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中聽到麥克布雷在唱「回家」，不知怎的很心酸。

什麼時候能夠有真正「回家」的感覺：全然的無擾、平靜、放鬆。是那種進門了，兩手一攤、腳一伸，再沒牽絆的自然；是那種叮叮噹噹卸下武裝，就地一臥，天下事不干我事的耍賴；是那種任性張狂，全都理所當然的囂張；是那種哭笑由性，不必壓抑掩飾的隨便；是偶爾會偷偷懷念的一些記憶、、、。

我想，那不是某一種形式的家庭藍圖，而只是一種純屬個人、私密的情緒需求，有些人要的多一些，有些人要的少一點，或許也有人「到家」了，我猜想著。這大概是我忍不住會悄悄嫉妒的人－「到家」的人。其實是羨慕多一點。可是我不要這麼理智的剖析，決定繼續嫉妒，橫豎得再馬拉松似的追上去，有時候人得耍點脾氣、撒個野，才有再戰的那股勁！

會累會偷懶會抓狂都好，表示還在努力抗爭中。假想敵忽遠忽近，氣氛太緊繃了，總有斷線的危機在，人該有些隱藏的求生本能是可供利用開發的，雖然這有時候是頂內傷的掙扎。反正就這麼一件兩難的事，走到那一種地步，或多或少帶點意料之外的運氣，不能作主的部份，除了丟下不管，實在不必再費盡心力的追究下去了。承認自己的殘缺，實在也是一種往下走的動力，拍拍屁股、擦乾眼淚，人生再怎麼計劃，永遠趕不上襲身的意外，該轉彎就轉彎吧！雖然我懷疑條條大路通羅馬，不過硬碰硬的下場多半很慘，雖然有時就是想、就是非試一試不可、、、。真是如此，就去吧！至少我喜歡這樣。

有沒有可能來一次「缺考」？找路「到家」的人，得先學會看路、考駕照、度過大大小小的十字路口，輪下殘活的，才有再度上路的可能。休息站真的得多設一些，有時候真的是「非戰之失」，要鼻子摸摸認了嗎？總覺得萬一是路況不佳、視線受阻，該當如何呢？想「家」時，有沒有安全的捷徑可以走一下？或是有替代方案解一解饑？很希望想「家」時有點「騙嘴」的糖果可吃。即使怕蛀牙，還是有「吃一下就好」的饞勁。



2005.3.19



PS>照片是老先生拍的阿里山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