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身為女子不再面上無光；因為你，這才深信「英雌」這個詞的存在。

你的光芒，蒙塵也無法掩蓋，馬上的你，那英姿，連男子都折服。白桿兵、鎮守榆關、伐叛亂、平台召見……，數不盡的往事，如今的妳，兩鬢斑白，目光炯明依舊，南明隆武二年，清兵攻占北京，大舉南下之時，瘦骨嶙峋的雙手接過銅質官印，誓死不屈。

遙想當年，你站在平台上，相似的景像，差別的是，那雙手已飽受風霜，而賜贈的彩帛羊酒，也替換成一只刻著「太子太保總鎮關防」的印璽，如此地沉重。

苗人善蠱，你卻善武。

若干於做一般的苗族女子，或許，你可以平凡的度過一生。

但命運註定你的不平凡，你的父親，挖掘出你的軍事才能，你的丈夫，以死亡助你攀上巔峰，荒唐亂世，所以，你才成為中國史上第一個女將軍，你的成功，可笑地竟要歸功於你最大的敵人，若非如此，你將是中國的眾多妖女之一。

我想讀你，真實的妳。

我能否讀你，在擺脫黑如墨的影子之後。

我讀不到你，史書上的妳有形無象。

我讀不到你，關於你的思想，和內心的吶喊。

想問你，兩軍對峙時，你是怎樣的心情？

當那聲「殺啊！」自口中爆出，你的眼角是否有淚光閃閃？

我可否問你，你想殺的，是清？是明？還是史冊上的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