端端坐在家中的沙發抱著一具香軟的肉體說這個是愛,你說這樣像話嗎?喂,做一個人可以這樣嗎?

其實,我們只是太過依賴訓練有素的主觀,一代又一代的,我們仰仗它直到變成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的瘸子。所謂實踐中的知識,退化成一個遠古的回聲,偶爾從野蠻洪荒反射回來,零星地映照在年輕愛侶無時間性的瞳孔上,他們若說「我愛你」,就只是「我愛你」,像在飄揚茉莉花香的夏夜仰頭飲下冰涼的可樂──風行於始自20世紀,尚未知止於何時的一種廉價、黑色、含二氣化碳的化學製劑──僅僅是單純的喜悅,無須謹慎詮釋的喜悅,無須釐清你和我,以及什麼是什麼。

說到研究,首先應該要建立疑問。傳統的原則不外乎疑中有疑,進而不疑處有疑,如果你有本事切實做到的話,那麼恭禧你,不久的未來,你將能像宅急便一樣俐落而便捷地把自己送進精神療養院。比起用憂鬱一點一點悶死自己,這種方式還有一線機會讓自己練成西毒般的蓋世蝦蟆功,等同一種刀槍不入愛恨也不侵的境界。雖然說情境是必要而重要的,我們每天活動在各種情境當中,像一天到晚游泳的魚進進出出在自己或愛人的心海。通常運氣不佳的時候,我們才會來到一種境界,那時我們不得已地逆向操作,宣稱自己絕對OK。代表一種無可奈何但絕對是拒絕的態度,拒絕去愛和被愛,包括受傷害;當然,也是根源一種偷懶的劣根性。

據說,只要人活著,每天就需要攝取三種養份。第一種是空氣,第二種是食物和水,第三種則是印象。沒有空氣,人體大約五分鐘就會死亡;沒有食物和水的話,大概只能熬幾天吧。沒有印象或者印象貧乏,可以撐久一點,至少植物人是這樣活著,不過也是不得已了。還能活動的個體,隨時都需要印象,即使那是與旁人無關的想像或白日夢或牢騷,都是每日不可或缺的痛苦,等同嗎啡了。

想到這裡,歐小瑪就覺得不如乾脆直接一點,當下就來談關於愛的印象好了。

關於愛,有人需要一種相當精緻的經驗才會感到滿足,並且感動自己是真正活著了。有人則只要有人陪伴,管他阿貓阿狗都好,或許品味不同,也可能是不知道如何製造精緻的印象,只好退而求其次。也許你會說:「屁啦!」因為你正為了具體事項或物質享受等等外在安全感的匱乏而受苦,只想天下掉下一大筆錢好比讓你中個樂透頭彩才好,但這一點都跟所謂的精緻沾不上邊,那充其量叫「爽」或「爽斃了!」或「樂透了!」,或者乾脆用歐小瑪的不友善說法,「笨透了!」「不如去死吧!」

一寸光陰一寸金,算是配合人性所好的比喻,其實光陰無它,寶貴的是它提供一個點石成金的機會。喂,拜託你別再把它聯想到如何創造MOMEY之類的事了。知道嗎……你不太了解她的明白也沒關係,就我們現在過活的水準,說我們跟石頭沒兩樣一點也不為過;僵化、固定,千篇一律地躺著做生命終有一日自動改變的美夢,漠視一個又一個指石成金的黃金片刻溜走,直到鬢髮灰白,手足顫抖,再也無法證明自己的能力。

現在,感謝上帝,你心裡終於亮起了一點好奇,想要知道精緻是什麼,以及如何進行這樣的體驗了。只是歐小瑪會跟你說,「我不告訴你!」精緻的產生,需要你承諾願意日復一日體貼而耐煩地,全盤接受每一個片刻的賜與,並與一切情境中的元素共舞,彷彿你是第一次端詳那張臉,第一次執起那隻手,無法理喻為什麼會流淚,同時放棄將小小的青鳥捉住,藏在自己口袋中的衝動。於是你將如此清新地活著,心裡卻充塞著一去不復返的悲愴,一任微笑甜蜜地反映在你的行動上;於是你成為一名孤獨浪游的魔術師了,與世人一一擦身而過,不確認地確知世上或許有其他的魔術師,你們同山澗中的芙蓉花一般,在這世間紛紛開了又落了。




