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8-21 14:56:49【哈。】

【參。】

指考考完了,什麼事情都閒了下來。

喬羽也放暑假了。於是由於「老娘也很無聊,快來陪我玩。」於是我和喬羽的相處時間增加了不少,彼此能聊的話題也越來越多。只是每當喬羽想要再聽故事的時候,我都會裝傻。

那天下午陪著喬羽看完電影後,我們騎車到了吳園,目的是想晚餐要去哪裡吃。

「噢,超美的欸。那三支鵝超可愛!」喬羽孩子似的趴在圍牆上,興奮全寫在臉上。

「那明明是鴨子好不好。」

「厚,聽的懂就好啦。」喬與瞪我一眼。「欸我有看過你報台裡面寫這邊的那個文章欸,可是我覺得這裡比你文章寫的那種感覺更美欸。」

「當然,我寫的本來就很爛。」我哈哈笑。「我的文字還不夠深刻啦,還要學習。」

「哇咧,謙虛的咧。」喬羽敲敲我的頭。「欸你自己說,你有多久沒有說那個故事了。」

「噢,我看有人沒興趣阿,阿我就不說了阿免得你不愛聽我自討沒趣。」

「最好是,明明都是你不講。」

「好像是厚。」

「欸問你喔,那你現在還會不喜歡那些像是尼阿嘎阿俺阿之類的語助詞嗎?」

「其實到後來不會欸,反而是,」我吃著爆米花。「後來我愛上了那幾個字,尤其是"尼"。」

「嗯?」

「因為對我來說這個字代表的是,她對我的稱呼。只要看到出現"尼",我就知道是在說我。」我抓抓頭。「當然現在可能換人了啦,我不知道。」

「你想表達的是那種歸屬感,我聽的懂。」喬羽笑著點點頭。「看來你曾經很幸福嘛,好羨幕你。」

「哦?羨幕?」

「對阿。我一直覺得如果有個男孩願意找個東西,不管是一個字或者一個不值錢的小手環,只要我知道這東西是屬於我,我也會很珍惜的。」

「你有陳奕迅的簽名CD啊,你不是他老婆嗎顆顆。」

「白痴,那又不算,我現在很認真欸。」喬羽看著鴨子。「欸那我問你喔,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會不會還會想到她?」

「不要問,我在朋友身邊為什麼不能想她?」

「你這麼說也是啦。」喬羽看著拍著婚紗照的新人。「欸那我問你另一個問題,你要好好回答。」

「嗯。」

「對你來說,愛情是什麼?」

「好尖銳的問題喔。那對你來說,它是什麼?」

「我先問的欸。」

「誰管你。」

「對我來說,所謂愛情,」喬羽跑到我的身邊坐下。「很不可靠。」

「不可靠?」

「對阿,你自己想。你永遠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要走,就算你什麼都沒有做錯,只要一句不愛你了就可以成為所有的理由,理所當然的走人。你不覺得投資報酬率很低嗎?」

「可是你不會試圖去尋求一個依賴感?」我說。

「有依賴你可以把他轉嫁到其他地方去,像是朋友阿。」喬羽動了一下。「而且你應該要獨立一點吧,你是男生欸。」

「你知道我說的是不同的東西。」

「我覺得相同欸。」喬羽吃了一口爆米花。「或許我一值都比較沒有那種感覺所以我不知道吧。不過我覺得,像是我,我也可以給你依賴阿,反正我們常常膩在一起,你有不開心的事情也可以跟我說。」

「你不懂我的意思。對我來說所謂的依賴是,有個人在你心理,就算只是電話的距離,只要開心的時候有個人能分享,難過的時候有個人能大哭。」我說。「你知道九把刀說過一句話。他說,找到你生命中能看到你哭泣的人,然後好好珍惜他。類似啦我也忘了他本來是怎麼說的了。」

