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0-06 17:11:00子心-妄想狂人
冰雨4
冰雨其四
數日後，聞仲又繼續回學校授課了，就如同往常一般，靜靜的講述著他的課程，不把自己額外的情緒帶到課堂中，是聞仲的對教書一份認真的態度，公歸公、私歸私，他從不混淆
容子(感動貌)"聞教授回來了~~?"
狂人(悲喜交加貌)"聞教授回來了~?太乙助教退到一旁去了~*_* "(太乙助教呀~)
那坐在台下的呂望呢？心情五味雜陳，是喜悅、是愧疚、是傷感…
喜的是聞仲安然無恙；愧疚的是聞仲的消瘦是因他而起…
曾經，是這樣的愛過一個人，將他視為自己的全部，被他疼過、寵過、愛過，也被他傷過，而且傷得很深…呂望不懂，為什麼聞仲那時不願意相信他對他的真心
那次的決裂，是他對聞仲的唯一報復，報復他對他的不信任。然而，很顯然的他成功了，他讓聞仲嘗到了那種絕望和被拋棄的痛苦，但為什麼他又因他的憔悴而心疼呢？
還是…放不下吧…
想到這裡呂望就覺得好恨，他恨他自己為何不能狠下心來恨他，為什麼還要為他掉眼淚，就因為他還愛著他嗎？
但他被愛的好累…
下了課，呂望並沒有立刻離開教室，反而往聞仲的方向走去
「仲哥，別來無恙吧？」
有點訝異他的關心，卻又冷淡的答道：「休息了幾天，是好多了」
「是嗎？太好了…」最後一句 "太好了" 呂望說的很小聲很小聲…
「小望，天化已經在外面等你了哦…」不等普賢說完，天化已經衝了進來，將呂望拉至身後
狠狠瞪了聞仲一眼，又旋即對呂望說：「望，我們回去了」
「嗯…」沒有回頭，呂望就跟著天化離開了
出奇的，聞仲沒有任何動作和言語，只是看著他們離開，一個人默默的整理剛剛上課的教材
「……」手上拿的鉛筆不知何時被折斷，手掌心冒著血珠，聞仲沒有立即將它拭去，因為他知道，正在淌血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心…
「你是不是還再想他？」
「呃？」天化突然將呂望緊緊攬在懷裡，也不管四周的人所投來異樣的眼光
「天化…別這樣…大家都在看呢…」呂望難為情的說
「別管他們！」天化大聲的說，「不管何時，請你記住…我比他更愛你…」
「我知道…」呂望安慰的笑了笑
是的，我知道…我還有你…
午夜時分，聞仲一人在床上翻來覆去，他睡不著，起身嘆了一口氣，心想今晚似乎又是一個失眠夜
心很煩、很亂，原以為自己早已習慣孤獨，如今卻覺得自己格外寂寞
有誰…能聽他傾訴？在眾多混亂的影像中，腦海浮現了朱氏淡淡的笑容
想見她…想聽她的聲音…
行動勝過空想，聞仲披上外衣離開了臥室……
嘟…嘟…
朱氏正準備就寢，床頭的電話鈴聲在此時響起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拿起聽筒，「喂？我是朱槿」
「…是我」電話的另一端，傳出低沉而熟悉嗓音
「阿仲？這麼晚了，有事嗎？」
「不…沒什麼…」不知為何，聽到了她的聲音，就讓他有一種想落淚的衝動
想聽妳的聲音罷了，聞仲心裡是這麼想的，但他沒有說出來，「我現在在妳家附近」
「呃？不會吧？」朱氏半信半疑，她打開落地窗，四處張望，對街一路燈下，寒風中站著熟悉的人影
「有空嗎？」飄盪在冷風中的問句，顯得特別無助…
「晚安」聞仲站在門口，不知道是燈光還是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令朱氏覺得他好像跟上次看見的他不太一樣，卻又有些說不出來熟悉
「沒想到你居然會主動找我」朱氏的語氣有藏不住的訝異
雖然很晚了，朱氏還是拿起瓷壺為聞仲沏茶，「桔茶，快趁熱喝吧」，她將瓷杯遞給了聞仲
