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5-13 18:06:50Claire L.

譯詩《灰姑娘的十二點》

原作:Sylvia Plath 《Cindella》

The prince leans to the girl in scarlet heels,
Her green eyes slant, hair flaring in a fan
Of silver as rondo slows; now reels
Begin on titled violins to span
The whole revolving tall glass palace hall
Where guests slide gliding into light like wine;
Rose candles flicker on the lilace wall
Reflecting in a million flagons’ shine,
And glided couples all in whirling trance
Follow holiday revel begun lone since,
Until near twelve the strange girl all at once
Guilt-stricken halts, pales, clings to the prince
As amid the hectic music and cocktail talk
She hears the caustic ticking of the clock.

譯作:《灰姑娘的十二點》
王子對穿著艷紅高跟鞋的女孩一傾身
她碧綠的眼珠流轉,柔順秀髮隨風擺蕩
在緩慢悅耳的迴旋曲中
紡錘般旋轉吧!跟著加速的提琴
在這令人暈眩的玻璃宮殿高大華美的殿堂中
賓客們踩著滑行的舞步,帶著醺醉的面容
玫瑰色燭光搖曳上紫蘿藍色粉牆
百萬個玻璃酒壺反射著耀眼亮光
一對對快樂的舞伴,滑行,旋轉,並在舞步中沉醉
假日的狂歡正要開始。
直到十二點的腳步接近
這奇怪女孩不安地停下
蒼白、依戀地偎在王子身上
在喧鬧的音樂和嘈雜的人聲中
她聽見,十二點鐘聲,尖銳地響起。

小評:
讀這首小詩的時候,心裡就有些感覺。這詩裡面寫的,就是所謂「夢想幻滅的瞬間」吧!可可合上了白居易《長恨歌》裡形容的那一段:「漁陽顰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的感覺。
在一切的華美到達了極致,卻在一瞬間,由頂峰墜落谷底。這實在是非常非常令人難受的一種心情,妙得是,在Sylvia Plath的眼裡,連最後是大圓滿結局的灰姑娘故事,都有這麼震撼人心悲劇性的一面。
童話多少都帶著悲劇的,但是人們往往只注意最後大圓滿大團圓結局,而忽略了童話本身會經過的悲劇。沒有人會去在意睡美人的城堡沉睡那一刻,也沒有人會去在意發現糖果屋的兄妹被巫婆抓起來那一刻。
當悲劇被融合在喜劇之中淡化,Sylvia Plath竟然可以這麼準確地把悲劇的一刻抓出來,讓它獨立於喜劇之外,成為一齣似乎看不見幸福美滿結局的大悲劇,讀完這首詩,幾乎要懷疑灰姑娘最後有沒有得到幸福了。
若說灰姑娘的童話是一個鋪陳悲劇,再把悲劇中和成為喜劇的過程,那麼Sylvia Plath的這首詩,就恰恰好反了過來。先是鋪陳一個極華美的喜劇:王子、穿著禮服的漂亮女孩、迴旋曲、小提琴、華美的宮殿、舞蹈、燭光、美酒、狂歡,鋪陳出一個更巨大的、更令人有期待性的豪華的喜劇架構,然後急轉直下,灰姑娘聽見十二點的鐘聲,一聲一聲響起。
這一刻跟灰姑娘童話故事裡王子的隨從拿著高跟鞋套到灰姑娘腳上的那一刻是互相對應的,不過一個是急速跌落,急速竄升,並且竄升那一個是常常被們所注意到的那一個。簡直像在用一首短短小小的十四行詩,去改寫整個灰姑娘故事的架構。
我認為從這首詩裡可以精簡而且準確的看出女性書寫的特質,雖然這一個詩人負面書寫的能量未免也太強了一些。相較於Maya Angelou反抗打壓的、陽剛的大聲疾呼、高聲吶喊,Sylvia Plath的詩明顯得陰柔許多,若這世界上真實的存在這一個「女性觀點」,那麼看破灰姑娘在十二點鐘聲響起那一瞬間的不堪的Sylvia Plath,無疑就是女性觀點的代表。
很難具體描述「女性觀點」到底是什麼,也許可以說,是細膩的觀點和縝密的思考。
Discovery頻道曾經做過一個關於男人與女人用腦比例的研究報告,男人與女人思考的同時,用得是腦袋裡面的不同區塊,但是我們都是在父權社會之下成長的小孩子,所以有時候難免會成為沙文主義的幫兇。
曾有位朋友對我說:「我之所以選擇當Lesbian,不是因為我非跟女人在一起不可,而是因為今天我身為一個擁護女性主義的女性主義者,要去尋找另外一個具有女性主義概念的男人實在很困難,與其重新訓練一個有女性主義概念的男人,不如直接和女人談戀愛比較快。」
為什麼要吶喊、為什麼要反抗是因為長久以來的不平等,讓人幾乎要抓狂,但我依然記得女性文學老師第一堂課說的話:「今天之所以要特別開出女性文學這一堂課,就是希望有一天可以不要再開它。」
全人類的性/性別觀念,現在還停留在「青春期」,開始意識到不同性別與不同種類,當有一天這趨勢從女性主義變成人性主義,也許文學就能夠不再這麼明顯的被「意識」出陰與陽的特徵。
Sylvia Plath讓我聯想起一個二十六歲就自殺的留法華人女作家邱妙津。邱妙津的作品一樣也帶有強烈的負面能量,由其實她生前的最後一本小說《蒙馬特遺書》,看完簡直讓人很想跟她一起去自殺。雖然說這特質真的悲哀了一點,但是能夠快狠準的切入人心最柔軟脆弱的一面,也真的是一大特色。
256564 2009-06-24 09:2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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