「重點不是久把刀啦笨喔。你不覺得你這樣祇是不斷給對方壓力而已?如果是他開心呢?他難過呢?」

「我也會跟他分擔阿!其實我何嘗沒有努力過?」我點起一支菸,有些激動。「我還不是有努力的幫她很多事情,我也有去找他啊!我也很努力好不好!不要說的都是我的錯行不行!」

「就算怎麼樣,還是結束了,是不是。」

我愣了一下。

「所以我才會跟你說,我一點都不相信愛情阿。」喬羽靜靜的說。












說好要見面的那一天,我半夜三點多就爬起來去搭夜車。

老實說這還是我第一次自己搭車,更不用說撘夜車,甚至說一個人去陌生的城市。於是一路上我都半睡半醒,眞的很緊繃。我甚至再五點多車到中港路的時候,神經兮兮的打給冠跟他說我到了,直到後來我發現原來中港路在台中。

等我真的到台北的時候,我發現了件很該死的事,就是我白痴似的不會搭捷運。說到這個我還真的想要抱怨一下,我國小第一次搭捷運的時候去買票明明就是掉出來一個小塑膠片,我是說,這樣才有票的感覺嘛。可是當我買完票,看到出票口掉出一個藍色塑膠幣的時候,我慌了。於是我生平第一次使用服務台詢問該怎麼搭捷運,那服務台小姐的臉部表情讓我真的很想死。

總而言之最後我還是平安的到達了府中站。

然後我遇見了她。

那一天我們去了很多地方。龍山寺理我像觀光客似的買了兩個該死的姻緣福袋,它在不到兩個禮拜的時間內就從我身上消失,直接從接的地方斷掉。華江高中裡,我們小偷似的溜進去才發現原來本來就能進去了。然後是第一次牽手,西門町的焗烤跟對錶,淡水河岸邊的那杯青蛙蛋,星巴克里的不捨,最後在府中站的入口,剩下十五分鐘高鐵就要走了但是,我們擁抱。

後來我又瘋子似的去台北好幾次。我曾在淡水的學長家住了兩個晚上,然後我為了謝謝他還請他吃了一頓"他覺得很便宜"的魯味,也曾經去內湖找朋友唱了三小時500元一個人的歌。我也曾去住信義計畫區兩天,看101看到快吐。每一次的歡笑,每一次的淚水,還有每一次那扁掉的錢包,我都忘不了。

我幸福嗎?老實說我自己卻有一點疑惑。

別忘了回台南可是我一個人的旅程,那是種痛。

我漸漸了解了所謂距離所帶來的無奈。

高三畢業後那一年,明明隻到自己毫無毅力卻選擇重考,然後又沒用的放棄,跑去工作也做不好,最後美其名要考試,其實是在家無所是事的等指考。

那段時間很無聊。你要說爽嗎?其實也不爽。你可以自己試試看,沒事情做到最後其實是一種痛苦。

徬徨。

但是這一次,她不再在我身旁。

那一天,她打電話來說,是盡頭了。













「怎麼這麼突然?」

「我猜是因為我吧?」我玩著打火機。「我總是要求他坐一些超過她能力所及的事,像是叫她來台南找我之類的。」

「她來正常吧?不是本來就應該互相嗎?欸對你都哪來的錢啊?」

「以前是不吃飯存我的午餐錢。後來有工作就好一點,不過還是不是很多,因為要交該死的電話費。」

「噢?電話都是你在打?她都沒有主動打給你過喔?」

「我猜是因為她覺得我打的就夠了,所以也不會想要自己打給我吧?」

「是喔..」喬羽又抓抓頭。「我碰到的男人,都跟你相反欸。」

「喔?」

「就是電話都是打這樣阿不然就是都愛對我生氣,然後都不理我,自顧自的講自己的事情,有的時候他甚至喜歡講別的女生,等分手了才在挽回。」喬羽有點生氣。「如果我是她我,我一定會比她更珍惜。」

「呵呵,可惜我們是好朋友。」

「哈哈,對阿。」喬羽笑笑。「欸結論是,我們到底要吃哪裡阿?」

「都好阿不然就老曾怎麼樣。」我站起來。

「厚都吃到膩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