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珠寶金工的轉型
「鑽石」於日本人心中,是始於何時方才知道的呢?
此物,約在江戶前期(1666年)據說是荷蘭船員將此帶到出島(長崎)後,過了快一百年,由一位叫平賀源内(Hiraga Gennai,ひらがげんない)的人將此寫入《物類品隲》此書裡面。
(《物類品隲》ぶつるいひんしつ,隲,定也、質也。品隲即討論確定東西的優劣和品質之情事。此一書為江戶時期舉行的5次藥品會上,從2000多個物種中精心挑選了重要和稀有物品,並對該物進行了說明註釋。)
《物類品隲》遵循《本草綱目》的分類方法,並且由眾多的品項中嚴格選擇。選定的360種於卷一中列出為水部,土部,金部和玉部,在卷二中列為石部和卷三列為草部,卷四列為穀物部,蔬菜部,水果部,木部,蟲部,鱗部,貝殼部,野獸部依次分類,並以解說。
近來物聯網興起,讓許多行業的結構產生極大之變化,像此一金句「羊毛出在狗身上,由豬買單」是令人噴飯。似蟻人中不可尋,觀音講下遇知音,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般情事也不是今天才發生,僅個人知道的再舉幾個盲龜遇浮木的例子。
改變秈米的用途,
米粉粿粞有餿水,
餵養豬隻不浪費,
思索豬肉新價值,
做出貢丸好東西。
「新竹風」眾所皆知,以往利用此樣天然乾燥機所製作的米粉,不易變質,容易吸油,遂成饕客挑選此物之首選。在利益均霑,有福同享,共創價值的觀念,不白白浪費也形成了一種的產業鏈。
(平賀源内是日本江戶時期具有博物學家、蘭學家(荷蘭學問的專家)、醫生、作家、發明家、畫家(荷蘭圖畫的畫家)等多重身分的人,他將此種堅硬無比的石頭概念,落實理解為「金剛石Giyaman」實現了至那時僅在古典語言中被稱為“金剛石”的概念。)
果農梨山種蘋果,
亂墾導致土石流,
水庫壽命大縮短,
開放美國進蘋果,
壓力同獲多功效。
台灣中部開闢橫貫公路後,住那兒的人一開始不像日本果農,都會計算每一棵蘋果樹上該長幾顆該長多大,任其生長不知進行「疏果作業」提高品質增加售價。毫無止盡大量濫墾山林,大甲溪上的每一座水庫淤泥嚴重,束手無策之際小蔣祭出開放美國蘋果進口,迫使梨山果農栽培技術升級並注重環境保護。
明治政府推維新,
西化開始穿洋服,
養羊來取毛布料,
羊兒多了也老了,
吃肉去化老綿羊。
西化後的日本士兵開始改穿西式軍服,毛料來源仰賴綿羊,北海道一帶大量養殖後,挺自然地得處理一些老綿羊。那要怎麼消化牠們呢?吃,是不做他想。可太過平常的料理方式或極其一般料理名稱,難以吸引食客!橫空出世的”成吉思汗”此才杜絕了”悠悠之口”的呀!
(蒙古烤肉又叫成吉思汗,相信不少人去過台北南京東路上這樣的一家烤肉店。可為何叫做”成吉思汗”呢?據說橫掃歐亞的他們,渴了,割開馬兒皮膚喝馬血,再又縫上,餓了,摘下鐵帽當炊具的鍋子,相當好使。日本稱呼此的緣由是,燒烤羊肉的鐵鍋有如一頂蒙古帽子,拿蒙古英雄名號當吃法的名稱,易想,好記,該是主要原因吧!)
