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rviving Picasso / 狂愛走一回
【經典對白】
一百個畢卡索也命令不了你。
我是愛的奴隸,不是你(畢卡索)的奴隸。
這是根據Picasso的Partner Francoise Gilot所寫與Picasso在一起十年(1943-1953)的回憶錄改編成的電影。故事以Francoise第一人稱敘述進行的,是一個情婦的近距離觀察,呈現出不同角度的Picasso。片名原意是「從畢卡索手中生還」,譯成「狂愛走一回」完全無法點出Francoise Gilot倖免於難的心境。
Picasso一生有很多的女人,但都沒有好下場。第一任太太歐嘉精神失常,第二任太太瑪麗上吊自殺,沒有婚姻關係的朵拉最後離開他,但精神上離不開,罹患間歇性瘋狂,Francoise Gilot在與他生活十年之後也選擇帶著兒女離開,其後遞補空缺的賈桂琳舉槍自戕。除了Francoise Gilot,沒有一個人得善終。
Anthony Hopkins詮釋了一個如小孩般任性使氣的暴君,他不能沒有女人,對女人百般呵護,善於甜言蜜語,一旦到手,就將她變成奴隸,性愛、生小孩、工作坊做不完的雜務、日漸失寵,之後又是另一個女人。
他心目中的女人要聰明,要忠誠,要完全順從,要能為他和另一個女人打架。歐嘉除了有顯赫的家世,其餘乏善可陳;瑪莉不夠聰明;朵拉主體性不強;Francoise 除了聰明與忠誠,其他沒有一項符合Picasso的要求,因此Picasso說她一點也不像女人,事實上在她溫柔的外表下有著獨立強悍的性格,也因為如此,經過十年的折磨之後,她能逃離Picasso的魔掌,保有自我,安然的存活下來。
Picasso是個精打細算的人,即便他愛Francoise,可從不給她錢;為他開了25年車的司機,因為和歐嘉的兒子酒後把車撞毀,Picasso便毫不顧念情面的要司機滾蛋;跟隨多年的秘書所領取的微薄薪資,只夠一家人住閣樓,出差旅費還得自掏腰包。Picasso對人幾近苛刻 ,為所欲為。他用錢掌控身邊的每個人,讓他們依賴他,無法離開他。真無法相信他是為了和同胞站在一起而加入共產黨的人。
那些發瘋與自殺的女人們,內在空虛,本身沒有足夠的力量抗衡Picasso,她們太眷戀Picasso,或許是眷戀他現實上的名聲財富,或許是眷戀他的藝術才情,或許到最後只是在乎「我才是Picasso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因而彼此糾纏不清,爭吵不休,而這無疑的讓Picasso顯得更加重要,樂得在一旁看女人們為他打架。對待這麼一個專斷跋扈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離開他,徹徹底底的,乾乾淨淨的,不要有絲毫眷戀,否則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愛情讓人想像力奔馳,每個女人提供了Picasso不同繪圖階段的想像題材,而當作品完成,想像力消歇,愛情也走到盡頭。對Picasso而言,他得不斷尋找激發想像的愛情,對那些女人而言則是一場災難。沒有女人,就沒有那些畫作;所不同的是,那些畫作供人瞻仰讚嘆,而那些女人則如投進Picasso工作室爐火裡的木柴,轉眼燒成灰燼。看著賈桂琳刻意顯露不同於Francoise的順從,口稱老爺,把一塊又一塊木柴扔進火勢旺盛的爐子裡,真令人膽戰心驚,不過又是另一個祭品罷了。
Francoise在她的回憶錄裡把Picasso比喻成「藍鬍子」----收集女人,然後殺了她們。雖然Picasso並未親手殺了身邊那些女人,不過也相去不遠。即便他已不再愛這些女人,他仍要求她們忠誠,離去是對他的嚴重背叛,精準的致命一擊。在Francoise離去之前,Picasso畫了一幅倒提的公雞,脖子上的血正滴進碗裡,旁邊有一把刀,Picasso說Francoise就是那把刀。當他發現Francoise去意已堅,又威脅恐赫她:你以為靠妳自己能成為什麼,沒有一個畫商會買妳的東西(其實是Picasso運用個人權勢封殺Francoise)。不過Francoise仍不為所動,整理好行囊便帶著孩子回巴黎,Picasso蜷縮在牆腳,嚎啕得像個被寵壞的無助小孩,不再是意氣昂揚的公雞。
Picasso的公雞拉長脖子啼叫,充滿confidence。
因為他在現實上功成名就,讓他以帝王自居,其他人都是為他而存在,又是另一個Citizen Kane,他是個沒有信仰的人。如果不是過人的藝術才情,恐怕他什麼也不是。
我因而喜歡那把刀,沒有人比你自己更珍貴,管他是畢卡索或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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