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靜吉

「人生就像大便！」到底是什麼意思？

公元兩千年十一月十九日，
我在往台中的火車上打開《台灣日報》的副刊，
看到了〈人生就像大便〉這個標題，
好奇的往下讀，突然茅塞頓開！
現在摘錄三個讓我驚喜的比喻。

1.人生就像大便，
一旦沖走了就不會再回來。

2.人生就像大便，怎麼拉都是那個模樣，
可是每一次又不太一樣。

3.人生就像大便，有時拉得很爽，
有時卻拉得五官糾結。

人生和大便原本是無關的。
人生是宏觀的、是抽象的；
而大便是微觀的、是具體的。
有人用比喻感嘆生命無常、人生苦短，
李白〈將進酒〉中的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多麼引人深思、感同身受。

也有人用比喻表達人生的多采多姿和充滿驚喜。
例如電影《阿甘正傳》中的比喻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
你永遠不知道你會吃到哪一個。」
美國的巧克力盒中裝了各種不同顏色、
形狀和口味的巧克力，沒有標籤，
所以真的不知道會吃到什麼口味。

但也有人對人生的看法比較持平，
例如林語堂說：「人生讀起來幾乎像一首詩，
它有自己的韻律和節奏，
也有生長和腐壞的內在週期。」
我們可以用不同的角度來感悟人生，
林語堂從讀詩的角度來比喻人生的閱讀，
而日本的芥川龍之介則拿火柴來比喻人生的態度：
「人生好像一盒火柴，
嚴禁使用是愚蠢的，濫用則是危險的。」

成語、歇後語、諺語等這些智慧的結晶
幾乎是比喻的大集合。
台灣的諺語中幾乎都是比喻，
例如「放尿做水災，放屁做風颱」是指吹牛說大話；
「桌頂吃飯，桌腳講話」則是指拿人好處
不但不心存感激，還在背後抱怨。

科學上的比喻、設計上的比喻、
文學上的比喻、政治上的比喻，比比皆是。
比喻不僅是創意的來源，也是創意的技巧。
許多研究都說明，運用良好的比喻教學，
會激發學生的學習動機，學會難懂的概念、
增進批判思考和創造能力。

比喻的英文是「analogy」，
也有人將它解釋為「類比」。
心理學上有關比喻的研究，常常使用另一種格式，
如A：B＝C：D，也就是說C之於D就像A之於B。
例如黃公望之於畫有如李白之於詩，
大之於小正如高之於低。

和小孩子玩比喻樂趣無窮，
正在學英語的小孩可以玩A：B＝C：D的遊戲，
如「Bird is to fly as Fish is to swim」。
有幾種不同的玩法，
一種是將「Bird is to fly as Fish is to ____」
最後一個字空下，提供幾種選擇或填充；
另一種是只提出「Bird is to fly as」，
然後由小朋友發揮創意和推理。

如果小孩喜歡聽流行歌曲，
也可以讓他們在歌詞中尋找各種比喻，
例如周杰倫〈龍捲風〉中的
「愛情走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S.H.E.〈熱帶雨林〉中的
「幸福只是水中的倒影」等。

最簡單的玩法是運用「人生就像大便」的比喻格式，
大家以「讀書就像什麼？」
「親子關係就像什麼？」等等，
一起腦力激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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