愛(57)       作者:ok烤龜毛

《只是我要誠實的跟你說,我不告訴你。》多令人玩味的一句話,可以有很多種解釋。如果你問我有什麼解釋,我要誠實跟你說:我不告訴你~
看著歐瑪寫的文,不停反覆打量思考著,突然!我記起來了,有葉教授的風格,九彎十八拐,最後的結論是~總而言之,一言以必之,就是說"愛"嘛!愛~只是一種感覺,沒有人能夠為你證明,必須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才能知道它究竟存不存在。用心體驗每個過程,尊重每種結果,不管是哪種愛~就用力去愛就對了!

不知道是循環還是個性?我的腦袋有時會失去運轉及判斷的能力…。
曾經聽過一句話『學寫作的人應該先學「什麼東西不寫」,學說話的人應該先學「什麼時候不講」』對於自己還不到達的階段與意境,表達常常言不及義。我知道我是黔驢,對於愛的認知,還在懞懂階段,還是別獻技的好。

愛與情感,這兩個的差異,實在很難去區分,想破了腦袋,也沒有完美的解釋,反正"話"隨人說,想要怎麼定義,就怎麼定義吧!

但是~文章還是得生出來,否則大家的努力,會毀在我手上。歐小瑪說:「當你的雙手放在鍵盤上,自然而然,就寫的出來」,聽話的我~將雙手放在鍵盤上37分又47秒後,終於有了聖靈的感召,緩緩的打出兩個字【屁~啦!】

對於這兩天情緒的失控與躁動,反射性的說了些不該說的話,或許是心中有某個地方不喜歡被探討吧,我不斷的想找出原因,我在我的森林中直視心中的巨大黑洞,而是誰迫使我立於萬般無助的孤單處境,在蒼矗的林中植入一棵又一棵黑色的樹,我真的想不起來。雖然只有短暫一刻,感受卻已經被慌亂扼殺。

不曉得過了多久,等到我回過神來時,手中的香菸早已燒成了灰燼,嘆口氣,接著轉身拿著玻璃杯裝了白開水。就這樣看著房間的空洞與沉靜,與牆上的灰相互呼應,那種不切實際的『虛浮感』又來了。

瞪著蒼白的水泥天花板,腦子一片渾沌。有片刻我無法思考,雖然腦部神經停擺,卻清楚知道自己全身每根血管每根神經都在吶喊著,「我不想要這樣的生活~」
過了幾分鐘,空氣中死寂的安靜醞釀著煩躁不安。

『一個人如果學不會獨處,他就無法成長。』

「幹…到底是誰發明這句廢話的。」我雙手抓著蓬鬆的亂髮埋怨著。

我翻個身躺下,快被這飄在半空中無形的安靜壓垮著。

『對於事實的真相總是在逃避。尤其是對於掉入過去之中的事情。』我心裏這樣想著。
愛(58)____作者:石頭熬小雞雞湯


終於出了台電大樓站某出口,這五短的石頭想往下敘說《熊熊你奶奶的三八阿花》的故事都不得,原因無他,她與凰的約會就在眼前,呵呵,右轉直走向左看,在一行椰子樹上就看見紅館那狹小的陽台。

耶!有人在向他揮手?他撐撐黑框眼鏡往上瞄──
是凰攀在扶手欄杆上,他不想說了,否則成了淫穢小說。
總之,她今天的打扮和在公司裡頭的完全不同。
凡衣物部份的,無不超露超短。

這顆石頭總算滾完了一整圈迴旋梯,蠻慶幸五短的自己不會吱吱嘎嘎的,「大師來啦!請坐。」

他一意的要自己盯緊菜單,「為你介紹一位朋友,我的懶人咪,嘻嘻。」嚇!一隻毛茸茸佩彩帶的黑貓,用很人性太人性的眼光望著他。

「牠是貓嗎?連喵一聲都不?」可怕的這還是一隻博士貓呢?感覺啦。
「沒辦法!沒男人陪,就牠嘍。」她順了順牠的頸項,毛之多的可比人類的長髮。
他也跟著摸牠兩把,牠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瞄他,意思好像是摸屁啊醜八怪,你還是個人嗎?

