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之三：ＫＴＶ之“傷”

常想：一個詞曲創作者到底是為了什麼創作，是為了抒發情緒，為了揚名立萬，為了台下嘶咧的尖叫聲，還是只是單純希望有人為此而感動，為紀念一段逝去的戀情。對於音樂我有很多想法，卻從來沒有辦法清楚的表達自我主張，顯得不實際。

蝴蝶曾經問我：『如果妳聽到一首新歌，妳會先喜歡詞還是曲？』
我答：『我喜歡詞大過於曲，或許有人覺得曲才是歌曲的靈魂，詞是輔助工具，讓詞曲更臻完美；可是，我還是會覺得一首歌是否投我所好，都取決於詞寫得好不好。』
『那如果曲寫得很好，詞卻爛透了呢？』
『嗯，那我會覺得那首歌爛斃了，不是歌爛，而是作曲人挑選的作詞人爛斃了，於是造就爛作品。』音樂是很主觀的。說這話當然不是全盤的否決，只是一個好的曲，沒有一個好詞支撐，那麼曲也會變得低俗；反之，一個好的詞，卻配上通俗沒有性格的曲，那麼就難免淪為芭樂歌。

『那妳覺得那首歌是詞很好，可是曲很爛？』蝴蝶很喜歡跟我討論這類話題。
『沒有特別的感覺，如果詞寫得爛，那麼那首歌我連聽都不會聽第二次。』我並不認為自己多有品味，可是一首好的作品，不管是唱片公司，或是創作者本身都應該慎重其事。網路上和市場上充斥著很多芭樂作品，當然也有一些芭樂卻又優等的歌曲。

有沒有一首這樣的歌，一首可以把情緒拉至最高點或是摔至最低點的歌呢？那年豆豆與小雨常有大爭吵，在豆豆與香香下課後，我們常約去ＫＴＶ唱歌。那時，梁靜茹的分手快樂才剛剛發行。像是沒日沒夜追隨偶像的歌迷，我們在ＫＴＶ裡也不時追逐著梁靜茹的倩影，後來，為這一刻感動流淚。

「我無法幫妳預言　委曲求全有沒有用
　可是我多麼不捨　朋友愛的那麼苦痛
　愛可以不問對錯　至少要喜悅感動
　如果他總為別人撐傘　妳何苦非為他等在雨中

　．．．．．．

　分手快樂　請妳快樂　揮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
　離開舊愛　像坐慢車　看透徹了心就會是晴朗的
　沒人能把誰的幸福沒收　妳發誓妳會活的有笑容」

大概就是這段姚若龍寫的歌詞打動了我們吧！相信在那時也有很多人被這首歌打動或打醒，淚水就這樣嘩啦啦地流下，然後心底裡面那些被收藏得宜的往事，又被翻了出來。一首好的詞會在心中幻化一股暖流，悄悄地治癒受傷的靈魂。分手快樂在別人心中或許是一首芭樂歌，但，在我的心中卻又徹底的瓦解了對文字原有的偏執與堅持。

豆豆是個感性至極的女生，可是要她堅強冷靜時，她又可以不動如山般理性。我常跟蝴蝶說我很羨慕豆豆，她的那種活潑開朗是我貧乏的，雖然我也稱得上開朗。然而，也可能是因為她太過樂觀的個性，造就她和小雨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吧。

我們在ＫＴＶ裡抱著彼此，眼淚與不捨交纏在一起，緊縮在角落啜泣著，像是一群被強逼性交的慰安婦，憐惜對方的樣子。難得顯露感性一面的蝴蝶也不免掛上兩行清淚，那是友情之下最珍貴的產物。

想不到「分手快樂」這首歌後來也紅了這麼些年，但這首歌仍是我們和ＫＴＶ之間最深刻的代表歌曲。

小雨和豆豆之間呢？我以為我還說得下去……


『快樂到底由誰主宰，是在你轉身之前的我，還是轉身之後的你？』──辛蒂雅。


Cindya
二○○七．三．二十一
上午　十一時四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