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了吧。」

我們曾經在一起過。
那時候，我在台北，他在台中。
他從來不跟比他小五歲以上的人在一起。
我比他小六歲。
那時候，他的朋友告訴他：如果你不踏出第一步，怎麼知道結果呢？
所以，他就在雪花一般的來信中，挑了一封，回信。
而那一封就是我寄的。

初次見面，他找了這個朋友一起吃飯。
我心裡想，怎麼會有這麼不顧形象的人。
拿著新買來的手機，吃飯的時候一直在玩鈴聲。
對於很注重「形象」的我，自是一大敗筆。
他依然故我，玩得很高興，更悽慘的是，穿著談吐都很糟。

到美術館區，找了家店，喝杯咖啡。
要成就一個好形象，並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做到的。
但是要毀掉一個人的形象，一個小時應該就綽綽有餘。
我想，除了他長得很可愛之外，其他的，真的一無可取。

下次到了台中，我還是先撥了個電話給他。
因為得借住他家一晚。
他沒考慮太多，就答應了。

之後，我們就保持著似有若無的關係。
我去台中，會自然而然的打給他，找他吃飯。
他也一貫地，用可有可無的口吻，告訴我他在上班，很忙，叫我先回去。

耶誕節，我從台北搭統聯，塞了將近四個小時的車，到了台中。
他被我逼迫，到車站來接我，不過只到7-11買了些零食，就回家了。
一到家，他倒頭就睡。
這是我跟「情人」過的，唯一的耶誕節。

很奇怪的是，十二月三十一日。
他問我要不要一起吃飯，這時候他在台北。
我答應了。
但是，我發現我答應的太早。
不只是跟他吃飯，還有他媽媽，他妹妹，她妹妹的男朋友。
這，是家族聚會吧。
醜公婆也有見媳婦的時候，何況在我沒有準備的日子...
還好，沒什麼大差錯，跟他妹妹也處的還好，玩玩撲克牌，就這樣消磨一晚。
我沒有在他家過夜，是他把我「請」回家的。

之後，零零散散發生了一些事情。
一連串的誤解，加上兩個人的理念不合，我提了分手。
「沒有在一起過，為什麼要提分手呢？」
這是朋友問我的時候，我固定的回答。
而且，還要面帶微笑。
心情，卻黯淡了下來。

之後，我們還是保持著似有若無的聯絡。
偶爾打個電話，看看最近的情況。
也知道他媽媽幫他安排了相親。
找了個論及婚嫁的對象。
「你真的想結婚嗎？」
「我也不能再這樣晃下去了吧，還有家人要照顧。」他這樣回答我。

他們在一起將近十個月吧，分手了。

2002年十一月，我當兵前一個月，我們約了碰面。
雖然已經年底，但是天氣還是很熱，太陽很大。
喝著咖啡連鎖店的劣質產品。
「我跟他分手了。」他淡淡地說。
「那，不是要結婚嗎？」
「先等等吧。」

到了我該回家的時間。
「如果...如果...還有機會的話，你還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我有點呆滯。
我沒有準備要接受這樣的對話。
這劇本沒有寫。
你不是好演員，好演員不會悖離劇本演出。
「我在考慮。」
對於我，舊愛有一定的熟悉程度。
習慣的相處模式，習慣的香味，習慣的對話，習慣的...

在當兵的前兩天，我提了分手。
這次，是真的分手了吧。


「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了吧。」
「那...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聯絡了，我怕你打給我，會讓我以為還有機會。」

掛了電話，我哭了。

這是我所承認的，第一段戀愛。

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勇氣打電話給他。
希望他找到一個好的歸宿，如他所說，找個人結婚生子穩定下來。

情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