「草莓鬆餅,洛神冰茶。」好漠然的紅館小妹,連嗯一聲也沒。

「好奇怪的吃法!」凰說,而她桌前已杯盤狼藉,「妳早來了嗎?」我指指眼下的物事。
「沒事幹咩,不想呆家裡。」那隻懶人咪竟坐著入定似地,動也不動。
「貓達摩!」
「你說什麼?」
「沒事!」

「你覺得愛是啥?」
「這是編輯會議嗎?」
「不是!這是我的哀傷,哀痛吧。」

牠是閉著眼睛的,桌上餐盤邊的一隻黑貓。

「你覺得愛是啥?」
「愛情和存款一樣,台灣的貧富差距很大。」
「你說什麼?」
「沒事!」

牠的鬍鬚很長,左右各三根,卻不是黑的。

「我該繼續愛他嗎?」
「不知道,妳能嗎?」
「放棄他,我還有什麼?」
「放不放,妳都擁有無邊的空虛。」呵呵,我是人達摩。

我的餐來了,草莓鬆餅,洛神冰茶。漠然的繼續漠然,空虛的繼續空虛。

「一個人為什麼會去愛一個人?」我發現失戀會叫人成為哲學家。
「妳想要跨界也行啦!搞個人馬戀吧!」我終於吞下一塊鬆餅,覺得飽些。
愛﹝59﹞________作者: 頭殼裝屎白凰丸甜不辣


【沙特說:人是被無緣無故拋到世間來的,是空無所有的。】鏡子裡的凰這樣想著,鏡子外的凰卻不這樣認為。而哪一個凰的想法才是凰呢?矛盾的這個吧!

該說矛盾還是游離呢?站在蹺蹺板上,為了不讓任何一端落地,必須腳跨兩邊努力的讓它保持平衡,那施力點和力道是得斟酌再斟酌,在斟酌上的那一點,就像是拿根針在氣球的表面滑行,試圖不刺破它。累!這樣想就很累了吧!若不刺破氣球拿根針在那裡做什麼呢?不知道這樣做和拿東牆擋西牆哪種比較累?可能是搬牆體力比較累,讓氣球不破精神比較累。嗯~有沒有不累的呢?

我說:「真理會以不同的面貌呈現。」
你說:「妳這樣說似乎是接近真理,但是,真理只有一個。我這樣說,妳懂嗎?」
「嗯!」我頻頻點頭以表示懂。
我也懂了你內心那一份堅持的純然。

愛也許只是一份純然。

愛在一場淚水狂飆的午后顯得晶瑩剔透,也差點在那之前煙消殆盡,那是接近死亡的味道吧!愛情和死亡到底牽著什麼關係呢?我一直思索著這樣的問題,自從遇上你之後。

把愛情和死亡並列,可見愛情的堅定和無懼,然而,死亡和愛情的牽扯,不是死了,消失了,而是一種重生。

我的愛和真理一樣,只有一個。這是我純然的堅持。

電影正式開演之前有幾秒鐘螢幕是全黑的,全場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中的靜默,只聽到人們身體和椅子磨擦的聲音,和靠走道座椅邊上微弱燈光。那燈光壞了我的真理,當然也包含那些悉悉窣窣的聲音。如果,全然的黑是一種真理。

「妳在做什麼?」Tai的聲音讓凰有忽然醒了過來的感覺。

凰慢慢的走向正坐在沙發上,手拿著雜誌的Tai,一腳跨過Tai的大腿,一屁股坐下。這個姿勢讓Tai不得不放下他手上的雜誌,一隻手擱在凰的臀上,一隻手在她背上輕輕的移動著,彷彿她就像隻受傷的小動物。

