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9-11 23:06:02Cyathea
盆栽與植分課本
桌上放著兩罐 7-11 的草本果茶,分別是蘋果洋甘菊以及白葡萄薄荷馬鞭草。馬鞭草科、唇形科、菊科,給人的印象總是小巧可愛、具有特殊芳香,適合盆栽,適合靜好地立在房間某個午後有陽光的角落,像幾句短詩。
我想起你冰箱裡那些飲料,想起我在你懷裡皺著一張臉說「我也好像什麼擺在你房門口的觀葉植物」,而你只笑笑,說「但妳有神經突觸,會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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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植物的喜愛與求知慾不如我的近乎偏執、甚至堅持以植物入詩的地步,但你似乎也對植物有一定程度的關心。前天接到你的電話,說需要一本植物分類的書籍作為寫作參考,我答道等我從家裏帶來,但你執意要新的。這可難倒我了,我上課用的那本是絕版書呢……後來想起系上學長某次跟我們一起上課時帶來的精美全彩教科書,遂上藝軒網站幫你訂了一本。
瀏覽網頁同時,心裡紛雜著幽怨,你怎麼可能不知道怎麼訂書、況且還是藝軒的……於是把收件地址寫上你家,這麼一來就不一定需要遇見你,雖然我想讀那本書,也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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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在生物周的抽獎遊戲中抽中了一堆土,正愁無處運用時突然想起有墾丁帶回來的波斯菊種子,便問室友要不要種,把土跟種子全給了她們。於是一堆新盆攻佔了窗台,讓我的仙人掌及多肉植物家族節節敗退。
種子剛發芽的那幾天大家都很高興,但時間流轉,室友漸漸疏於照顧,原本作息就十分不正常的我,更不可能想起這些盆栽(縱使它們就放在我身邊,我也不一定會想到要澆水,這就是我選擇種仙人掌的原因)。一二個月經過,甫發芽的幼弱花苗紛紛枯萎。看見室友收拾窗台殘局的我,暗暗下了決心,在我可以全心全意栽種一株植物之前,只做個觀察者。
你說,我是比一般植物多了神經傳導能力的存在。但正是因為有神經、會動,所以感受悲喜、所以眷戀你的溫柔。所以當我知道你種植了我、讓我從闐黑裡舒展、發芽、見到陽光與窗外美好的風景,卻無法為我準備土壤、真心把我栽植在你身邊時,倍感傷懷。
一直以來,我可以靜靜的待在房間角落,可以裝在誰的背囊中到處走,甚至可以靜靜枯萎。但當我明白自己是擁有行動能力的植物,我了解到自己應該選擇要不要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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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等我帶來植分課本,要向我借。我開始遲疑。
絕對是想見你,甚至想緊緊的擁抱你,但這只有在你也想這樣做的情況下才有意義;我們只有在喜歡某種植物、或者迫切的想研究某種植物的時候才會採集來製作標本。所以希望你能記得我說過的話。
──我是植物,但我是會傷心的植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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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是很久以前在 PTT Wallpaper 板抓的,出處忘了。值得注意的是這應該不屬於文中提到的那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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