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6-26 21:25:50龍之使者

【真紅眼中的琉璃】《無情試煉章之二十三》


「剩下二十九人嗎?」
悠助苦著臉看著這不祥的數字,不曉得自己是否能活過今天,赤嵐自從上次昏倒後,一直處於昏睡的狀態,其於幾個兄弟,不時輪流守夜,保護著昏睡的他,臉上並沒有喜悅,前天他們發生爭執。

金嵐一怒之下,打算停留霧林木上,照顧昏睡的赤嵐,選擇與邦勒分道揚鑣,其實他們根本沒有交集,也稱不上是分道揚鑣。
豈料,邦勒竟獨自帶走還昏睡的奈雅娜與行李離開。
(那小子腦袋沒問題嗎?帶一個昏睡的女人,豈不礙手礙腳。)

白嵐雖然有意阻止這件事情,卻敵不過兩人僵持多的氣氛,三人留於霧林木照顧昏迷的赤嵐,原本我是堅持硬該先離開這鬼地方,但良心也不安,總不能讓他們以身犯險,他知道,他們是不可能丟下赤嵐私自離開。
情況危及,有時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顧及他人安全,以求自保。
(我怎麼會有這種人渣的想法!!)
少年趕緊搖晃腦袋,不讓這種想法浮現腦海。
陷入內心掙扎的局面,良心告訴不可以,自私又希望他行動。
好難過、好痛苦,想掙脫這一切束縛。

(那傢伙又再發神經。)
金嵐跟白嵐仔細端詳前方,正不斷來回走來走去,不時敲著自己的頭,不時嘴巴嘰嘰喳喳碎碎唸不停,陷入迷惘混混思緒中。身旁昏睡的赤嵐,也沒有甦醒跡象。

不知不覺他已經睡了整整兩天的時間,不知到何時會醒過來?
少年在夢境中迴盪,遊蕩著神奇的夢境世界。
不自覺自己身處於夢境之中,依舊放鬆心情奔馳追逐於那神秘女子的身影。
如此努力追尋,也無法看見她。
氣喘吁吁、疲累不堪,少年奔馳於宛若永無止境的長廊中,大理石打造成的地板,輕踏時,氣溫冰涼又實在,來回奔跑數次,迷路於繁雜的迷宮,找不到出口,方向感不佳,少年左右回顧,沒有辦法選出正確道路前進,佇立於原點,靜止不動。
(該往哪走呢?)

毫無頭緒,遲疑地東張西望,希望有線索可尋。
溫柔的女聲再度出現,迴盪於長廊中,傳來的方向是北邊。
少年毫不猶豫,朝北方狂奔,奔跑一會,前方出現淡藍的光線,直射他的眼眸,讓他不禁瞇起眼。

少女雙膝跪於祠堂石雕像前,模樣相當虔誠,她發出安痛傷感的嗓音,似乎在懇求些什麼,但距離太遠根本聽不見。他試圖更前進一些,好能聽見她所說的話,一道無形的銅牆鐵壁阻擋他前進,甚至一靠近便會全身觸電般疼痛。
「… … …」
少女轉過頭,發現遠處躲藏的他。
她那雙美麗的眼眸總算看清楚,是美麗的水藍色,感覺還會閃閃發光,令人著迷,也讓少年有著似乎成經相識的感覺。
(好像曾在哪看過這種眼眸?)
一時之間,他想不出半點頭緒。

正當他開始捕抓記憶的畫面,大腦像是被鐵鎚敲打般劇烈疼痛,腦袋快要炸開,他吃力環抱著頭。
「哇!!阿阿!!!」
他喊出悲烈的慘叫聲,疼痛讓他無法自拔。
某種意識阻饒他回想記憶,使他陣陣頭疼,這種痛楚不是普通人的精神所能承受。
夢境裡的痛苦,宛若真實一般,連空氣都能夠感受得到,疼痛也是一樣。
他昏倒在夢境,精神回歸於現實。


俊容感到一股灼熱貼近,他緩緩睜開瞳眸,伸手觸摸貼近臉旁的灼熱,他傻了眼,神智迅速清醒過來,是血液… …

血液一滴一滴落在自己臉龐,他因驚嚇而清醒,眼前的人為他擋下一記致命的攻擊,他的腹部被尖銳蟹螯貫穿,早已失去生命跡象。
從他嘴角流出的血液,一滴一滴往他俊容滴落。

「悠助!!」
他完全認清眼前的狀況,夥伴為了保護昏迷的他,選擇犧牲自己。過去貪生怕死的悠助,竟會捨身相救,他的眼睛還未闔上,身體被貫穿的瞬間,他心跳早已停止,臉上沒有一絲猶豫,反而還很平靜,嘴型有著完美的弧度,表示他不後悔。
蟹怪舉起大螯,在次揮向於少年。

