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7-30 08:58:29Gina

一個永遠19歲的女孩兒

昨夜第一次夢見那女孩兒,不具體的夢境,卻讓心緒再一次如四個月前因為遺憾而翻攪。

4月6日的夜晚,由電視新聞得知歌手阿桑因癌症病逝的消息,除了惋惜,還喚醒了一段深刻的記憶。

2003年11月7日,從一個社群網站上得知一位朋友生病的消息,活潑的她,留言要大夥兒不要擔心。
2004年2月中旬,再次看到她的留言,字裡行間明顯感覺情緒不穩定,甚至對生命有著埋怨和憎恨。
2004年4月上旬,女孩沒有再在網上出現,大夥兒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卻沒人敢先提及心裡所想。
2004年4月30日,另一位朋友聯絡上了她的家人,這才知道她已歷經了兩次手術,住進安寧病房。

2004年5月20日,女孩兒的停留在永遠的19歲。

時至今日,當時瀏覽的那些網站都已不存在,我依然記得,與她的短暫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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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6月,在社群網站的紀念專題中所寫的關於女孩兒的回憶]

依稀記得第一次看到〝季凡〞這個名字是在「集音小築」的某個討論主題上,當時看著版上直來直往的留言,讓人幾乎可以準確的看出這是標準的七年級生的作風;而後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中,我進入了中文配音後援會的網站,幾天之後,我收到了季凡給我的第一封email,透過文字的往來,我逐漸了解整個後援會的運作狀況和季凡在這個小型社團當中所扮演的角色。

後援會的留言版其實是個很特殊的地方,在這裡所看到的絕大多數留言和中配都扯不上什麼太大的關係,但幾位幹部之間的噓寒問暖和生活點滴的分享卻又讓人感覺格外親切。其中季凡又和其他人特別的不一樣,平時看她的留言,充滿著十幾歲少女的任性,總是以自我的想法為中心信念,若不熟悉她的邏輯,真的很容易有誤解產生;但讓人意外的是,後續在後援會改變型態的過程中,季凡卻主導了不少組織的規劃運作方向,展現出超越她年齡的成熟穩健。

真正見到季凡本人是在後援會辦的一次烤肉活動當中,在完全不認識的狀況下,我隨著一行人氣喘吁吁的攀登著不知名的山丘,前往烤肉的預定地點,在進行準備工作的過程中,季凡對我說的一句:「賢妻良母哦~~」打破了我慣有的沉默(殊不知日常生活中我可是個〝廚房絕緣體〞),和她簡短的交談了幾句,發現她並不難親近,反倒是我因為陌生而不習慣熱絡。2002年8月,後援會的北區聚會是我們第二次見面,季凡一臉酷樣的站在捷運木柵線南京東路站出口,沉穩而認真地一一點數著報名參加的人頭,待大夥兒進入KTV包廂開始狂唱時,屬於她年齡的開朗特質才又再次浮現點綴著她的臉龐。

一、二、三、四....屈指算算,前前後後和季凡只見過四次面,我們的交集似乎多半都出現在留言版和email當中,老實說我並不是太了解她,直到去年11月從網路上得知她玉體違和,看著她輕鬆幾筆帶過自己的身體狀況,我卻隱約感受到了留言版下她隱藏的那一部份沉重(或許是同一個星座使然吧!)──總是不希望旁人太過於為自己擔心。

2004年5月2日,我和季凡第五次見面....在淡水馬偕醫院的安寧病房,看到病床上她因癌症而瘦削的身軀,我無言........,該是充滿活力的雙十芳華,卻被病魔不斷的鯨吞蠶食著;眾人和她談笑風生的過程中,可預見的未來在我腦海裡瞬間閃過,只是沒有想到一切會發生的這麼快........,我惋惜她人生未竟的青春,但....沒有落淚,因為慶幸她在臨終前見到了最疼愛她的胖姐,慶幸後援會的朋友們陪著她走過了人生的最後一程,慶幸....她終於不用再多受痛苦折磨了。

若瑜姐說季凡是早逝的朝陽,我情願相信光芒的消逝只是暫時的沉潛,等待蛻變成熟後必定還會再有更加絢麗燦爛的旭日東昇!

我,會一直這麼期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