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3-03 23:59:07金鳥

心安的道路—此文難得!!

心安的道路此文難得!!

學佛或修行主要的目的在那裏呢我以為只是在於「心安和理得」!

一、心安

  首先談到心安:一般人常覺得心安是理所當然的事。事實上並不盡然。人今天常常要為明天的事擔憂:擔憂明天的考試,擔憂明天會不會失業,會不會第三次世界大戰。或者當你被罵時、被稱讚時,走黑路時,生死關頭時,在此動心起念之間,自問還能不能心安呢?

  禪宗有一則公案,當二祖慧可初見達摩時,達摩問;「你為什麼而來」慧可答道:「求心安!」。故這個「求心安」應該是我們學佛最初的發心,也是最終的目的。

  其次,我們要講心安的層次,我暫用華嚴宗的五個名相:小、始、終、頓、圓,來作說明

1.  圓教

  以華嚴經來講:「眾生本來成佛」,所以就圓教的人來講,沒有所謂心安不安的問題。因為假如每件事,來,找們就讓它來;去,我們就讓它去,也就是一切隨緣,能這樣那有心不安的問題這樣的人,他既不必學佛,也不必修行了。所以說,這在華嚴經是最高的境界———因為:「眾生本來成佛」。但這境界太高了,一般人談不上。退一步,我們講頓教。

2.  頓教

  我們學佛修行,需認定一個「安心」的目標。認定這個目標後,在一切境界中,當我們發覺心不安時———就趕快調伏自己使心安下來。當我們返照而注意到這個問題時,我們的心就能由定下來而安了。

  中國古代有一個故事:有一個人問禪師如何修行,師答道;「隨他去。」好,隨他去;壞,隨他去;生,隨他去;死,隨他去;如意,隨他去;不如意,也隨他去。

  又曾有一個人雙手捧花,去晉見佛陀求法,佛陀說:「放下。」他就放下右手的花。佛陀又說:「放下。」他再放下左手的花。佛陀說:「再放下。」那個人驚訝道:「我兩手都空空的了,怎麼再放下?」佛陀說:「放下你的身心。」一般人的問題都由身心而起,如果連身心都能放下,心自然而安了。

  壇經中當六祖聽到金剛經的「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而悟,故如能心無所住,自然沒有心安不安的問題了。

  又前則公案,當慧可答達摩道:為求心安時,達摩言:「您拿來,我替你安。」結果慧可竟「覓心了不可得」。本來要求心安,可是想來想去,什麼才是心呢?既已沒有這個心,自然也無心安不安的問題了。

  所以從頓教的觀點來講,一切的時、事要得心安,要能放下,要能心無所住;一切隨他去。能相應這個原則,我們才得以心安。圓覺經有一句話:「知幻即離,離幻即覺。」能夠一念覺起,即轉心為安。以這個功夫還是不容易,於是我們再退一步,談終教。

3.  終教

  心不能安,乃因為心念不能相應於諸法實相。心常於虛妄無明中自相矛盾而衝突不安。心不安於是要以諸法實相的智慧來調伏妄心,使歸於安。諸法實相的智慧在佛教約經典中,我們可大致將之分為四個層次:原始佛教、性空學、唯識學和真如學。

  (1)原始佛效:「觀身不淨,觀受是苦,觀心無常,觀法無我。」

  觀身不淨:一般人一生一世都在為我們這個身體受苦,這個身體很麻煩,要吃飯,於是要工作來掙飯吃,吃了飯,還要上廁所;冬天要加衣,夏天要減衣,又怕熱,又怕冷,一大到晚,都在為這個身體作奴隸。而且這個身體有生的時候,也有死的時候。當死後,我們一生一世所努力維護的身子都落空了。所以佛法說:心應該才是主人。但是一般人都把身體當作主人。所以我們應該認識此身體是不淨的,是無常的。由觀身不淨,使我們能擺脫身體的主宰,使心成為主人,若心能作主,便無所不安了。

  觀受是苦:所謂的「受」,即是我們心理的感受,也就是執著。一般人覺得多得一樣東西總是好的,實際上反而是多一種負擔。「受」並不是指一般的感受,當一樣東西在我們心上留下影子———即因我們在意而起執著,它就變成我們的負擔。故瞭解到觀受是苦,就不會對外界起攀緣的心,自然能心不為所動,而常無不安了。

  觀心無常:我們的念頭像流水一樣,無時無刻不在流動。這個時刻,我們覺得好的東西,下一時刻可能就覺得不好了。知道心的無常,我們就可以擺脫一切好和不好的幻覺,從而拒絕外界的引誘束縛,而得到心安。

  觀法無我:人一切的努力都為了我。然而從佛法上分析,並沒有一個實際的我存在。我的身體是由四大構成,心是由五蘊和合而成。現在的此人,不過是由因緣湊合而成的。在變化中,實在找不到一個不變的我。由此從「無我」而擺脫執著,故一切因「我」所起的不安,便自然消失了。

