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2-07 16:45:21黑色眼睛
民國人物
陶傑的文章越來越行貨，不過偶爾還看。今天說起民國人物，頗有感觸。
『王世襄和楊憲益相繼逝世。對於這一代，民國的記憶，又崩陷了一大片品味的疆土。
值得尊敬和懷念的中國人物，絕大多數在那個時代。民國上承清末的精緻和雍雅，民國的過來人，性格善良，比起當代的麻雀田鼠般的德性和面貌，如果你見識過，就知道民國年代，是一個知識和修養的世紀，民國聞人，還有孔雀和麒麟，是世界文化的遺產。
』
後面還很窩心的跟著一句『這是一個有太多人口，但沒有人物的世代。』，叫人忍不住嘆息。
不久遠的民國年代，是個戰亂頻生而英才輩出的年代，讓人懷念甚至有點嫉妒。那時的人物，古風猶在，除了承接清末的精緻和雍雅，以及顛沛流離的苦難中依然保持的善良和淳樸，還帶著戰亂中淬煉出來的堅強和柔韌，再加上淵厚的中西文化修養和見識，讓人由衷的敬佩。
偶爾和朋友談起，偌大的一個中國，竟數不出一個人物，可以與民國年代的出色人物相提并論。猶如兒時繁星密布的天空，在現代都市的燈光下一片晦朦。更讓人失落的是，現在的新生代，幾乎已經不知“人物”為何物。
在香港問過許多人，只有極少人知道錢鐘書。知道徐志摩的人倒不少，然而也只限於電視劇《人間四月天》的那個徐志摩，而不是“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那個人。況且徐志摩雖然出名，卻還算不上是最出色的那一批學者。隨便說一些名字：李叔同，蔡元培，錢鐘書，楊絳，辜鴻銘，苏曼殊，胡適，錢穆......哪個不是大師級的人物？況且，民國人物也不只是學者，政界商界娛樂界以及各行各業，識字的和不識字的，各有不少風流人物風雅趣事。俱往矣！
吾生也晚，未見識過民國年代，但或因在大陸長大，對民國有一種恍然的感覺。認識的長輩（例如我的中小學老師、父母輩的朋友等等），他們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身上所承帶的一些氣質--善良、堅韌、聰穎博學而清雅平和--令人衷心的懷念和尊敬。不說別的，識字的幾乎都寫得出一手好字，鮮有例外。然后聽他們輕描淡寫地講起當年逃難中求生求學的故事，仿佛每個人都是一個傳奇--那已經是民國末年。之后再看一些關於民國年代的人物和故事，開始想象，他們的上一輩的出色人物，一襲長衫縱橫亂世的風采。
民國距今不過兩三代，而人物凋零，念天地悠悠，怎不悵然若失？
(2009/12/2， hk)
(插圖為豐子愷的漫畫。）
PS: 有興趣可參閱：
《晚清民國人物另類檔案》http://lz.book.sohu.com/serialize-id-5223.html
老照片圖片庫 - 民國人物 http://www.sina7.com/Photo/rwsl/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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