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 春 紅

夏日的午後，和友人在風景區坐在涼亭的一角，旁邊ㄧ群婆婆媽媽在聊天，「嘿，我們是一群婆ㄆㄛˊ婆ㄆㄛˊ媽ㄇㄚ媽ㄇㄚ。」「婆ㄆㄛˊ婆ㄆㄛˊ媽ㄇㄚ媽ㄇㄚ在字典裡的解釋是：『形容人做事不乾脆，言語囉嗦。』」「那....那....怎麼念呢？」「我聽過是，念婆ㄆㄛˊ婆ㄆㄛ˙媽ㄇㄚ媽ㄇㄚ˙」「喔，是婆ㄆㄛˊ婆ㄆㄛ˙媽ㄇㄚ媽ㄇㄚ˙」「婆ㄆㄛˊ婆ㄆㄛ˙也好、媽ㄇㄚ媽ㄇㄚ˙也好，都是為家庭辛勞過來的。」「辛勞過了，現在退休了，我都過輕鬆日子。」聽到此，我竪起耳朵，繼續聽婆婆媽媽閒聊。

「洪太太和兒子媳婦小孫子一起住，家裡顯得好熱鬧，像我們家只有兩老住，太冷清了。」「謝太太，妳家兒子有辦法，才會搬出去住。」洪太太說：「我家坪數小，住得有點擠，可是兒子工作一直不穩，如媳婦所說，賺不到錢買房子，只有跟我們一起住。」洪太太又說：「謝太太的兒子媳婦都有固定的工作，去年在北部買了大房子。」「兒子搬入新家後，有孝順心要兩老過去一起住。」謝太太有些落寞：「可是我們都看得出來，媳婦很不樂意和兩老一起住。」

有ㄧ位婦女說：「其實兩老自己生活也很好，現在我和先生都退休了，日子過得輕鬆且自在。」另一位說：「依我的經驗，和兒媳分開住的好處，是少了婆媳紛爭，不會讓兒子為難。」「對，就是這樣，以往和媳婦處得不愉快，兒子很不快樂，搬出去後，只有兒子回家探望，為了家庭和諧，兩年來就是請不了媳婦回家門。」這位婆婆又說：「今年母親節一大早，兒子媳婦帶小孫子回家，媳婦捧了一束花說：『媽媽，祝您母親節快樂、身體健康。』讓我感動的直掉淚。」

「昨天回娘家，知道大嫂和媳婦有所不愉快，鄰居說是媳婦很不禮貌的頂撞。」自稱還沒當婆婆的婦女接著說：「大嫂說，要想開啦，現在物價都在漲，只有一樣在跌價，一時間我不知是哪一樣？鄰居說，妳還沒當婆婆，才不知道，是『婆婆跌價。』」

這時有人提高了聲音：「來、來，請聽我說，好命的婆婆是不會跌價，鄰居龔太太的兒媳每個月送來生活費，三兩天來電話問候，星期假日夫妻會帶媽媽出去玩，看得我們都好羨慕。」

「告訴妳們，在座的丁太太也是好命，孝順的兒子媳婦常常帶孫子回家，貼心的媳婦順便買好菜回來做飯，這是鄰居都知道。」又有人接著說：「有時丁太太臨時有事出去，媳婦會問我，蔡媽媽，我婆婆有在您家嗎？」呵呵，丁太太聽得笑瞇了眼，「是呀，兒子媳婦都很孝順，小孫子也好可愛，在電話裡說，奶奶好，我心裡都有奶奶。」

回程在車上，和友人聊起聽來的婆媳事。想到她一直在為家庭付出；是兒子們心目中的好媽媽。我說她以後會有好媳婦的。她回說，看過、也聽過很多，好婆婆未必有好媳婦。停了一下，又說，但願以後，能像婆婆媽媽所說，「好命的婆婆，就不會跌價。」

如友人說的，「好婆婆未必有好媳婦」，這讓我想起另一件事，有位好婆婆，多年來，對待媳婦相當好，但，不知怎的？媳婦總是冷淡對待，也不喜歡回家探望公婆。好婆婆雖然很難過，卻一再以愛心待之。有ㄧ天，好婆婆在菜市場看到媳婦，走過去對媳婦說，「媽媽很想跟妳說說話」，媳婦竟然不理睬的走了，好婆婆回到家難過得哭了，「我該怎麼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