聞仲接過杯子，淺嘗了一口，酸甜中帶了點辛辣，他皺了眉頭道：「奇怪的味道，妳又多加了些什麼？」
朱氏笑道：「我只是在裡面加了些薑片，讓你暖身子，放心喝吧！害不著你的」
「喔…」
趁著聞仲在喝茶之際，朱氏觀察著他
他變了…
五年的時間，她所認識的聞仲已經由一個略帶孩子氣的青年轉變成一個成熟的男人，舉手投足無不散發著男性的魅力，一定有不少女孩子很喜歡他吧？那他呢？是不是已經有一個深愛的人了？是那個叫望的女子嗎？
「阿仲…望是誰？」與其瞎猜，不如直接問的好
她想知道當初聞仲連病重也在思念的望，是個什麼樣的人？叫他如此魂牽夢縈？
聞仲的眼裡閃過一絲訝異，放下杯子，他問：「妳怎麼知道他？」
「我聽到阿仲你在夢囈呼喚著那個人的名字，你一定…很愛她吧？」
聞仲望了朱氏一會，點頭道：「…我愛他」
聽到了如此肯定的答案，朱氏的心有如石沉大海，但還是微笑著：「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望是我父親再婚，對方帶來的孩子，是我的弟弟…」
「弟弟？」
「我們並沒有血緣關係」聞仲強調
朱氏覺得自己的嘴角微微僵硬，「我不是問這個，你是說…他是男的？」
「妳覺得很訝異？」
朱氏呆了半晌，道：「只要是正常人都會有些訝異吧？」
「是這樣嗎？」聞仲沒有再說什麼，靜靜的喫著桔茶
「……」
看這副情形，是有故事可以聽了，在這方面阿仲是一點也沒變呀…
朱氏吁了口氣，坐在聞仲對面，托著腮，她認了
「說吧！把你想告訴我的都說出來吧！」她知道了，聞仲是來找她吐苦水的
如果聞仲還當她是可以談心的對象，而來找她，她能拒絕嗎？
「呵…」
聞仲苦笑，什麼事情好像都瞞不過她
接下來的時間完全都是聞仲一個人在獨白，朱氏什麼話都沒有說，她靜靜的聽聞仲說她對他五年來的空白
他說了，聞仲把他和呂望之間的事全部都說了，還有張奎的事…
其實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跟朱氏說這些事，這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但…對於朱氏…他無法隱瞞….
在她的面前聞仲就是沒辦法隱藏自己的傷口，從以前就這樣子了，遭受挫折時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裝冷、裝酷、裝不在乎，唯獨她就是不行…
聽完了聞仲的獨白，朱氏站起來換了個位子，坐在聞仲身旁，伸手擁著他，讓他的髮絲埋在她的胸口，傾聽她平緩的心跳
「如果你說這些事會讓你難過的想哭，就哭出來吧」，就像是母親一般，朱氏拍拍聞仲的背，「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的…」
聞仲怔了一下，「真是的…什麼都瞞不過妳…」這是…最後一次了…
說著說著眼淚已經落下，他低頭宣洩著自眶中流出這些日子來所壓抑的苦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朱氏的衣襟上。
感覺到從胸口傳來的溼熱，朱氏不自覺地加重了手的力量，想給聞仲一點慰藉，也給自己一些依附，因為她……
Why don't you touch my hear？
Cause it's so sentimental night.
在冬天的東京
你說「我已經有我所愛的人」
我不願去相信 我裝出笑臉 不懂你的傷口
Why don't you touch my heart？
Cause it's so sentimental night.