「我很喜歡你這樣摸我。」凰看著Tai的眼睛,笑著這樣說著。
「是喔!那這樣呢?」Tai用了點力輕輕的壓著並移動著。
凰說:「也喜歡!」
Tai說:「那這樣呢?」Tai捏著捏著凰的肌膚。
凰說:「嗯!也喜歡!」
Tai笑著說:「那妳直接告訴我怎樣不喜歡好了!」說著這句話的同時,他的雙手已經進到凰的T恤裡。

愛(60)_____作者:韭菜心紅燒肥水蛙

小天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親常...。如果要說道德良心,那,只有對得起自己,這天理就這麼說定。

小天是個私生子。要這麼說實在是件很不忍啟齒的事,誰人沒有過去呢?只是能不能光明正大面對了才是正經。一直到六歲時,媽媽終於帶著和他同父的姊姊一起入了戶籍,不過,他卻得和接下來的弟妹同姓氏。他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總是覺著只能從姊姊口中得知生父的樣貌,然後,一直追著親愛的媽媽問,為什麼呢?為什麼我們家要是這個樣子?


他的媽媽真好,也只能這麼好。因為,他從小就得遭受「養父」的特別照顧。不管是尖酸刻薄的話語,或者南部人特有的三字經洗禮,他都不會吭聲一句,因為有媽媽,只是,他總是覺得很奇怪,在這麼小的生活空間裡,為什麼他要幫忙照顧這麼多的弟妹。天啊,加上他和姊姊,七個孩子!

好多次,學校的營養午餐費他總要一拖再拖,不過,在他拿得到錢繳費時,總是要回頭望望同病相憐的姊姊──她,從來只能等老師接濟!所以,這一點點小小的「幸福感」竟然是如此壯大他的自尊──身為男兒身天生的優勢!媽媽是在乎他的。比在乎誰都還在乎他!

長子,他在心中暗暗地為自己定了位子!

在他服完兵役那年,母親走了。徹底撒手而離去!沒多久,姊姊也回去找她的生父。「帶我走吧?!」好多次小天在心底對自己吶喊著,不過,姊姊就沒跟他說過什麼,離開了!沒念著一起長大的情誼!

他開始找工作,那段日子真難熬,好在有個溫柔大方的女友在身旁打氣。像極小時候溫柔婉約的媽媽,也像個可人的小女孩兒。有一陣子,他真的覺得失業、喪偶、酗酒、毆打他的養父,也沒那麼可怕了。

「一起離開吧?」小涓有時候依在他懷裡對他說
「好!」好幾次在吻著她的眉心時,他真的很有勇氣說出來。但,很快地,他又反悔了,只是,一直沒再對她說出口。

想起慈祥的媽媽,想起有著同樣血緣命脈的弟妹,總是有個無底洞的痛,那痛啊緊緊拖著他,好像要把他吸附,而後往下墬落!那力道之大啊!好幾次,抱著小涓的時候,總是顫抖著……。怎麼辦?怎麼有資格還愛著小涓?這麼美好的女孩兒?



就在姊姊回來的那一天,小涓也人間蒸發了。
不!這樣說不夠精準,是小涓終於離他而去了。而他,卻在「撿回來」姊姊的喜悅中,選擇淡忘……。是淡忘嗎?他覺得心好像死了一大半了。


姊姊回來,因為生父的家不歡迎她。不歡迎?那,還好小天選擇留下來和同「姓」弟妹,算是選對了邊了。

然後,盤算著兩個弟弟要唸完高中,一個妹妹還在國中階段,還有一個小弟弟剛上小學哪!商量的結果,是他和姊姊一起扛起家計,不能顧及「爸爸」。也是因為媽媽走了,他才意識到這個從來不想打交道的人,竟是維繫著他和媽媽或者說是弟妹的…線絡,只要他不無理取鬧,日子倒還是能過。好在,兩個大弟弟也很懂事,知道要開始打工為自己。只是麻煩的是最小的弟弟,他總覺得這個弟弟怪怪的,都上小四了,還要把屎把尿連話都不會說…。