「赤嵐大哥,快逃阿!」
後方激動的喊叫,喚回赤嵐失魂的狀態。
他立即站起身來,與怪物拉開適當的距離,並且擺出防禦的架勢,從泥沼現身的蟹怪,開始從嘴巴吐出細小的透明泡沫。霎時,突然意識到某種危機,赤嵐加緊退後的速度,再次拉開與怪物的距離,下一秒,泡沫如飛彈一樣,飛速貫穿週遭的植物與泥沼,沼澤出有弧度的小波浪。
「這傢伙!」
氣泡攻擊所造成的暴風襲擊赤嵐,使他無法動彈。

「切!」
嬌小的身影穿越到蟹怪的後面,他拿出小型炸藥朝著牠背後硬殼丟上去,便迅速離開那裡,沒多久,出俔規模性爆炸,濃煙嗆得赤嵐無法發出聲音,只能不停咳嗽。
蟹怪憤怒地移動步伐,那記爆炸並未造成牠太大的損傷。更讓人覺得奇怪的事情,儘管牠拼命移動腳步,就是無法接近赤嵐等人,使牠憤怒地將蟹鰲張開合閉,還是無法前進,只能左右兩方移動而已。

「… …原來還是有螃蟹的特性。」
牠怒瞪著對他不理不睬的三個人,氣急敗壞的左右快速移動,仍無法往前進。

「不過,就算你不進攻,我也會宰了你。」
赤嵐低著頭,他的瀏海遮住他的雙眸,讓人看不清楚,他一隻腿跪於地,蹲在蟹怪的前方不遠處。

他的身體又浮現淡淡的紅色光芒,顏色似乎比之前所見更為鮮豔,腳邊的泥巴出現圓弧形的波動往外擴散,淡紅色的光芒不停擴大,空氣彷彿燃燒起來,連空氣的波動也能讓皮膚感到刺痛。
佇立於前方的少年,背影彷彿產生某種壓迫感。

「金嵐,拿把刀或弓箭給我。」
他伸出手,語氣很霸道,沒有讓對方有拒絕的餘地。
金髮少年從背袋裡拿出一把弓箭拋向他,以及一把破爛不堪頂端生鏽的箭。接到弓與箭之後,他站起身,赤紅般灼熱的光芒仍沒有消失,他擺出過去參加比賽的射弓姿勢,標準的射箭動作。

他瞇起一隻眼,用剩餘的另一隻眼對準目標蟹怪的正中央,即使目標不停左右移動。
充滿著自信,拉弓的瞬間,連動作都無法用肉眼評斷,箭已經射出,而且正中目標紅心,發射出現的箭矢也帶有著赤紅的光線,一直線前進,貫穿蟹怪的硬殼,破碎成塊塊殼片飛散週遭泥地。

面對敵人碎裂的殘骸四處紛飛,他柳眉連動都沒有動。

「哇塞!」
「這怎麼可能?」
敵人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連遺骸都被粉碎的消失無影無蹤,留下片片硬殼碎片,而且,殺掉對方的還是朝夕相處的大哥。感到高興的同時也伴隨的恐懼,過於恐怖的力量讓他們有些許畏懼。

砍殺蟹怪之後,灼熱的紅光緩緩消逝,赤嵐也變回原來地模樣,只是眼神帶有哀傷感,看著悠助早已斷氣的遺體,他伸手將他的雙眼闔上,讓他能好好休息。
明明下定決心保護同伴,卻老是連一個人都保護不了。

「你好好休息,悠助。」
他將同伴的遺體安置於隱密的霧林木下,可惜,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安葬他。
黯淡地望著他堆高泥巴的墳墓,不發一語。

「別難過了,赤嵐哥,前方幾公里處就是熔岩山脈,該走了。」
「嗯,最後一個戰鬥舞台嗎?」
度過熔岩山脈就是終點站,總算是撐到這個地步,也犧牲不少同伴。
做完哀悼的手勢,赤嵐三兄弟無眷戀的離開黑物沼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