政府祭出廢刀令,
刀匠無奈謀生路,
生行功夫不會幹,
熟行技術不能丟,
改做首飾正用上。
刀具匠師這樣的專業職人,受到明治維新頒布「廢刀令」影響,失業的失業,轉業的轉業,真可謂是”刀刀見骨”也可說是”嗷嗷待哺”,眼下見到西式服裝的流行,製作雕刻刀顎之技術剛好能用在新穎的飾品上,後也紛紛轉業幹起這樣的行當。
如斯,無獨有偶、歪打正著、拍案叫絕的情況,鑽石在日本遇上了轉型的金工,於珠寶首飾的進化與提升起到莫大之幫助。明治時代作家尾崎紅葉的暢銷小說《金色夜叉》帶給普羅大眾,認識到鑽石摧枯拉朽的無比魅力。
再又,御木本幸吉養殖出人工珍珠,深具遠見的他一開始努力於種貝的繁殖、半圓珍珠的養殖、半圓珍珠的加工・銷售,建構起上游至下游這樣子的垂直整合事業。
御木本想要擴大半圓珍珠的養殖,當做親貝的阿古屋種貝數量倘若不充足的話,這又該如何?事業規模要給做大,事必躬親來飼養阿古屋的種貝,莫如減輕自家的負擔,將此前段作業讓出一些給別人來做,他是專心投入後段利潤高的插核、管理、收成,是採這一石三鳥之策。
日本的真圓珍珠,於1916年當進入正式的商業生產時,多以5mm、6mm的為主流,且幾乎都銷往海外,真圓珍珠出口的通路有兩種。
(《物類品隲》要說是平賀源内個人的作品,不如說是源內、田村、中川和青山等這幾人共同撰寫,後經田村藍水於1763年(宝暦13年)編輯出此書來。)
一是御木本真珠店透過海外支店和代理店,以「御木本珍珠」、「漂亮的珍珠」來銷售,1913年御木本幸吉在倫敦開設支店,又在巴黎設置代理店。按照他的說法:「俺的個性打從老婆死了後不圓滑且固執,可俺所養出來的珍珠…卻是相當的圓滿呀!」
在此同時 ,御木本更將許多的金工師傅送往歐洲,學習最新的首飾製造技術,並建立起新式工廠培養無數的後繼者,重視設計與鑲工教育的結果,出了不少有才能的金工名師(採自筆者翻譯的《日本頂尖珠寶名人學》「御木本MIKIMOTO對珠寶首飾業貢獻卓著的寶石店」)挺自然的,這麼好些師傅開枝散葉,可知正如吃了「轉骨」的補藥是快速轉大人(tńg-tuā-lâng)。
除御木本珍珠外,日本金工另外相當值得一提的是,神戶「吉媚兒」(GIMEL)此一世界珠寶知名廠家。
創辦人穐原女士,原為證券大戶的女兒與珠寶毫無關聯,心血來潮拿了個GIA GG 資格。按好友菊井先生的說法,她老喜歡評論別人家的珠寶首飾,結果引來不少:「是驢?是馬?牽出來瞧一瞧唄!」店家這樣的反問語。
(美到不可勝收的刀顎,若不加以說明,想必不許多人不知道此是武士刀上的部件)
毫不含糊的她,遂在上世紀的石油危機後,自歐洲瑞士引進多位的珠寶鑲工師傅來神戶成立工房。有將無兵想必不行,於是再找了當地一些人以手把手方式的培訓起來,當初這些小朋友如今都已達壯年之列,所以要數日本金工何處最強?菊井先生講的細胞分裂DNA遺傳,不是沒有原因更不用懷疑血統!
「借殼上市」不僅在珠寶業界可以見到,以前台灣的旁氏冷霜(7、80年代台灣最夯的化妝保養品,不少是台灣原料做好後整桶整桶運到關島,接著請當地工人分裝蓋上”Made in USA”又銷來台灣),現在日本的南部鐵器(中國泡茶用的最為熱門之燒水鐵壺,目前很多都由中國大陸製造,然後再外銷到日本賣給中國觀光客)也都是一種「國際分業」的模式。
本文最後,再來舉個「我消滅你,與你無關」本業的現象。
以往,蔡蟳往日本製造珠寶重鎮的山梨縣甲府市常跑,聽過當地河野先生說起那兒有4、500位南韓金工師傅,於該處打工任職,如此一來「韓式燒烤」餐廳理應不少。不過!最近出現許多「印度料理」這種的店鋪,感覺事出反常必有貓膩,走進一看”媽媽咪亞”除了濃郁的咖哩味道之外,滿座的印度人令自己不知身處何處?
世界各地的珠寶展,少不了印度料理飲食攤位的主因是,從事此業份額的他們大到嚇人,展場勢必要有如此之準備。既來之則安之,個人要了餐點另向服務人員攀談起來,得到的答案是,這些印度人士為甲府這兒的珠寶公司老闆及職員。
原來他們買下當地停業、轉業的日本珠寶公司後,接著利用該司的名號、版型,搭配印度母國切磨寶石的種種優勢,再冠上” Made in JAPAN”的品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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