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0-04 21:44:09Howl Yuan

當動作作為一個溝通的橋樑


(來源:http://www.theshowroomchichester.co.uk/index.php/jonathan-burrows-and-matteo-fargion/)

時間:02.10.2014

地點:The Show Room, Chichester.

團隊:Jonathan Burrows andMatteo Fargion

名稱:The Quiet Dance &Body Not Fit For Purpose

 

文字/原承伯 (Howl. Yuan)

 

這麼說好像有點廢話,因為舞蹈發展到今天本來就不能單以舞蹈來形容了,或者以動作視之,又或者以姿勢視之,端看不同作品想要提煉截取何種內容,況且舞蹈本來就是以身體作為和觀眾溝通的橋樑,不是嗎?

 

為何想在此強調這一點,因為這場演出的前半段(The Quiet Dance),就是連一點音樂都沒有的舞蹈,舞者利用自己的身體和自己發出的聲音來完成整件作品,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技巧,服裝也十分尋常,動作也稱不上漂亮。但有趣的是,舞者利用不斷重複的行動,意外地製造了一些引來笑聲的效果,就像所謂的小丑喜歡一間動作重複三次,然後在第三次出錯一樣,那這樣到底還算不算舞蹈的表演呢?還有一點值得思考,就是當我們再做所謂跨界融合的作品的時候,是不是只能融合到我們看得見的,相對比較表象元素(在舞裡說話,放故事,在戲裡唱歌,跳舞)?在形而上的層面,做法,思考,乃至于哲學層面是不是也能有機會交流?這種層面的交流是不是就一定在演出中無法被表現?

 

回到演出本身,The Quiet Dance如此的單純,以至於有些時候更像是在看別人在實驗室裡做實驗一樣,即使有些時候它是這麼的粗造,這麼的想要與現場融合在一起(很多時候舞者也與現場不期而遇的聲響做了反應,如咳嗽聲,劇場外模糊的行人聲等等)

 

當動作作為溝通的橋樑是本篇的題目,我想說卻的遠超過于此,人體的存在就為社會文化的符碼,在文化建造身體的前提下,在表演裡運用此一符碼系統來做溝通本身就俱有其政治意義,作為一個觀眾,我們更期待在演出中提供這些符碼新的想像,亦或者其中的尷尬荒謬,觀者亦在此過程中不斷檢視,檢視演出,自己,和彼此投映的關係。

 

第二段表演Body Not Fit For Purpose的形式就十分有趣,一張長桌,兩個椅子,還有兩個麥克風,兩個舞者就像live house裡面的樂手一樣完成一首又一首的舞蹈,跟所有live house的音樂表演一樣,在每一首舞蹈開始之前他們先說明這段舞蹈的名稱:如“喬治W布希”,“AK47”,“媽媽在*歲送我的生日禮物”等等,有趣的是在這種狀況之下,觀者通常都會從接下的舞作去尋找與題目相應的聯結,找到時便有射中紅心的愉悅,找不到時便陷入無底的沈默與困惑,當然也有出乎意料的時刻,當其中一位演出者以悠揚的斑鳩琴伴奏,鄉村式的口吻唱出“Banker! Banker! Banker!”的時候便惹來哄堂大笑,關於文化,關於政治性的議題,關於動作背後的意義以及動作的本身,這些看不見的激辯與討論,在這段演出中不斷的持續著。

 

有時候演出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想法交流場所,這並不是要把演出簡單化成為一個研討會或是一堂課,而是因為我們透過這個形式去了解了不同的人想法的切片,我們收集著這些切片,並希冀著將來能夠拼湊出自己的圖像,以這場演出來說,筆者的確收集到幾片有趣的切片。

 

註:在Youtube上有第一段The Quiet Dance的影片,聯結如下,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看看: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9IqPdwpds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