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4-09 00:51:55夢囈

亦師亦友

在黑沙海旁餐廳和上司吃晚飯,談了很多,包括公事,也有私事,這幾年以來,轉過數份工作;說真的,雖然每一份都是自己喜愛的,但遇到的幾位上司中,沒有一位及得上這一位那麼推心置腹,全情傾訴。
柔和燈光下,粉紅色美酒中,和他談了很多公事上的感受,他也告訴我某些只有幾個高層才會知道的決定,當然,我不會告訴別人,包括在這篇日記之內。
感激他為我努力地爭取回某些未必會屬於我的未來地位,感激他在香港本身任職部門有空缺時,第一位想起要舉薦的人也是我,感激他正面評價我為公司所作的每一個部署,雖然有時連我自己也覺得自己仍未盡全力;縱使他告訴我,直至今天,他對上那兩位上司仍支持他當天把在我和他之間那人離棄,留下這個有升職三步曲給我去努力的行動,總經理仍然覺得我是有能力更上一步、或者多步,最終成為這個部門主管的,但能力歸能力,現實是要有人統領大局,所以才有他今天回來的情況,他又告訴我,概整個部門都知公司將會另聘一人在我之上的打算,但當然這是除我之外,因為他和我都知道,我和他都是被人孤立的一人,他的被孤立只因港澳身份定位問題,而我呢﹗卻是任何交集,任何弦切角都劃不出一個的可悲境況﹗
問我是否真的不介懷再找一人居我之上,我只可以答一句,或許現在未出現這情況,可以像他一樣以為能用平常去看待,但如真的發生,心裡難免沮喪和失望,這答案不會令他意外。幸好,他說這個情況出現的機會也不高。可是我卻擔心,他現在為我拼命的堅持,卻可能激怒別人,迫使他們重新記憶當天對我承諾,無疑令日後更加難做事,那又何必﹖
在公,他是一位很賞識我工作能力的上司,體諒我現時的處境,處處想為我爭取更好的位置,為我日後的成就舖路;在私,他又是一位很好的傾談者,或許正因大家都對事情有所堅執,有看不過眼的地方,才使我們成為亦師亦友的一對拍擋。
可惜的是,他在澳門當我上司的日子要進入倒數了,年底他和我們公司的合約便會屆滿,而我和他,除了是附屬公司同事關係之外,私底下只能成為朋友了。心知自己是個依賴性很重的人,沒有了他,很怕日後在部門中更徬徨無助,意氣用事地說我也學他說撒手不幹,他卻說我小孩子氣,在大公司做事不能這樣。以後沒了他在身邊,更加不可不防人。
上司是個溫柔的人,會用心記著我說過的話,愛吃的食物;在酒店門前接他時,他第一句便說一會要談一個電話,著我不要不開心;就因為以前曾告訴他我不喜歡別人和我單獨相處時只顧談電話,把我忽視,他至今依會記著我說過的話,我開懷的笑他依然沒忘記我的習慣,他說不希望我以為他不尊重我。點餐時,他又不會點有忌廉造的湯和芝士弄的菜,這些這些,我很欣賞他的紳士風度。
他告訴我私人感情問題,我說我猜到一二,他驚訝我的細心,問我從何得知,我說是那次在上環吃午飯時他的一通電話對話,寥寥可數的幾句話中猜到的,就因這樣,我們談起大家的感情事,我告訴他工作上樂觀和獨立的那個我,和遇著感情事的那個我是兩個人,感情上我是個極強的依賴者,幾乎希望男朋友每天聯絡,那才令我自覺在他心裡有位置,即使謊言也好,不讓我揭穿真相我便可以安心做其他事,他說從工作上根本看不到那個依賴的我,不信我是這麼一個沒自信的小女大。談著談著,大家知道對方很多感情煩惱,果然,辦事再精明再有條理的人,遇到感情事,結果盡皆無異。
工作不開心,唯一排解煩惱的方法,就是和朋友聊天,不能的話,我會選擇寫文章,措辭雖不華麗,但總算是個人感受,很多時這樣抒發了,快樂的感覺便會回來,所以一直堅持這個習慣。由進入這個部門兩個月起,他已經知道我有寫作的習慣,常說很想知我會寫甚麼。告訴他我會寫下生活的感受,有時他也是我的其中一個角色,不過我不會告訴他這些文章放在哪兒,假使某天他在某個網絡中看到,文章內的情節對話似曾相識,那便知道,或可猜想那個化名的人就是我了。
九時了,趕船回去約會他的『三不知』-(這是他自己為女朋友命名的,因為他不知她家在何處,電話為何,更不知她的真實年齡,只知道她比他年紀少很多),真奇怪,在感情上我的上司竟比我傻,但是,我又覺得他傻得可愛。
駕車送他往碼頭,臨別依依,或許酒精的牽動罷,大家也像不願這樣快結束約會,但明白到終要別去,我知道,下個星期二我們也可以再相見的。只是現在要說句﹕復活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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