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與海」筆記(4/8) - 第四章》

【第四章　意志的較量】

老人發現，魚仍舊堅持著自己的方向，拒絕隨波逐流。老人覺得自己應當將釣索拉得更緊一些，這樣會讓大魚非常難受。

一隻小鳥飛到船艄上，最終選擇落在那根被大魚拖著、繃得筆直的釣索上。“就把這裏當做港灣，好好地歇歇腳吧。”老人說道，“歇夠了再出海，就像每個堅強的男人，像每只鳥，或每一條魚那樣。”水中的大魚彷彿是受了冷落而賭氣一般，突然身子一側，把一時疏於防範的老人拖倒在船頭上。小鳥驚慌地張開翅膀飛走了。

大魚再度安定下來。老人歇了口氣，用右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釣索，卻發現自己的手被劃傷了，鮮血直流。

“你現在也感覺到疼痛了吧。”老人又開始對魚說話，“天知道，我和你一樣痛呢。”

“要是孩子在這裏，而且，還有一點鹽，那該多好！”

“現在，是吃金槍魚的時候了。”老人望著斜插進幽深黑暗的海水中的釣索，開始催促自己：來吧，快點把那些金槍魚肉吃掉吧，吃了牠你才會有力氣，你的手才會有力氣。老人決定把魚肉統統吃掉，為即將到來的人魚大戰做好一切準備。

水下的大魚很平靜，並無任何異動。老人知道無法得知魚的心思，所以必須隨機應變，自己的計劃就是隨時隨刻隨著大魚計劃的改變而改變。

老人遠眺無邊無際的大海，發現自己如此孤單。可是，他可以看見漆黑的海水深處絢爛的七色彩虹，可以看見斜插入水的釣索，可以看見前方平靜的海面有節律地起伏。風刮了起來，大塊大塊的雲堆積起來。老人再往前看，只見一群野鴨正在水面上飛翔。他認為，一個人在海上是永遠不會感到孤獨的。

老人伸出右手去摸釣索，猛然感覺到上面的力量在改變。傾斜的釣索正在慢慢上升，入水的角度越來越小。“牠上來了！老天，牠終於肯上來了！”老人激動地喊道。

大魚在僵持了那麽久之後終於出水了！大魚從水裏鑽出來，從頭到尾，露出了整個身體，然後又像敏捷的潛水員一樣，頭朝下倏地鑽進了深水之中。“老天！牠可是比我的小船還要長兩英尺！”老人驚歎道。

直到中午時分，老人抽筋的左手終於復原了。老人把釣索從披在他肩膀上的麻袋上挪了挪位置。這樣感覺更舒服了。其實，痛苦從未消失過，只是老人不認為那是痛苦罷了。

老人想，我就是要讓牠知道一個男子漢有多大的能耐，人究竟能夠承受多少的磨難！

但願大魚已經睡著了，這樣我也能休息休息，好繼續夢見我的獅子。老人也感覺到了疲乏。他知道夜幕即將降臨，所以努力讓自己去想一些有趣的事，好讓自己打起精神。

老人的思緒又回到了酒館裏，自己跟大塊頭黑人掰手腕、比手勁。

突然，一架飛機從他頭上飛過。老人想，那飛機裏的人是不是能清楚地看到拽著自己的魚？真希望能飛到天空之中，慢慢盤旋，只要看看自己的魚，自己的大魚！

老人於是靈機一動。“我想我應該把兩支船槳交叉綁在船艄，這樣會形成更大的阻力，讓魚的速度更慢下來。”老人對此頗為滿意，因為自己不僅找對了方法，而且還能得到食物補充能量。水中的大魚卻不行，牠在上鉤以來還沒吃過任何東西，而且牠身體龐大，需要的食物和能量更多。

“你現在感覺如何，大魚？你要愛拖就盡管拖著這條船走吧。我可是奉陪到底。”其實，他的背因為沉重的釣索深深地勒在其上而疼痛得幾乎超出了人的毅力所能忍受的極限。不過，比這更糟的事情自己也遇到過，這不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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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想】

l 人魚大戰，事實上就是二者之間意志的較量。罕見的大魚拖著船、堅持著自己的方向，拒絕隨波逐流。而老人堅持守護著那根緊緊繫住了大魚、沉重的釣索。看誰能堅持到最後?

l 隻身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中，老人是孤單的；可是，他卻不會感到孤獨。他周圍有大海、七色彩虹、釣索、有節律起伏的海面、風、雲、野鴨，有飛來歇腳的小鳥，還有海底那條強勁對手的大魚。而且他的思緒更是自由，想著金槍魚、大魚、獅子、小男孩、黑人、聖母和天主。

l 老人自認是一個有能耐、能夠承受磨難的男子漢！雖然身體受傷、疼痛、疲憊，心裡卻堅毅地認為這不算什麽。

l 老人面對比自己的船還要長的大魚，若是看外面的環境，自己已經年老，而且現在是獨自一人在大海中與大魚奮鬥。但是，老人卻毫無畏懼，不感到孤獨，思想非常樂觀，自認是一個有能耐、能夠承受磨難的男子漢。這種意志堅強的人，若要失敗也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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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圖片為網摘圖。

       2. 第四章好長啊！原本的譯文，字數多達約12,500字！我大幅刪減了90%後，最後只留下將近1,300個字，不過我希望多少還能呈現出一點作者的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