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4-02 08:20:51夢囈

選擇

報章上有一則寓言,大意是說有三個人要進監獄,獄警給他們每人一個要求,美國人選擇香煙,法國人選擇一個美女相陪,猶太人則選擇一部可上網的電腦;三年以後,他們出獄了,美國人手中仍拿著煙,因為忘了要煙的同事要火;法國人拖著面名小孩,隨後跟著一個腹大便便的婦,但是猶太人出來,雙手空空,對獄警說,多虧有電腦,這三年來他外面的生意業務沒有一刻停頓過,他利用網上資訊和外界聯繫,從而賺了大錢,這不同性格,決定了人不同的命運。
我呢﹖我的選擇,對嗎﹖是否我今日的選擇,某程度上也是我的性格使然。
案頭上放著兩個銀造的夾子,一個是一所學校,刻了School字在門前;另一個是一個蘋果,上面刻著A+ Teacher字樣,看著它們,就像在默默提醒我,要時時刻刻做好我的工作,盡我的責任。
從前以為,很愛教學工作,高中畢業以後,報讀師範課程,理想自己將來必定會是個出色和盡責、熱愛教學工作的老師,卻原來真正當上以後,又是另一回事。
兜兜轉轉,遇上了現在的職務,卻把最愛的事業融和在一起,既是幫到別人的東西,也有令我再當教師,講授所識的好職務。
可是熱愛歸熱愛,自身對工作有要求不代表可同樣要求其他人,不快事接二連三,可幸的是得到某些人認同,上司說『不招人妒是庸才』、分部事說『曹操也有知心友,關公也有對頭人』『但求無愧於心』,一籃子的金句背誦如流,可以釋懷嗎﹖畢竟非易事。
收到上司的電郵,說會為我在港盡力搜查想要的資料,週五來澳時帶來;信末更有鼓勵說話給我,希望我不要為上週所發生的事沮喪和灰心放棄,說我是個好員工。看畢,深深感激,回想到前天他為此事被老闆特意約見,多次在我們部門和總經理室之間往返,看到我也只笑微微一笑,不談半句,午飯過後又伏在辦公桌上養神,一臉倦容的他,我的內心著實過意不去,總覺自己今次的作為有點令他難堪,想得愈來愈鑽牛角尖了,心灰意懶,倒不如來個了斷,撒手不幹了,這樣只會全民高興﹗
差不多五點,在他返港前為著公事詢問他意見,終於有個單獨傾談的機會,二人的話匣打開,第一句便問我今天怎麼啦,悶悶不樂的是不是仍為那件事看不開,又對我說他應付得來,只不過中了一箭罷了,換過角度看這未嘗不是好事,令老闆加速對我們部門改革的步伐,也可迫使我們其他同事做多些、學多些,不再對每天幹的工作一知半解。隨後也問起我今次加薪是否理想,也勸我不要老是把過失推在自己身上,然後又傻傻的想著離去。
得到一個關心、支持和瞭解我的上司,算是我這份艱苦工作上的額外奬勵。
本來預計三月的考試仍未完成,推到四月中吧,卻還有公司的產品推廣活動和要為同事的培訓課程預備講義,五月初,美國的保險試又迫到了,只有一個人,應付得吃力嗎﹖我只可以對自己說﹕是,很吃力,但卻很充實﹗
那夜在灣仔和上司吃晚飯,談起家人的事和哥哥的安排,他說從我的談話中,感到我和家人有一種很多家庭沒有的凝聚力,又說,也許正因我能有一個如此和諧的家,才能使我在如此困難的工作環境中仍有一種積極態度面對。
飯後並肩散步往金鐘乘地鐵,又對我說他感受到我的不樂,那夜和同事吃飯,即使只得聊聊八人,但也分成三個小圈子,而我和他就是其中一個,他又說在那個環境,即使被當作沒存似的,我在也依然盡力加入她們當中,這一點是他欣賞我的地方,聽著聽著,眼眶紅紅的,卻怕他看出,唯有躬身感謝他的誇獎,並告訴他復活節我將會和家人旅行散散心、充充電,為回來工作補充正能量。
和男朋友各為事業和學業忙碌,間中只能以電話互相問好,母親說太忙的人不宜過度投入,免招傷害,安忍她說人已長大,不用操心。把母親的說話告訴他,他卻笑說為了避嫌,會抽些正常時間相見,免她操心。他又要應付考試和上課,使工作時間日夜顛倒,甚至一連工作和上課,我又怎忍心他捱累身子呢。
算算看,自己算是個幸運兒吧﹗事業雖不算順心,總算上司支持;家庭和諧相處,沒缺一人;愛情嘛,總算不過不失;金錢呢﹖從來不用為此而發愁,只是健康,……也許,上天總得讓人有點兒遺憾,才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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