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鞠】漸逝的日子 全
此文由〝雨櫻┐親自創作,請勿抄襲。
嗯,我叫奈良鹿丸,今年六十歲,大概吧,麻煩的事我都忘了。我有一個很美麗的妻子,奈良手鞠,比我年長三年。
在我十四歲的時候我已經和她在一起,她是我的鄰居,有時候兩家人在特別節日的時候一起舉辦活動,她還有兩個弟弟,一個是比她少一年的勘九郎,還有一個和我一樣比她少三年的我愛羅。
真是的,為什麼自己的事記不清,關於那個女人的就記得一清二楚。她很囉嗦,在十九歲的時候已經像一個老太婆一樣把一句話重覆三次才安心,老了更不用說,最少六次吧。不過她的囉嗦對我來說沒什麼,因為我還是那樣愛她。
我很怕麻煩的,原本以為那個女人在我老了的時候會為我服務,怎料到是她躺在沙發要我照顧她。我又以為我這個智商兩百的老頭先掉頭髮,怎知她的頭髮全都掉下來,要我買一個假髮給她。
我們生了兩個孩子,如我所願,第一個是女的,第二個是男的。孩子們最近經常帶著孫兒來探望我們,我卻因為怕熱鬧的理由經常趕他們走。沒什麼的,我只是希望她在剩下的日子會快樂。
最近她又經常睡不到覺,因為腳和肚子都脹起來,有時候放在這裡不管腳部更會出水,到那個時候儘管我的背多麼的痛也好,我都總會跪下來幫她抹去水珠。我小時候都說了,女人很麻煩,哪有女人要自己丈夫去照顧的?不過看著她瘦骨如柴的樣子,我又不捨得她自己一個人弓下身子。
腳腫得可怕,上廁所或者洗澡的時候也需要我,大前天更因為幫她洗澡而弄傷了背部,幸好女兒還懂得如何幫老人按摩,按了之後好多了。因為身體出現了毛病,引致不能正常排出水份,女兒和兒子更安排她入院。
就在那一晚,凌晨四時,她說想去洗手間,我陪她走到去傷殘人士的專用洗手間,上完後就坐在病房門外的椅子上,我一直都握著她的手,就算手已經不再像當年那樣白滑,但就是有種不捨的感覺,有種她要離去的感覺。
突然,她倒在我的懷裡,我不停的叫著她的名字,她沒有回應。剛好有護士走過,我們兩人就合力扶她到輪椅去,只見她輕輕皺著眉,說她呼吸停了。她離開了?別跟我開玩笑吧!剛剛才跟她上完洗手間呢,怎麼可能會……突然眼睛出現了一層霧,沒什麼的,護士還是趕緊把她送到去急症室。
到了急症室,醫生趕緊為她進行急救,而我就只是坐在門外靜靜的等著。手一直在顫,直到醫生出來那一刻。我絕望了,淚下來了,他說她走了。
她走了……真的真的走了。老婆啊,明明說好我先比你走呢!怎麼會……?
我握緊她的手,望向時鐘,現在是四時。哭了一陣子,才懂放下她的手,通知兒女們,還有致電去手鞠的弟弟們。護士們趕緊把她推進去安靜室,我就坐在門外等他們的出現。老頭子啊老頭子啊,原來你被那個女人叫做愛哭鬼是正確的呢,怎麼會有男人在這個時候哭?
所有人都到了之後,我們走進去,我首先把布拿走,看到她那白色和金色交集的頭髮,金髮就像沙子被水沖過一樣發出金光,突然,那種感覺又再出現。她的樣子和從前一樣動人,只是那顆被掩蓋著的寶石永遠都不再發出光芒。
她走了,毫不留戀地走了。手鞠,再見啊……儘管你離去了,我還是那麼愛你。我不怕你成為我的負擔,只要你在那邊的世界活得快樂就好了。我和你一起已經接近五十年,不,如果從相識算起的話,我們已經六十年。我和你一起已經六十年,我都滿意了。
走出安靜室,看了看手上的手錶, 八月三日清晨五時,距離八月廿三日還有十九天十九小時……到那天我再跟你興祝生日,好不好,手鞠?你這個麻煩的女人,都老了,但總是愛嚷著要吃生日蛋糕……
全 完
*本篇為八月三日完結之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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