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了2005年由台灣電影大師侯孝賢執導的“最好的時光” ﹐感覺上他的電影跟王家衛的電影很像﹐前者的很台灣化﹐而後者就越來越地道香港﹐觀眾喜歡與否不僅受來自那個地方而影響﹐同時更會產生兩個極端﹕愛與不愛﹔明白與不明白。

十多年前﹐筆者在選擇看商業電影之餘﹐也會嘗試看一些藝術性的電影﹐但是為數不多﹐當時曾經滿懷興奮的心情租看由侯孝賢執導的“悲情城市”LD。是雙LD﹐全套電影有3面﹐每一面大約50多分鐘﹐即是大約3個小時﹐至今記憶猶新是跟朋友一起看﹐起初看了一面﹐明白不來﹐滿以為還未到戲肉﹐但是看完了第2面後﹐兩人兩眼望一望﹐然後小心翼翼的問對方﹕
“你明白嗎﹖”
“你呢﹖”
“我不”
“我也不明白”
“ 還要繼續看不去嗎﹖”
“我想不了”
“好吧﹐那我們放棄好了。”
大概因為兩人對台灣的歷史背景不瞭解﹐電影中的對白是閩南語﹐唯一認識的演員是香港的梁朝偉﹐不幸地飾演的角色是一個啞巴﹐試問兩個香港人花了兩小時怎會明白一套這麼台灣化的電影呢﹖所以最近當錄影店老闆推介“最好的時光”時﹐心裡尚有陰影﹐也猶豫了好幾分鐘是否要租來看。

電影的節奏是預期的慢﹐故事由三個短篇所組成﹐分為1966年的「戀愛夢」﹑1911年的「自由夢」及2005年的「青春夢」﹐並且由張震及舒淇每人分飾三角﹑上演三段往復輪迴的愛情故事。

戀愛夢發生在1966年﹐當兵少年愛上了桌球室的計分小姐﹐放假期間從台北回到高雄來﹐卻發現伊人不見了﹐於是從岡山﹑台南走到嘉義的桌球室尋找﹐誰知她又早在10多天前離開了﹐於是經水上尋訪到她新營的家中﹐後又再經大林﹑斗南﹑虎尾找著她。戲中滲著淡淡的60年代情懷﹐也描寫了當時較含蓄的愛情﹐不過用了 Platters的Smoke Gets In Your Eyes配以那個年代有點牽強﹐加上誤以1968年Aphrodite’s Child的 Rain & Tears為1966年Beatles的歌曲﹐更突顯其刻意﹐以至筆者對當時台灣青年是否那麼喜愛歐西歌曲還存著疑問﹐反之用了文夏的閩南歌作配樂就較為合理。

自由夢發生在1911年辛亥革命年代﹐藝旦遇上當時一名鼓吹尚在日治時代的台灣走向自由的男子﹐而她也為著自己的自由而打算。導演以默片的電影形式拍攝﹐配以南管散曲 (不曉得是否屬歌仔戲) 更令人彷彿回到那個一切受束縛的年代。

第3段“青春夢” 發生在2005年的台北﹐患有癲癇症的雙性戀女子愛上了沖洗店工作的攝影師﹐與女友的關係日漸疏離﹐三人的關係來得非常複雜。愛情失去了往日的純真﹐換來卻是糾纏與混亂。

舒淇在電影中演技出色﹐無論飾演那個年代的女性﹐都能絲絲入扣﹐故獲得金馬獎影后﹐反之張震所演的60年代男生就太現代化﹐缺乏那個年代的土氣。電影獲台灣金馬獎最佳台灣電影﹑東京電影節的“黑澤明獎”﹐更獲邀參加康城電影節 (Cannes) ﹑多倫多國際影展﹑韓國釜山國際影展﹑及香港亞洲電影節開幕影片等﹐不過……觀眾口味還是主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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