從掌心流出的喘息 你用悲傷的眼神凝視著我後 馬上就哭出來
在冬天的東京盛開的花朵 細雪以及你的淚 究竟想著誰呢？
緊緊地擁抱著因受傷而凍僵冰冷不已的身體
只能安慰著你 我的戀情 現在七零八落地散去……
我知道這是一段沒有結果的戀情
你深愛著他 卻已無法回頭
好想奪走你的回憶
我是否被愛過 是否愛過你
我幾乎要崩潰 那份無法滿足的愛情
我總是在悲傷的時候緊抱著你
「阿仲…你的心情我明白，但我的心緒…你懂嗎？」緊抱著哭泣的聞仲，朱氏這句話說的無聲無息
你大概不懂吧…我對你…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聞仲躺在床上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
「丟臉丟到家了，居然在槿的懷裡哭得睡著了…」雖覺得有些難為情，但心情卻出奇的舒坦，原本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早安呀~阿仲」
剛出房門，聞仲就看見朱氏一手拿鍋一手拿鏟，熟練的將鍋中的荷包蛋騰空翻了個面，「不過也不早了，快中午了」朱氏指了指牆上的鐘
「…謝謝」
「謝什麼？我又沒做什麼」朱氏微笑道，「不過我家現在沒什麼好料，只好請你委屈一點，隨便吃個午餐當早餐吧~」
雖然說是午餐當早餐，但以早餐來說是很豐盛了，美式鬆餅、火腿蛋、生菜沙拉…
「槿，妳的手藝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麼好」
熱熱的鬆餅，和著半融化的牛油，上頭還淋滿楓糖漿，入口即化，滋味難以言喻
「少貧嘴了，阿仲你要喝牛奶還是可可？」
「咖啡」
朱氏皺眉，搖搖頭：「不行不行，咖啡傷胃，你的身體暫時剛睡起不能喝咖啡」
「不礙事的」
「不行」
「那…牛奶」說不贏她，聞仲讓步了
朱氏露出勝利的微笑，倒了杯鮮奶給他
「對了，阿仲我都還不知道你現在是在做什麼的耶」
聞仲答道：「我現在在教書，是個教授」
「哦？那可真是不得了」朱氏略微吃驚的說
聞仲笑而不語，似乎已經習慣這種類似的稱讚，「那妳呢？」
「我？哈~」朱氏靦腆一笑：「也在教書，雖然只是個小學老師」
「槿，依妳的實力應該可以有更好的選擇才是」
「也許吧？可是我比較喜歡小孩」說到小孩時朱氏還一陣喜悅，但又好像想起了什麼又一陣落寞，「我的…小孩…」
「槿？」什麼小孩？
「啊？不好意思我好像失神了，哈哈…」朱氏想掩飾自己的失態，連忙低頭吃著生菜沙拉
「…….」
「願意告訴我嗎？」
「呃？」
「有關妳的事」
「……」朱氏低頭不語，盤子裡的沙拉一口有一口沒的吃著
見她一句話也不講，讓聞仲想起當時的情形，朱氏也是什麼也都不說，直到最後他才知道，「不說嗎？原來朋友也不過如此」聞仲嘲諷道
朋友嗎？認識你至今…我們一直是…朋友…
「阿仲…對不起…給我一些時間好嗎？」朱氏面帶難色，「…拜託你…」
「可是…」
「阿仲，別問了」朱氏做了個手勢阻止聞仲繼續問下去，「你能不記前嫌來找我說你的煩惱，我很高興，因為這表示你已經不再為那件事生氣了」
「我只是需要時間，一點整理思緒的時間」
「…好吧！既然妳都這麼說了，我就不問了」
「對不起…」
「罷了」聞仲拭嘴起身，拿起披在椅背上的外套，「我該回去了」
「是嗎？」朱氏臉上閃過一絲落寞
有點…不想讓他走…
朱氏伸手想拉住聞仲的外套，但又隨即抽回
「再見」
不可以…槿…妳不能這麼做…
「嗯…」聞仲略有深意的望了朱氏好一會才轉身離去
「……」在車上，聞仲用他那修長的手指敲著方向盤，想著方才朱氏臉上的神情
她分明有事不讓我知道！
他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可惡！」他改變了行徑方向，方向盤一轉，回朱氏家去
「…怎麼了？」朱氏見聞仲折回，感到莫名
「妳要不要來我那裡一陣子？」連想都沒想，聞仲說了一句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話
「啊？？」
數日後，聞仲又繼續回學校授課了，就如同往常一般，靜靜的講述著他的課程，不把自己額外的情緒帶到課堂中，是聞仲的對教書一份認真的態度，公歸公、私歸私，他從不混淆
容子(感動貌)"聞教授回來了~~?"
