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7-09 19:36:45小豬豬
上海隆記菜館
從上海嫁來臺灣,已經吃了許多的臺灣美食,也非常感謝臺灣的朋友並不嫌棄我這個外來妹。小馬哥的長官也是我的網友之一,對我同樣抱以熱情款待,不僅邀約我們去他家中聚餐兩次,更是請我去臺北吃地道的上海菜,讓我遠在臺灣同樣也能品味到家鄉的滋味。
位於中山堂前方小巷中的上海隆記菜館,小得有些不起眼,不過一眼看去便有了親切之感,菜館的大門保持著上海老城中菜館的模樣,甚至連櫥櫃裏的冷盤小菜的擺放都和上海熟食店的一樣。
位於中山堂前方小巷中的上海隆記菜館,小得有些不起眼,不過一眼看去便有了親切之感,菜館的大門保持著上海老城中菜館的模樣,甚至連櫥櫃裏的冷盤小菜的擺放都和上海熟食店的一樣。
↑圖:上層中間是上海油爆河蝦。下層左邊是百葉包,用百葉(亦叫千張)做皮,包肉餡。下層中間就是蔥烤鯽魚。
店堂並不大,但座無虛席,一半是老年人,穿著打扮得像上海的老克拉,啥叫老克拉?這跟上海的歷史記憶有關。為什麽大上海偏偏都出小市民,而老克拉有別於小市民。上海的普通市民曾經見過各種各樣的有錢人,也見過有錢人被剝奪。但是被剝奪的有錢人依然還在相當長的時間裏,保持著曾經有過的生活方式和文化品味,比如說:每天一定要喝咖啡,喜歡到舞廳跳國標舞,每天早上要去新雅飯店吃早菜。雖然那些破落了的老克拉,社會地位跟普通市一樣,住在破舊的弄堂裏,但是只要他們一出門,還是保持原有的儀表氣派,衣著整潔,頭髮梳得光亮整齊。老克位們都已經年逾古稀,現在上海又出現了五、六十歲的小克拉,未必能像真正的老克位那樣具有良好的紳士風度,但卻也充滿著活力,舞會上、咖啡廳裏少不了他們的身影。
而我菜館裏看到的老人,各個都是白色襯衫,背帶西褲,頭髮雖然稀疏,卻也毫不淩亂。隨行的太太們,每個也有如古時大戶人家的太太,淡點唇妝,舉止端莊。面對一道道端上桌的菜肴,認真愉快,也是慢條斯理地品嘗著。
店堂並不大,但座無虛席,一半是老年人,穿著打扮得像上海的老克拉,啥叫老克拉?這跟上海的歷史記憶有關。為什麽大上海偏偏都出小市民,而老克拉有別於小市民。上海的普通市民曾經見過各種各樣的有錢人,也見過有錢人被剝奪。但是被剝奪的有錢人依然還在相當長的時間裏,保持著曾經有過的生活方式和文化品味,比如說:每天一定要喝咖啡,喜歡到舞廳跳國標舞,每天早上要去新雅飯店吃早菜。雖然那些破落了的老克拉,社會地位跟普通市一樣,住在破舊的弄堂裏,但是只要他們一出門,還是保持原有的儀表氣派,衣著整潔,頭髮梳得光亮整齊。老克位們都已經年逾古稀,現在上海又出現了五、六十歲的小克拉,未必能像真正的老克位那樣具有良好的紳士風度,但卻也充滿著活力,舞會上、咖啡廳裏少不了他們的身影。
而我菜館裏看到的老人,各個都是白色襯衫,背帶西褲,頭髮雖然稀疏,卻也毫不淩亂。隨行的太太們,每個也有如古時大戶人家的太太,淡點唇妝,舉止端莊。面對一道道端上桌的菜肴,認真愉快,也是慢條斯理地品嘗著。
我很想找到能和我說說上海話的老闆,不過店裏跑堂的阿姨們,都只說台語,讓我有些失望。不過好在看著菜單上那些熟悉而想念的家常菜名,我的心便又跟著雀躍起來。
到前台點了幾樣最想吃的冷盤小菜,都是以前外婆經常做給我吃的,滿滿的都是兒時的回憶。那時的上海也並不富裕,可是寄養在外婆家的我卻每天都能吃到不同的菜色,對於吃,外婆是很講究的。
上海的芋頭叫芋乃,“乃”的發音同“那”,大小也就比大姆指略微大一點,買回來後,先要用水洗淨表皮上的泥土,然後直接用水煮熟,沾著醬油吃,也可以先把皮削掉,這時削皮的手會很癢,那時的外婆也不懂得帶塑膠手套,為了讓我吃到可口的芋頭總是不惜把自己的兩只手弄得很癢。削去皮的芋頭用來紅燒。現在上海的餐廳也可以看到這樣用人工制成的小圓球芋頭,吃起來粉粉香香的。
這樣發了牙的蠶豆在上海叫粉芽豆,因為發了芽,所以蠶豆吃起來會很粉,這是外婆最愛吃的,每年剛上市的時候,不管多貴,也要買回來先吃為快。粉芽豆洗淨後用少許油清炒,再加水煮熟,加調味料即可。
四喜烤夫,像蜂窩狀的烤夫與黑木耳、竹筍、薑片、香蔥、香菇等用醬油燜燒,起鍋時再放些糖,鬆軟而有滋味。小時候外婆買回烤夫總是要洗很多遍,那時經常會買到滲了許多沙子的烤夫,洗起來很吃力。
到前台點了幾樣最想吃的冷盤小菜,都是以前外婆經常做給我吃的,滿滿的都是兒時的回憶。那時的上海也並不富裕,可是寄養在外婆家的我卻每天都能吃到不同的菜色,對於吃,外婆是很講究的。