(2)性空學:即「緣起性空」。 

緣起:一切的東西,都是由因緣和合而成的。譬如:「我們看到一朵花」遠件事,是由很多因緣而有的,花要有水、泥土、陽光才能生長,還要有一個人去看,且這花又要長在恰好能看到的地方。 

一切法既因緣所成的,當因緣改變時現象即不能不跟著變化,故現象並沒有本來的自體,它只是隨著因緣的變化而幻現而已。水中的月,固然美好,然當我們去撈它時,它就碎了!遠山的彩虹,固然鮮麗;然當我們走近時,它便消失了。 

性空:瞭解一件事、物都是由因緣和合而成的,因此它並沒有一個不變的本質。沒有本來不變的本質,此即「性空」,故我們不能去造作、攀緣,也就是「無作」。無作更進一步是「無願」,無作無願,心即得安。 

(3)唯識學 

一切的世界,都是我們心的影像。我們過去所看、所感受,都會影響現在。過去觀念的勢能,叫做種子。這些種子對應到現在的世界時,就會起現行,而映現出眼前的世界,此又形成新的種子。由此「種子現行新種子」,故我們的心就不斷的流轉相續。 

這個世界是怎麼樣子的呢?這個世界實際上並不是客觀存在的。以六道眾生看各自的世界,都是不同的:在人眼中的水,天人看來是琉璃,而鬼道的眾生看來卻是膿血。不同的種子,看成的東西就不一樣。心如果是清淨的,世界就是清淨的心是雜染的,世界也就跟著雜染。故維摩詰經上有這麼一個故事: 

有一天釋迦牟尼說法道:「菩薩在修菩薩道時,以心是清淨的,故所成就的國土,也是清淨的。」這時舍利弗問道:「佛陀啊那我們的世界怎麼這麼不清淨呢?又是爛泥巴、又是臭水溝的。往昔佛陀修行之時,大概不太清淨吧」舍利弗問畢,旁邊有一個天人出現道:「不是啊我看到的世界是如琉璃般的清淨。」天人有天人的種子,人有人的種子,所以所看到的世界便不一樣。在唯識學裡,最重要要認識的一點是:這個世界是我們把它看成道個樣子的,而不是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瞭解這點後,我們對這個世界就沒有所謂的貪、瞋、癡了。 

希臘神話中有一個少年,因為愛上了自己水中的影子,而至憂鬱而死。看起來很可憐,但從唯識學上來看,這世界上所有好看的,都是我們自已的影子,而我們拚命去追求它。這和那個少年追求自己水中的影子,有什麼兩樣 

有一個人很醜,某天他照鏡子的時候,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很醜,很受不了,於是就把鏡子打破。然旁觀的人卻覺得是你醜,不是鏡子醜。故你把鏡子打破了,有什麼用,明天你同樣照另一面鏡子,還不是一樣醜。所以這世界上,我們看:「這個人很厭煩。」或「這件事很討厭。」實際上問題並不在這個人、或那個事情,而是我們自己。 

所以從唯識學裡,當我們瞭解到外界的一切,都是自己心中的影子後,就能做到心不動了 

(4)真如學 

一切萬法本來就具足在我的心中,那些我們既已看到的,已聽到的,即已是我的了,並不需要把所有的東西都搬回家中,貼上標籤某某某,才覺得它是我的。或者說整個宇宙、法界,不也就是我的大家庭嗎一切萬物已是我的,又安於家中,還有什麼好辛苦操勞的呢?心無妄動,即不安而安了。 

4.始教 

始教:有時候當我們心要向外攀緣時,再好的理論聽起來仍是無用,這時就要用猛烈的方法。當心不安時,就像要用繩子般把它捆起來,用鐵釘釘起來,此就是「置心一處」,也就是修定。當心置一處和外界隔絕時,就能慢慢安定下來。像數息、念佛、持咒,都是把念頭安置其處。心不散亂,心即得安。 

5.小教 

小教:有時候,我們以自己內在的定慧,都無法調伏自己妄動的心,心太散亂了,無法制止,這時,便得用外在的約束,至少能制止我們的行為不去犯惡;此外在約束制止的力量便是「戒」,能持戒而行,身心有個依著處,心便能安了。 

二、理得 

圓頓教的心安———能相應於理而行。終始教的心安———能以理調伏於心,使安理而住。小教的心安———能以理規範行為,使不違理而行。然而,理從何而得呢 

「理」,這個字可以涵蓋很廣,包括物理、生理、心理、哲理等等,包羅萬象,這是理的廣度。而討論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在複雜紛紜的異相中,找出一以貫之的法則,這是理的深度。再來,對於萬法的每一細微處都能理會得到,這是理的細度。例如:一個人對於他的生平來歷,生活點滴都能詳實周知,是廣度。能掌握他的個性,是深度。而於他顰笑投足間,都能意會那內蘊的意義,是細度。要同時具備理的深度、廣度和細度,並不容易。 