狂人(悲喜交加貌)"聞教授回來了~?太乙助教退到一旁去了~*_* "(太乙助教呀~)
那坐在台下的呂望呢？心情五味雜陳，是喜悅、是愧疚、是傷感…
喜的是聞仲安然無恙；愧疚的是聞仲的消瘦是因他而起…
曾經，是這樣的愛過一個人，將他視為自己的全部，被他疼過、寵過、愛過，也被他傷過，而且傷得很深…呂望不懂，為什麼聞仲那時不願意相信他對他的真心
那次的決裂，是他對聞仲的唯一報復，報復他對他的不信任。然而，很顯然的他成功了，他讓聞仲嘗到了那種絕望和被拋棄的痛苦，但為什麼他又因他的憔悴而心疼呢？
還是…放不下吧…
想到這裡呂望就覺得好恨，他恨他自己為何不能狠下心來恨他，為什麼還要為他掉眼淚，就因為他還愛著他嗎？
但他被愛的好累…
下了課，呂望並沒有立刻離開教室，反而往聞仲的方向走去
「仲哥，別來無恙吧？」
有點訝異他的關心，卻又冷淡的答道：「休息了幾天，是好多了」
「是嗎？太好了…」最後一句 "太好了" 呂望說的很小聲很小聲…
「小望，天化已經在外面等你了哦…」不等普賢說完，天化已經衝了進來，將呂望拉至身後
狠狠瞪了聞仲一眼，又旋即對呂望說：「望，我們回去了」
「嗯…」沒有回頭，呂望就跟著天化離開了
出奇的，聞仲沒有任何動作和言語，只是看著他們離開，一個人默默的整理剛剛上課的教材
「……」手上拿的鉛筆不知何時被折斷，手掌心冒著血珠，聞仲沒有立即將它拭去，因為他知道，正在淌血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心…
「你是不是還再想他？」
「呃？」天化突然將呂望緊緊攬在懷裡，也不管四周的人所投來異樣的眼光
「天化…別這樣…大家都在看呢…」呂望難為情的說
「別管他們！」天化大聲的說，「不管何時，請你記住…我比他更愛你…」
「我知道…」呂望安慰的笑了笑
是的，我知道…我還有你…
午夜時分，聞仲一人在床上翻來覆去，他睡不著，起身嘆了一口氣，心想今晚似乎又是一個失眠夜
心很煩、很亂，原以為自己早已習慣孤獨，如今卻覺得自己格外寂寞
有誰…能聽他傾訴？在眾多混亂的影像中，腦海浮現了朱氏淡淡的笑容
想見她…想聽她的聲音…
行動勝過空想，聞仲披上外衣離開了臥室……
嘟…嘟…
朱氏正準備就寢，床頭的電話鈴聲在此時響起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拿起聽筒，「喂？我是朱槿」
「…是我」電話的另一端，傳出低沉而熟悉嗓音
「阿仲？這麼晚了，有事嗎？」
「不…沒什麼…」不知為何，聽到了她的聲音，就讓他有一種想落淚的衝動
想聽妳的聲音罷了，聞仲心裡是這麼想的，但他沒有說出來，「我現在在妳家附近」
「呃？不會吧？」朱氏半信半疑，她打開落地窗，四處張望，對街一路燈下，寒風中站著熟悉的人影
「有空嗎？」飄盪在冷風中的問句，顯得特別無助…
「晚安」聞仲站在門口，不知道是燈光還是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令朱氏覺得他好像跟上次看見的他不太一樣，卻又有些說不出來熟悉
「沒想到你居然會主動找我」朱氏的語氣有藏不住的訝異
雖然很晚了，朱氏還是拿起瓷壺為聞仲沏茶，「桔茶，快趁熱喝吧」，她將瓷杯遞給了聞仲
聞仲接過杯子，淺嘗了一口，酸甜中帶了點辛辣，他皺了眉頭道：「奇怪的味道，妳又多加了些什麼？」
朱氏笑道：「我只是在裡面加了些薑片，讓你暖身子，放心喝吧！害不著你的」