上海的芋頭叫芋乃,“乃”的發音同“那”,大小也就比大姆指略微大一點,買回來後,先要用水洗淨表皮上的泥土,然後直接用水煮熟,沾著醬油吃,也可以先把皮削掉,這時削皮的手會很癢,那時的外婆也不懂得帶塑膠手套,為了讓我吃到可口的芋頭總是不惜把自己的兩只手弄得很癢。削去皮的芋頭用來紅燒。現在上海的餐廳也可以看到這樣用人工制成的小圓球芋頭,吃起來粉粉香香的。
這樣發了牙的蠶豆在上海叫粉芽豆,因為發了芽,所以蠶豆吃起來會很粉,這是外婆最愛吃的,每年剛上市的時候,不管多貴,也要買回來先吃為快。粉芽豆洗淨後用少許油清炒,再加水煮熟,加調味料即可。
四喜烤夫,像蜂窩狀的烤夫與黑木耳、竹筍、薑片、香蔥、香菇等用醬油燜燒,起鍋時再放些糖,鬆軟而有滋味。小時候外婆買回烤夫總是要洗很多遍,那時經常會買到滲了許多沙子的烤夫,洗起來很吃力。
這一道蔥烤鯽魚用的鯽魚都是肚子裝滿魚子的,我最喜歡吃的便是這結實的魚子。小時候,外婆買到這樣的鯽魚,魚子都留給舅舅吃,她說小孩子是不能吃魚子的。我從小也便不敢吃魚子,生怕吃了魚子會生病。長大以後才發現魚子原來這麽好吃,那小孩子不能吃魚子的故事,大概是大人們用的小計量吧。
這裏的蔥烤鯽魚,魚炸得很透,連魚頭咬起來都很松脆,酸酸甜甜的。
這裏的蔥烤鯽魚,魚炸得很透,連魚頭咬起來都很松脆,酸酸甜甜的。
爆炒鱔糊是舅舅最喜歡用來招待客人的。鱔魚在上海的任何一個菜市場都能看得到,在臺灣可就不太好買了。上海人都很喜歡吃鱔魚,有經驗的主婦會挑中等個兒頭的鱔魚買,因為太大的鱔魚有可能是吃了藥物才長大的。
清炒蝦仁,有個更好吃的名字叫水晶蝦仁,幾年前表妹結婚,選在靜安賓館,就是因為那裏有一道水晶蝦仁是上海最出名的,一盤要500元人民幣。一般的餐廳大概只要50元左右。外婆曾經教我要怎樣炒出一盤漂亮的蝦仁,秘訣就是蝦仁一定要用紗布擠乾,然後再用米酒、鹽醃制,入鍋前還要在表面沾上太白粉,這樣炒出來的蝦仁晶瑩剔透,Q韌爽口。
龍頭烤是臺灣的叔公每次回上海必吃的早餐小菜,龍頭烤是寧波菜,小海魚,本身就帶有鹹味,用鹽醃漬後再曬乾,食用時只要在油鍋裏煎炸至焦黃即可。鹹脆適口,是上海人早餐吃開水泡飯時最鮮的小菜。
菜館中的龍頭烤是用新鮮的原料,裹上粉漿,下油鍋炸熟後,灑上胡椒粉,在上海的餐廳裏也有這道菜。
菜館中的龍頭烤是用新鮮的原料,裹上粉漿,下油鍋炸熟後,灑上胡椒粉,在上海的餐廳裏也有這道菜。
最後這道三鮮砂鍋更是有兒時過年的氣氛,那時過年的時候,我會幫著外婆一起做蛋餃,用一個圓勺放在小火上加熱,然後用一塊肥豬肉在熱的勺子上塗一圈,再倒入蛋液,輕輕轉動勺子,一張小圓蛋皮就做好了,然後在中間放一塊餃肉,再用筷子把蛋皮對捏,一個蛋餃就做好了。
一般都用雞湯,也可以用骨頭湯,再加上冬筍、火腿片、黑木耳等等,一鍋熱騰騰,帶著親情的砂鍋就是年菜的壓軸湯了。
一般都用雞湯,也可以用骨頭湯,再加上冬筍、火腿片、黑木耳等等,一鍋熱騰騰,帶著親情的砂鍋就是年菜的壓軸湯了。
↑圖:豬豬站在中山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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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珍珠
2007-07-31 07:28:50
鱔魚確實在上海很好買,我爸爸到上海的時候,特別喜歡吃上海的這道菜,每次在餐廳必點.而且上海人喜歡吃嫩的,所以都是很小的,不過通常我們在餐廳吃到的都是韭黃炒鱔.
在上海也工作好一段時間,雖然其中也來來去去的,不過我很喜歡吃上海的鹹蛋炒冬瓜,很特殊的一道菜,我們有自己在家裡試過,可惜做不出那種感覺.
不過我到了上海朋友的家裡玩時,發現上海人的菜都是很多種菜色,但是每一種都是一小盤一小盤,而且有時會用台灣人說的小碗公去盛菜,這個也算是特色之ㄧ,不知道小豬豬的上海家,是不是也用這種?
豬豬,
我最喜歡的是隆記的菜飯跟蔥烤(其實好像應該是火字邊再一個靠)鯽魚. 菜飯最早是大學時一個祖籍江蘇的同學帶我去吃的, 很香. 蔥烤鯽魚也是又香又酥, 讓我這個平常不太喜歡吃魚子的人都大嚼起來. 連上海姑娘都說道地, 難怪隆記這麼小小門臉, 名聲卻多年不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