從物理、生理、心理到廣度、細度、深度,世界上的理實在是無窮無盡的,所以就佛法來講,一個人要得到「心安」還比較容易,要做到「理得」就比較難了 

阿羅漢在小乘佛教,經過修行證得四果,出三界,可以說已是心安。但還談不上完全理得。只有大乘八地以上的菩薩,能對過去的理,現在的理,未來的理,都瞭解得很透徹,這樣才能談到理得。 

理從那裡得?一般最直接的是從經驗中得到。然而一輩子能從經驗中得到的理太少,也不完全。因此,還必須靠學習———就是從別人的經驗中,以得到自己的經驗所無的。而語言和文字就是傳遞經驗中一種最便利的途徑。然而如果我們一切理都必須經過學習才能得到的話,那我們根本不可能學成最深沉、最完美的智慧。所以,又必須靠「推理」。推埋就是用過去的經驗,或已經學習到的去推論。但經驗不足或學習不夠,都可能導致錯誤的推理。因此,最好的理得方法,應該是得之於「直覺」或「靈感」,這是不待於經驗或學習而頓有的。 

只是芸芸眾生中,得到這種體驗或直覺的很少。但就佛法來說,每個人都有這種直覺或靈感的能力,那是因為我們身心有某種障礙在阻礙著。

這個障礙大致上可以分為四個層次來講:第一是私欲,私欲最常使人忘了公理,因而遮蔽了我們的心靈。第二是情感,中國人有一句話「情人眼裡出西施」,情感使我們看不清楚事實的真相,因而對這個理便產生了障礙。第三是習氣,我們覺得花香,花好看,究竟什麼叫「好看」呢?仔細說根本說不出什麼道理。習氣就是我們以過去種種植下的觀念,來做為我們思考的因素。也就我們思考的時候,早已經被過去的種種限制住了。第四是業識,習氣更深一層就是業識。在佛法上講,我們從過去世世以來,一直在生死輪回中,而種下了無數的種子。這個業識就深植在我們心中。我們並不察覺,但它常常作主,操縱我們的思想、感受,甚至說根身世界也不過是業識的幻相而已。 

因為有種種的私欲、情感、習氣和業識,使我們的心和外物隔了起來,使我們看不見萬物本來的理。這些私欲、情感、習氣和業識,就像雪球一樣,一層一層的滾上去偶而有一片雪掉下來,不久又滾上了新雪,如果我們將之剖開來看,我們的心從外面到裡面都是一層層的妄想。最外面一層我們比較能感受到的,就足私欲再裡面是情感、習氣;最深一層就是業識。這層層總括來說都是妄想。當我們去一分妄想時,就得一分智慧斷一分無明,就證一分法理。常我們把這一層層的妄想,障礙全打破的話,我們的心和萬物就能直接相通了 

所以真正的理是離語言相,文字相的。真正的理是不能透過語言和文字的學習或思議的推理而得到的,必須靠那一分與萬物直接相通的直覺或靈感才能得到的。 

當我們的心能不為私欲所動,不為感情所動,而在這當中能夠把萬事萬物諸法真相看得很清楚。這時我們可以說他是定慧等持,也可以說他是在心境交融的狀態中。 

前面講心安,心怎麼能夠安呢?如果我們的心是有限量的話,心便不能安。如能做到心遍一切處時,自然心無動轉而無不安。在真如學中我們的心本來遍一切處,只是被我們的業障習氣遮蔽住了;故如果我們能把它去除掉,就能達到心遍一切處的境界。 

這種境界在華嚴經上,稱為海印三昧。就是心像大海一樣,無邊無際,包容一切;在大海之中,能夠把天地萬物的景象都照攝進去。在海印三昧中,所顯現的世界就是華嚴世界,也就是說一即一切,一切即一,心在任何一個點,都可看到這個世界中的一切景象,在一芥子中現三千世界,在一剎那間觀無量劫的生死,在一個國土知道所有的國土,在一個眾生知道所有的眾生,因為這個心原是遍一切處的。 

當我們由修行而定慧等持、心境交融,到能夠圓滿遍在的海印三昧境界,這時一切莊嚴的華藏世界,一切的神通智慧,都能夠顯現出來,此即稱為毗廬遮那佛,也就是法身佛,也就是遍一切處心。 

總之,心怎麼安呢?心能遍一切處,就能安。心怎麼能遍一切處呢心地一切的妄想、執著,去除的越乾淨,心越能遍一切處。能做到心不受一法,而具足萬物,即是心安而又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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