「喔…」
趁著聞仲在喝茶之際，朱氏觀察著他
他變了…
五年的時間，她所認識的聞仲已經由一個略帶孩子氣的青年轉變成一個成熟的男人，舉手投足無不散發著男性的魅力，一定有不少女孩子很喜歡他吧？那他呢？是不是已經有一個深愛的人了？是那個叫望的女子嗎？
「阿仲…望是誰？」與其瞎猜，不如直接問的好
她想知道當初聞仲連病重也在思念的望，是個什麼樣的人？叫他如此魂牽夢縈？
聞仲的眼裡閃過一絲訝異，放下杯子，他問：「妳怎麼知道他？」
「我聽到阿仲你在夢囈呼喚著那個人的名字，你一定…很愛她吧？」
聞仲望了朱氏一會，點頭道：「…我愛他」
聽到了如此肯定的答案，朱氏的心有如石沉大海，但還是微笑著：「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望是我父親再婚，對方帶來的孩子，是我的弟弟…」
「弟弟？」
「我們並沒有血緣關係」聞仲強調
朱氏覺得自己的嘴角微微僵硬，「我不是問這個，你是說…他是男的？」
「妳覺得很訝異？」
朱氏呆了半晌，道：「只要是正常人都會有些訝異吧？」
「是這樣嗎？」聞仲沒有再說什麼，靜靜的喫著桔茶
「……」
看這副情形，是有故事可以聽了，在這方面阿仲是一點也沒變呀…
朱氏吁了口氣，坐在聞仲對面，托著腮，她認了
「說吧！把你想告訴我的都說出來吧！」她知道了，聞仲是來找她吐苦水的
如果聞仲還當她是可以談心的對象，而來找她，她能拒絕嗎？
「呵…」
聞仲苦笑，什麼事情好像都瞞不過她
接下來的時間完全都是聞仲一個人在獨白，朱氏什麼話都沒有說，她靜靜的聽聞仲說她對他五年來的空白
他說了，聞仲把他和呂望之間的事全部都說了，還有張奎的事…
其實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跟朱氏說這些事，這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但…對於朱氏…他無法隱瞞….
在她的面前聞仲就是沒辦法隱藏自己的傷口，從以前就這樣子了，遭受挫折時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裝冷、裝酷、裝不在乎，唯獨她就是不行…
聽完了聞仲的獨白，朱氏站起來換了個位子，坐在聞仲身旁，伸手擁著他，讓他的髮絲埋在她的胸口，傾聽她平緩的心跳
「如果你說這些事會讓你難過的想哭，就哭出來吧」，就像是母親一般，朱氏拍拍聞仲的背，「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的…」
聞仲怔了一下，「真是的…什麼都瞞不過妳…」這是…最後一次了…
說著說著眼淚已經落下，他低頭宣洩著自眶中流出這些日子來所壓抑的苦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朱氏的衣襟上。
感覺到從胸口傳來的溼熱，朱氏不自覺地加重了手的力量，想給聞仲一點慰藉，也給自己一些依附，因為她……
Why don't you touch my hear？
Cause it's so sentimental night.
在冬天的東京
你說「我已經有我所愛的人」
我不願去相信 我裝出笑臉 不懂你的傷口
Why don't you touch my heart？
Cause it's so sentimental night.