不管了,他沒日沒夜的工作著……。
只要有小零工可以打,他就不辭萬苦。在算為期不算短的小家教班裡,認識了可愛的小媛。天啊!好像喔!像極了不告而別的小涓。摹著思慕的心,在枯躁乏味的日子裡,偷偷地和她聊上個幾句,總能心裡暖暖地。其實,他知道他配不上小媛,更清楚自己只是把她當成了小涓,但,就是忍不住傾吐著他所有的一切

不為什麼,他篤定她全心全意愛慕著他……。
其實,因為太操勞的關係,小天看起來早熟。應該說是「過熟」,和大他幾歲的小媛看起來特別匹配。雖然小媛跟他提過,她不和年紀小她的男生交往,他卻不在乎。也不知道在不在乎什麼勁兒。也或許,他真的是太寂寞了



以前家裡的情況小涓還沒有那麼清楚,但,小媛卻對他瞭若指掌。還不怕他。真奇怪!這是愛情嗎?愛情可以不用隱瞞自己嗎?或者背後那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自卑、不堪?然後,他可以耐著性子在半夜時,傾聽小媛的喃喃心情。按捺她不安的情緒。

交換了要廝守一生的約定!連要生幾個孩子都在談論的範圍。彷彿,小媛就是那個溫柔而可人的小涓,再度回首依戀著他!

後來,不管什麼事他總是一直不停地說,喃喃地…不管小媛聽進去多少,就是一直說一直說,甚至她給了安慰,給了建議只換來他更斥聲厲責。嚇得小媛好一陣子不敢接他的電話。他就在一起兼差的家教班堵她,繼續說……彷彿有說不完的苦悶。根本不給她有任何喘氣的機會。她耐著性子回應,但,好苦喔!


小媛常偷偷掉了淚。
甚至,有時候小天還會大聲在公眾場合斥喝她。是啊!不是愛我嗎?我好苦喔!苦到連那樣親愛的媽媽,可愛的小涓都棄我而去了。妳呢?妳憑什麼愛我?愛了我然後再棄我而去嗎?

訇訇然……。從肢體從行動從言論……。他這樣地驟然巨變…….。

小媛的行動漸漸不能自主漸漸什麼事都要挨轟挨罵……。衝突過後,小天不停地道歉、認錯、泣訴他的不是……。其實他真的也沒什麼,就是情緒起伏很大很大…,但,之後的甜蜜,卻又讓她迷惘了……。反反覆覆,好累喔!好像在照顧一個大孩子!心靈上如此空虛卻像個冥洞般…直要把她的精力消耗殆盡。


她甚至覺得,那個他曾經提過小涓會離開他真是明智之舉呵!
又,隱隱覺得自己真可惡!竟然這樣想著心愛的小天!他的痛,他的苦深深地牽引著他,好像有了她,他的苦悶或可稍減一些。卻,又好像更深邃了些!

好累!因為,突然有一天,小天的姊姊跟他說,他變了!變得很猙獰。要他請了幾天病假。真的!小天也累壞了。想了幾天,突然想通了──他根本沒有時間陪小媛。漸漸他覺得這樣真折磨!
「不准等我了!」他有一天直接對小媛說。那些曾經的山盟海誓都得棄之而去。無關乎痛不痛了。只有現下的痛苦,那片段的甜蜜再撫慰不了巨大的現實!


「你是不是又有別的女人了?還是小涓回來找你了?」不論她要什麼答案,他都不能也不想給了。
「想想我在這麼有限的時間裡,撥時間給妳,誰都沒有這種特權!那,對我們已經足夠了!」他最後肯說的話是這樣!

拋下小媛!
再也不回頭,像對待陌生人一樣!
「對我死心吧!」面對家裡的負債和一大堆嗷嗷待哺的弟妹……。
「要什麼真相?現實的無奈,就是醜陋的真相!」他再不能看顧小媛的哭哭啼啼…。

如果一直不出嫁的姊姊都能同甘共苦,那……那些星星點點的愛意,就當是老天爺的施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