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4-01 23:56:26catzoo

紀念魏文郁老師

此時全球籠罩著疫情的陰霾,我在我們所處的新、舊與許多矛盾、不確定的夾縫中,遙遙默頌。

不摻和以後,也放掉了熬夜的毛病;但是知道消息的今晚,道別使人不由自主沉浸在多出來的時間裡念叨絲絲稀微:

噫想,館裡面總不少精神飽滿的大嗓門,魏老師卻是最能告訴大家曲詩叫字怎麼讀的。他的泉州故事裡有幼年時光趴在祖父背上曲館聽曲沉沉睡著的記憶……深諳熟習的旋律大韻,令他一管洞簫信手拈來從不看譜,卻有十足十的耐心去為初學翻譯簡譜,抄寫一遍又一遍。

而想,有一次在場合裡執拍唱,與魏老師坐的近了,不留情的被掃一肘子。是的,唱南管怎麼可以失撩拍呢! 那種明知道的唐突,就像此刻的心情,有點疼,哭不出來也咽不下。

潸想,涎著臉請求魏老師教我噯子,他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特別在非團練的時間到館指導我入門,並且順手就送我一把壺協軒的噯說:我也沒有很會,等你會吹以後有更厲害的老師教你,你更再認真學。

簫聲、噯還是大筒絃、唱著曲的歌聲堅潤嘓落、悠揚遠逸……時代巨輪的輾壓之下,我們是否還有機會迎來周而復始?

不管你期不期待,在無人照看、耕耘的野地裡,像以往、也許;將來的某天裡;知不知名的生命仍開著花、展著翅,繁茂蓬勃。

有意義的施為或是荒誕的留白……離去或是留下,如何定義。

魏文郁老師 享年九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