從掌心流出的喘息 你用悲傷的眼神凝視著我後 馬上就哭出來
在冬天的東京盛開的花朵 細雪以及你的淚 究竟想著誰呢？
緊緊地擁抱著因受傷而凍僵冰冷不已的身體
只能安慰著你 我的戀情 現在七零八落地散去……
我知道這是一段沒有結果的戀情
你深愛著他 卻已無法回頭
好想奪走你的回憶
我是否被愛過 是否愛過你
我幾乎要崩潰 那份無法滿足的愛情
我總是在悲傷的時候緊抱著你
「阿仲…你的心情我明白，但我的心緒…你懂嗎？」緊抱著哭泣的聞仲，朱氏這句話說的無聲無息
你大概不懂吧…我對你…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聞仲躺在床上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
「丟臉丟到家了，居然在槿的懷裡哭得睡著了…」雖覺得有些難為情，但心情卻出奇的舒坦，原本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
「早安呀~阿仲」
剛出房門，聞仲就看見朱氏一手拿鍋一手拿鏟，熟練的將鍋中的荷包蛋騰空翻了個面，「不過也不早了，快中午了」朱氏指了指牆上的鐘
「…謝謝」
「謝什麼？我又沒做什麼」朱氏微笑道，「不過我家現在沒什麼好料，只好請你委屈一點，隨便吃個午餐當早餐吧~」
雖然說是午餐當早餐，但以早餐來說是很豐盛了，美式鬆餅、火腿蛋、生菜沙拉…
「槿，妳的手藝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麼好」
熱熱的鬆餅，和著半融化的牛油，上頭還淋滿楓糖漿，入口即化，滋味難以言喻
「少貧嘴了，阿仲你要喝牛奶還是可可？」
「咖啡」
朱氏皺眉，搖搖頭：「不行不行，咖啡傷胃，你的身體暫時剛睡起不能喝咖啡」
「不礙事的」
「不行」
「那…牛奶」說不贏她，聞仲讓步了
朱氏露出勝利的微笑，倒了杯鮮奶給他
「對了，阿仲我都還不知道你現在是在做什麼的耶」
聞仲答道：「我現在在教書，是個教授」
「哦？那可真是不得了」朱氏略微吃驚的說
聞仲笑而不語，似乎已經習慣這種類似的稱讚，「那妳呢？」
「我？哈~」朱氏靦腆一笑：「也在教書，雖然只是個小學老師」
「槿，依妳的實力應該可以有更好的選擇才是」
「也許吧？可是我比較喜歡小孩」說到小孩時朱氏還一陣喜悅，但又好像想起了什麼又一陣落寞，「我的…小孩…」
「槿？」什麼小孩？
「啊？不好意思我好像失神了，哈哈…」朱氏想掩飾自己的失態，連忙低頭吃著生菜沙拉
「…….」
「願意告訴我嗎？」
「呃？」
「有關妳的事」
「……」朱氏低頭不語，盤子裡的沙拉一口有一口沒的吃著
見她一句話也不講，讓聞仲想起當時的情形，朱氏也是什麼也都不說，直到最後他才知道，「不說嗎？原來朋友也不過如此」聞仲嘲諷道
朋友嗎？認識你至今…我們一直是…朋友…
「阿仲…對不起…給我一些時間好嗎？」朱氏面帶難色，「…拜託你…」
「可是…」
「阿仲，別問了」朱氏做了個手勢阻止聞仲繼續問下去，「你能不記前嫌來找我說你的煩惱，我很高興，因為這表示你已經不再為那件事生氣了」
「我只是需要時間，一點整理思緒的時間」
「…好吧！既然妳都這麼說了，我就不問了」
「對不起…」
「罷了」聞仲拭嘴起身，拿起披在椅背上的外套，「我該回去了」
「是嗎？」朱氏臉上閃過一絲落寞
有點…不想讓他走…
朱氏伸手想拉住聞仲的外套，但又隨即抽回
「再見」
不可以…槿…妳不能這麼做…
「嗯…」聞仲略有深意的望了朱氏好一會才轉身離去
「……」在車上，聞仲用他那修長的手指敲著方向盤，想著方才朱氏臉上的神情
她分明有事不讓我知道！
他心裡越想越不是滋味「可惡！」他改變了行徑方向，方向盤一轉，回朱氏家去
「…怎麼了？」朱氏見聞仲折回，感到莫名
「妳要不要來我那裡一陣子？」連想都沒想，聞仲說了一句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話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